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之将脚抬起来,假装扫了扫鞋上的灰尘,仿佛踢到了任芊芊是件多么肮脏的事。
“那你们慢慢等医生来吧,我回去睡觉了。”
说完,她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
冯玉玲想起自家老公那副样子实在是无法忍受。
看到鹿知之过着这样好的生活,自己若是再威胁她,她肯定不会同意回去了。
她眼疾手快地拉住了鹿知之。
“知之啊,别跟你妹妹计较了,我们还是先回家一趟吧。”
说罢,还对着任芊芊使了好几个眼色。
任芊芊环顾四周,见根本没有人理她,脸上一红立时爬了起来。
“知之,我……是我自己不小心的,我们还是快走吧,别耽误给爸爸治病。”
气氛一时间僵住。
鹿母出来打圆场。
“知之,你要出去啊,那我让张伯送你。”
鹿知之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
“不用了妈妈,任家虽然比不上鹿家,但是车还是有的,对吧。”
冯玉玲马上回答。
“有的有的,我们好久没见知之了,如果她呆得开心,也可以在家住几天。”
鹿知之翻了个白眼,没说话,径直走了出去。
任家来接她的,是一辆黑色的轿车。
坐进去后,车上劣质香水的味道熏得她头疼。
冯玉玲和任芊芊也坐上了车,脸色没有在鹿家时的殷勤。
没了鹿家人,他们自然是不用再演戏。
冯玉玲率先破口大骂。
“贱妮子,找到靠山了?长本事了,居然敢这样欺负我们!”
“等你回家,让你爸爸好好收拾你!”
鹿知之实在是没了应付冯玉玲的耐心,甚至连话都懒得说。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符纸,抬手捏诀,啪的将一下粘在了冯玉玲的嘴上。
冯玉玲本想继续骂,可嘴被粘住了根本发不出声音。
她尝试着去撕掉嘴上的符纸,可是一碰那符纸,嘴唇就像被千万根针扎了一样疼。
说不了话,只能支支吾吾的骂鹿知之。
她示意身边的任芊芊帮她摘,可任芊芊去拽那符纸,她一样疼得受不了。
冯玉玲无处发泄,便想抬手打鹿知之。
鹿知之又一张符贴到了她抬起的手上。
冯玉玲的姿势顿时凝固在那,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这回,她不仅嘴不能说话,身体也不能动了。
嘴里还在呜咽着,眼珠急得乱转。
任芊芊想抬手帮忙摘下符纸。
鹿知之扬了扬手里的符。
“你若是也想当一座雕塑,我是不会吝啬一张符纸的。”
鹿知之说完,吓得任芊芊缩回了去拽符纸的手。
任芊芊瑟缩在副驾驶上,声音恨恨地问道。
“你对妈妈做了什么!”
鹿知之揉了揉太阳穴。
“一张封口符和一张定身符而已,死不了的。”
“只要你们闭上嘴,老老实实的,等到了地方,我自然会撕下去。”
任芊芊还想说什么。
鹿知之毫不客气地给她嘴上贴了一张符。
她转过身来恨恨地看着鹿知之。
却在对上她的眼神时,又瑟缩了回去。
“终于清净了。”
鹿知之在座位上拱了几下,让身体放松一些。
车子虽然行驶得缓慢,但是零件叮咣的噪音让鹿知之烦躁不已。
任家夫妇俩算是暴发户,能有今天全凭运气。
鹿知之还记得,小时候任家是没有车的。
一家三口挤在三十平的出租房里,每顿饭桌上必有咸菜。
可后来不知道任诚搭上了哪个贵人的大船,财富成倍地翻。
在鹿知之高中毕业后,堪堪能望见上流社会的门槛。
虽然有钱了,可任诚仍然十分抠门。
家里有好几辆车,但并非豪车,都是一些土大款喜欢开的品牌。
买新车的心疼,所以家里那些都是最低配的二手车,不过是为了装门面罢了。
忍受着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任家。
鹿知之将冯玉玲和任芊芊身上的符纸撕掉,再次警告。
“我之所以答应来帮你们解决,是因为欠了一份养育之恩,当然这恩情我也可以不还!”
“所以你们最好不要惹我不高兴!”
冯玉玲被定身符定住时,手是举在空中的。
已经举了一个多小时,整条手臂早已经麻木,连关节都跟着疼。
她想开口骂两句,身边的任芊芊阻止了她。
“妈妈,您消消气,还是先给爸爸看病重要。”
任芊芊才不管任诚的病怎么样,她是怕冯玉玲发疯,再次连累自己。
两人说话间,鹿知之已经抬脚走进了任家的大门。
她离开的时候,任家别墅上空盘桓着黑气,现在看来,更重了一些。
大门处,两个类似狮子一样的石雕引起了鹿知之的注意。
“这是谁放在这里的?”
冯玉玲叉着腰,一脸得意。
“这是刘天师让放在这里,镇宅保平安的!”
鹿知之皱着眉毛踢倒那两个石雕。
“你们是真怕死的不快啊!”
“这叫镇墓兽,是古代放在墓室或者棺材两侧的。”
“你把这东西放在大门口,里面的人还能好么?”
“赶紧把这东西拿走,找个宽一些的河扔进去。”
冯玉玲和一脸的心疼。
“哎呀,这是我花了好多钱买来的呢,怎么就能扔了呢!”
鹿知之讥笑。
“不扔干嘛?腌咸菜用么?还是等着你们都死了放在棺材旁边?”
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