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抬眸,看到的便是项西楼焦急的脸庞,她微微一愣,耳边嗡嗡作响。
“姜糯,姜糯……你怎么样?”
项西楼的眼里全是担忧和恐惧,看着姜糯的模样像是生怕自己会失去她似的。
“我——疼!”随后,她彻底晕倒。
她做了一个梦,一个非常离奇的梦境。
以至于姜糯在昏睡中,都是不安稳的。
姜糯再次醒来后,已是晚上,她茫然的盯着眼前的一切,这里是病房,她躺在床上。
而项西楼则守在床畔,他脸上布满疲惫,双目充斥着血丝,他看到姜糯醒过来,连忙握住她的手,眼神里满是关怀和爱怜:“你终于醒了,要喝水吗?”
“不必,我……”肚子上还是很痛,项西楼道:“手术已经做完,子弹取出来了。”
“谁做的?”姜糯冷着一张脸,问道。
“还在查,伤害你的人,我不会放过。”项西楼语气平静,眼底积攒着风暴,姜糯猛然抽回手!
他的举动,项西楼眸光幽幽。
“姜糯——”
“项先生,谢谢你救了我,这个恩情我不会忘得。”她趁机阻断项西楼的话,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即可,不必挑明,否则彼此都难堪。
她何其聪慧,自是察觉到他的心思,这一次,她再次差点死在他的面前,那种透彻灵魂的恐惧,他害怕了!
无法再接受姜糯死在他面前,血——
到处都是血。
项西楼喉咙滚动了两下,睫毛轻颤,手掌缓缓的握紧,心底在进行一番挣扎。
最终,他化作一声叹息。
项西楼眼中闪烁着什么,最终,他起身,道:“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嗯。”姜糯应了一声,见他转身离去,垂着的手指,悄无声息的动了动。
项西楼离开之后,病房门被打开,项苏苏拎着保温盒走了进来。
“姜糯姐姐,你没事真的太好啦,听说你出事,吓死我了。”项苏苏将食物放下来,笑盈盈地说道:“我特意给你炖了鸡汤好好养身体。”
姜糯面带笑意,温柔道:"谢谢。"只是她的心情很沉重,一旦想到项西楼的感情,她内心无法真的轻松。
项苏苏笑容更甚。
姜糯垂下眼睑,掩藏掉眼中复杂的情绪。
“姜糯姐姐,你都不知道,我是第一次见我小叔发那么大的脾气,绑架你的那两个绑匪已经被扭送警局,简家也倒霉了,现在简家一直在想办法捞简夫人……”项苏苏喋喋不休,姜糯见识到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项西楼。
他——
真的好狠啊。
可姜糯却不觉得过分,做坏事的人,落得这样的结果完全是咎由自取。
只是,这和平日里的项西楼大不相同!
“还有那个伤害你的人,我小叔抓到了,将他关在地下室,惨不忍睹。”
“抓住了?”姜糯惊愕问道。
“小叔动用了项家的力量,五个小时内抓住的,姜糯姐姐……放心吧,我家小叔很厉害的。”项苏苏洋洋得意,完全没注意到姜糯复杂的表情。
姜糯久久无言,一直是项苏苏在耳边不断说话,私自处置人是不合规矩的。
她提醒项苏苏,可这小丫头浑然不在意。
“姜糯姐姐,我小叔有分寸。”
哎,姜糯怔怔的看着项苏苏,最后她什么也没再说。
深夜,自项苏苏离开后,姜糯躺在床上难眠,脑海中回荡着项西楼临走前的话语:我会为你讨回公道。
公道!
她的心微微颤了颤。
他不能做傻事,姜糯立刻拨出项西楼的电话,那边一直无人接听。
罢了,且先等着吧。
项西楼此刻正在审问人,他冷冰冰的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茶杯,静静的欣赏着眼前的一幕。
木淞正在执行鞭刑,下手相当狠厉,一鞭子下去,男人手臂上血肉模糊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痛苦不堪,男人惨叫连连。
木淞随即拿出了一把刀,对着他的腿就扎了下去。
男人疼的浑身抽搐。
“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他是被人高价请来杀姜糯的。
木淞:“雇主是谁?”
男人眼中满是挣扎,做他们这一行的,最忌讳出卖雇主,若是雇主追究起来,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但如果不出卖的话,他会被木淞活活折磨致死,。
“我说,我说!”男人咬牙切齿,道:“我是接到消息才接的单,对方没有留下姓名,只是让我找个机会把那个女人干掉,至于雇主的名字我也不清楚。”
木淞眼中闪过寒芒,手里的刀毫不客气的扎了下去。
男人痛呼一声,脸色惨白,额头冒汗,他不停的喊着:“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撒谎”。
他的腿被刺穿了一个洞,鲜血不停的流淌,他的裤管早已被染红,看上去触目惊心。
木淞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块胶布,贴在了男人的嘴巴上。
男人疼的眼泪横流,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先生,他应当是真的不知情。”木淞走上前回禀,喝完最后一杯茶水的项西楼,抬眸淡漠地瞥了木淞一眼,道:“把他拖到隔壁去,不要让他死了。”
木淞领命。
项西楼站了起来,他的步伐很慢,似乎在思考什么。
姜糯受伤的消息是封锁的。
除了项家的人,外人无人知晓姜糯受伤,而这些也是项西楼刻意为之,只有这样,姜糯才会在他的身边多做停留。
只要能看到她,项西楼很高兴。
但架不住秦商屿的打电话,姜糯庆幸的是秦商屿打的电话而非视频。
“秦先生,我很好,你在外面多照顾自己,不要去危险的地方。”
“糯糯——你当我是小孩子?”
“我是提醒你注意安全。”
那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