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幽淡的草药气息,那是林幼月常年沉浸其中,染上的香气,起初他还十分厌恶这股子味道,久而久之竞有些习惯。薄如宣纸的绢帕在娇嫩肌肤上一点点游走,先是她宛如瓷玉般的面颊,再是细长光洁的脖颈,又到孱弱的肩背,她肌肤每寸柔软与炙热,皆一览无余地传向他指尖,再度升温。林幼月不该比作白瓷,她比瓷玉柔软细腻得多。外边所说的女人柔情似水他或许不懂,但单是这幅曼妙身姿他还是欣赏得来的。
宿钰手指忽地停滞了。
说起来,他不曾考虑过男女大防之事,很自然地就上手了。至于林幼月事后会不会计较,又与他何干?他好像也从未将林幼月视为女人,比作池鱼或许不算贴切,她更像是家宠,不大听话,地位在主人心中岌岌可危,随时会被抛弃的家宠。
但此时此刻,他沉稳的心境悄然转变了。
宿钰余光瞟向一旁装有情爱画本的行囊。
波澜不惊的湖面蓦地荡起涟漪。
林幼月暗藏的春心莫名勾动了他的心思。
他是男人,她是女人。
一旦如此正视,这番举动的意义又不大一样了。他做事向来只顺心意,最喜好的便是破坏。所谓破坏,不应当仅限于杀戮,还有情感。何况,是林幼月欺骗在先,怎么也该好好惩罚一下吧。他眼眸一凛,干脆丢去帕子,沾湿的手触贴上她发烫脸颊,粗粝的指腹拭去嘴角一抹的淡红后,节骨分明的长指搭了上来,顺着她跌丽的面容向下勾勒,像是用上了好些力道,压得白嫩一片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