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视他:“我还以为她有多大能耐,你爱的女人,跟我有什么区别?到头来还不是要靠着插足别人想要上位。”
她大声讥笑:“韩程,你干嘛生气?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她这个样子你都爱,上她跟上我有什么区别?”
“人就应该知足,你不知足,痛苦的就是她。”
“心疼了是吧?我还没说完呢。”
“你回去告诉她,你们这对狗男女再来激怒我试试?信不信我把她的照片登报,让她这辈子抬不起头,翻不了身!”
“啪!”
“哗啦啦——”
头顶的照明灯突然熄灭,胡潇潇被一道力扑过来握住肩膀,她被掀倒在大床上。
头顶,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尤为强烈。
胡潇潇双手举过头顶,被一只手牢牢按压在枕头上,脖子上的禁锢,使得她脸颊泛紫,喉咙里的嗬嗬声断断续续。
“先生?夫人?”
楼梯间,传来菲佣的试探声。
他们吵架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家里的仆人。
韩程回过神,修长的指骨一松,大掌从她纤细的脖子上移开。
压制在手腕上的大掌移开,胡潇潇捂住脖子,气管重新夺回氧气,她用力咳嗽,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身上的重量消失,紧接着房门“砰”的一声巨响,偌大的卧室里,只剩胡潇潇一个人剧烈的咳嗽声。
韩程穿着睡衣从韩家出来,他视身后有浑水猛兽般,大步走出院外。
车钥匙没带,钱包没拿。
他站在路灯下,掏出手机给李长明打过去:“过来接我。”
话说到一半,他余光看见手指指缝里的一道血痕。
哪里来的血?
韩程抹了一把脸,恍然想起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心底升起从未有过的恐慌,他步伐凌乱忙往回折。
还未到院门口,痛意从指缝中隐隐传出,他后知后觉意识到是他自己在流血。
韩程看着手上的血迹,胸腔里徒然升起无数道火焰,正在蹭蹭往上冒,他转身低骂了一声操。
韩程顺着半山路往山下走,来接他的司机来的很快,但不是李长明,他没有多想拉开车门坐进去,他、从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按压住不断出血的手指。
吩咐道:“去机场。”
低头的瞬间,一辆低调沉稳的卡宴跟他擦肩而过,直奔半山腰上的别墅群。
夜已过半,胡潇潇靠坐在床尾面向落地窗,呆呆地望着窗外。
冷白的月色清晰,照出远处连绵漆黑的山脉,室内安静,连眼泪砸在地板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身后,稳重的脚步声在不断朝着卧室靠近。
卧室的门被缓缓推开,胡潇潇双手抱臂,指尖用力捏住上臂的肌肉,僵硬着脊背没有回头。
卧室的照明灯再次被打开,落地窗上映出女人满脸怅然的泪痕。
扶在门把上的手垂落,李长明眼眸微敛,视线落在蜷缩在地板上的那道小小身影上。
眼泪碍眼,脖子上的青紫碍眼。
再多的碍眼也抵不过地板上那抹褐色血印。
胡潇潇闻到陌生男人身上的麝香气味,便知道不是韩程,她回头,抬眸看向身后。
对上李长明的视线,她愣了一瞬,随即扯唇:“没想到会是你。”
她近乎虚弱地捂住小腹,朝他伸手:“抱歉,你救救我的宝宝。”
李长明冲上去,接住她摇摇欲坠向身侧倒地的身影。
地板上的血迹像一条小溪般蜿蜒,触目惊心。
心底的疼痛与酸涩牵制着李长明的情绪,他强忍着怒意,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别怕,别怕,我送你去医院。”
胡潇潇轻轻阖了阖眼皮,她似是听见一声极致低沉的诱哄,陌生而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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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了胎气,加上宫腔积血,先住院保胎吧。”
“你是她老公吗?孕妇最忌情绪大起大落,这是先兆流产,亏得她体质好免疫力好,不然这个孩子铁定保不住!”
“她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不要再惹她生气,也不要有争执听到没有?”
病房外,李长明拿着单子,被医生严肃批评,他一字一句认真审阅医嘱注意事项,以至于差点没听见医生说胡潇潇醒了。
推开高干病房门,胡潇潇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一处角落。
“孩子没事,按时吃保胎药,医生让你不要生气。”
听到这话,她的手下意识去摸小腹,胡潇潇抿了抿唇,努力压制住鼻腔里的酸意:“谢谢你。”
“韩程去S市了,要不要告诉他一声?”
胡潇潇摇了摇头,坐起来:“不用了。”他巴不得这个孩子没有。
“你做什么?”李长明上前,按住她肩膀。
“办出院吧,这家医院有韩程的朋友,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李长明原以为以胡潇潇这混世魔王的性格,即便是吵架都要把韩程扒层皮,千想万想,他没料到自己会见识到她如此懦弱畏缩的一面。
胸腔里的怒意蹭蹭往上冒,他咬牙:“都这样了?你还顾忌他的面子?胡潇潇,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都这样了,你还不离婚,你难道打算缠缠绵绵一辈子要跟他掐着脖子过日子?”
胡潇潇抵触地别过脸:“别说了,我不想听。”
这话成功加剧了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在他心里发酵,李长明太阳穴突突地跳。
“胡潇潇!”
他上前一步,在胡潇潇蓦然抬头的瞬间,男人的温热的大掌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一手拖住她的后脑勺,高大的身影伏低,黑影将她瞬间笼罩,李长明几乎是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低下头颅,直直朝着她苍白的唇瓣吻上去。
胡潇潇从未预料到他会吻自己,她在自己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前,身体先一步用力挣扎反抗起来。
她的牙关被那条舌头试探,企图撬开,男人滚烫炽热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