恩赐。
而林幼月却不自知,在层层保护下活的天真浪漫,着实有些碍眼。
话已至此,林幼月再无话可说。
她旋即敏锐地捕捉到宿钰方才的用词——
“没法”,不是不会,而是迫于某些原因,做不到?
她其实想细问,但直觉告诉自己再探究下去会出事。
师弟面色平静地走进小厨房,像往日那般说,“来生火。”
他泰然自若的神情仿佛刚才只是与自己闲聊趣事。
林幼月喉间有些艰涩,杵在门口,半晌又觉得自己这样傻乎乎的,干脆进门帮着宿钰丢柴火,她不甘心,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那你看其他人呢?也像我这么讨厌吗?”
“还真是执拗啊,”少年动作停了下来,“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做‘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吗?”
“可你不会杀我,我还有用不是?”
“呵,”他发出孤傲的轻笑,“我看所有人都和一塘子待宰的鱼没区别,师姐无非是里边那条较为碍眼的。”
那师父呢?
她心中默问。
与此同时,可以完全肯定,让宿钰爱上自己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办到。
枯槁的树枝被林幼月一根根丢入火堆,噼里啪啦的响声仿佛哀鸣,吞噬万物的火焰倒映在她漆黑的眼眸,她觉得自己也如同这些枯枝,迟早会在煎熬与折磨中化成灰。
不,不能这么想。
她甩了甩脑袋,当即驳回一切令人消沉的念头,悄悄睨了眼专注下厨的师弟。
已经没有后路了,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做不到呢?
*
云璃圣人于次日一早返回。
林幼月还在熟睡时,宿钰已出了房门,独自上山前往顶峰。
“师父。”
殿前,宿钰背脊挺拔立于原地。
紧闭的大门兀地打开。
少年缓步迈入正殿,上首一位白衣如谪仙的女子正怡然闲坐。
“寻我何事?”
宿钰于殿中站定,“昨日师姐与我说了一件有趣的事,想同师父求证一二。”他眉宇舒展,语气从容。
“说。”
“她说,师父你身患奇病,以至经脉受损,难以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