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之看着鹿玉瑶眉宇间的坚定,也顺带观察了一下她的面相。
眉弓骨起,鼻梁出现驼峰。
之前总是留着刘海,现在已经剪了齐耳短发,露出了额头。
额头光而亮,说明前途光明,未来可期。
一个人是否真的转变了思想,聊天中是看不出来的,但面相可以看出。
‘相由心生’,面相反映着一个人的心境,心境决定做事的态度和方式,做事的方式决定着命运的走向。
这次她相信,鹿玉瑶是真的改了。
姐妹三人还是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地聊天。
只是聊了几句在国外生活的事情,鹿玉芙看出了鹿知之的疲惫,便借口困了要回去睡觉。
鹿玉芙不在这,鹿玉瑶更不可能多留,她也跟着离开了。
两个人走后,鹿知之拿起了桌子上的小盒子。
打开就看到,是几枚铜钱。
铜钱这东西,是玄师卜算最重要的法器之一。
年代越老,灵气越足,卜算出来的卦象就越准确。
这两枚铜钱,看起来是很老的物件。
国外有很多古董市场上有各国的古董,像是京市的潘园一样,很多人去那里淘宝。
有真品,也有赝品,全看个人喜好。
不过鹿玉瑶运气不错,这十枚铜钱里,只有两枚是赝品,其余的都是真品。
其中有一枚,在古代都能算得上是收藏品。
不过因为年代久远和保存不当,有一些磨损。
但鹿知之用铜钱来卜算,不是用来收藏和欣赏,铜钱是否损耗对她来说没有意义。
鹿知之将盒子盖上,放进自己常背的布包里。
哪里是什么勉强送的,而是知道自己卜算会用到铜钱,特意给自己买的。
也不亏自己这样帮她,还算她有点良心。
家人的关心和温暖让鹿知之很快进入了梦乡。
她从来没睡得这么安稳过,生物钟都跟着停摆。
一醒来,早饭又吃完了。
还好妈妈给她留了一些。
父亲和鹿饮溪去上班,鹿玉芙也蹭车跟着离开了。
家里只剩母亲和鹿玉瑶。
母亲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停止过,一直很开心。
鹿知之回来后,便没有再离开,每天都陪着母亲。
偶尔去给师父上柱香,说说话,但是也没了从前的那种亲昵。
年底了,顾言洲愈发的忙了起来,少了顾言洲的‘骚扰’她更乐得清闲。
多数时间都是陪母亲喝茶,或者盖着毯子在壁炉旁边睡觉。
一场大雪,将整个山都覆盖上一层白色。
鹿知之在亭子里打坐,感受着落雪带来的灵气。
运行了一个小周天,看到鹿玉瑶在亭子旁边堆起了雪人。
她玩性大发,也跟着一起堆了起来。
直到年三十这天,鹿家的人才全部到齐。
鹿家人从来都和善,对佣人也十分慷慨。
每年过年都会给家里的阿姨们放假。
只有张伯和王婶因为孩子不在身边,而留在鹿家。
这是鹿知在鹿家过的第一个年,也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年夜。
以前在任家的时候,任父任母都会各自出去玩,从来没有亲亲热热的在家里过年。
师父也会在年三十的夜里不见踪影。
现在鹿知之才知道,原来师父曾经有过家。
师娘离开他后,他消沉不已,年三十是家家团圆的日子,他更是触景生情。
鹿知之早晨起来就先去给师父上香。
摆了满桌子的贡品,比以往更加丰盛。
“师父,您一家三口应该已经团圆了吧。”
“知之供上一桌年夜饭,希望你们能开开心心的过个年。”
三柱香燃烧的很快,就好像师父听见了她的话。
鹿知之起身回了别墅里。
别墅里有地暖,屋子里本来就不冷。
为了更加暖和,客厅里的壁炉烧得比平时更旺一些。
父亲在不停地打电话接电话,跟生意上的伙伴互相拜年。
张伯和王婶正在指导鹿饮溪挂一些新年的装饰。
鹿玉瑶和鹿鸣溪正在吵架。
母亲和鹿玉瑶正在餐桌上忙前忙后地计算着一共要做几个菜。
鹿知之眼睛有点湿润。
真温暖啊!
鹿玉芙看到她,冲她招了招手。
“知之,过来看看你想吃什么菜,我们提前准备出来。”
踩在梯子上的鹿饮溪回头喊道。
“我给知之做的糖醋排骨在砂锅里煲着,你们不要关火,还要炖很久呢。”
鹿知之觉得自己像是看着一幅画,画里热热闹闹,正在准备过新年。
她擦掉眼角溢出的幸福泪水,奋不顾身地冲入这幅画中,在这块名为‘家’的画布上,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相比于鹿家的温馨,顾家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往年过年都在半山的别墅里一起,顾大伯,顾二伯,还有继母许萍和继弟顾长明。
旁支的小辈也会来给顾老爷子拜年,毕竟都是靠着顾家吃饭,适当的走动一下,免得跟顾言洲生分。
可今年别墅出了那么大的事,顾言洲转手就把别墅卖了,所以今年,顾家的老宅里就只有顾老爷子和顾言洲两个人。
顾家的老宅是老爷子养老的地方,已经下了禁令,任何人都不许以探望的名义来打扰。
顾二伯,许萍和顾长明也没有来。
顾言洲正跟着爷爷研究去鹿家拜年时的礼单,顾大伯找上门来。
顾老爷子早就知道了顾言洲跟顾唯云起冲突的事,他只是装作不知道。
这件事,两个孩子都有错,但要是究其根源,还是顾唯云先挑起的事端,挨打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