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婢子看到季府派了人,正在前厅和夫人商量您与季泽川和离之事呢!”
柔甲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语气极为喜悦。说罢,又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沈知岚,问道。
“小姐,您也太厉害了!真是料事如神!可婢子不懂,季泽川走之前还说绝不与您和离的,为什么现在改变主意了呀?”
沈知岚只淡淡一笑,温声道:“柔甲,你还记得我前日派了人去民间散布消息么?”
柔甲歪歪头,随后恍然大悟道:“小姐,婢子知道了!定是季泽川听到了京城百姓对他的评价,说他始乱终弃,薄情寡义,他觉得难堪了!”
沈知岚赞赏地看了眼柔甲,捏着她的小脸道:“对啦,这也是缘故之一。”
“不过,若只是这样的谣言,季泽川也会不为所动,最重要的是他怠慢了我,便是怠慢了整个沈家,也会让边境的战士们寒心。”
“季泽川贪慕权势,最重官声。他薄情寡义的名声传出去,不过是私德有亏,用不了几年,大家就全忘了。”
“可他若是寒了边境战士们的心,对他的官声很不利,所以,他才会下定决心的。”
“想要对付一个人,就要从他的弱点下手。”
待沈知岚说完,柔甲便崇拜的望着沈知岚,眸子亮晶晶的。
“小姐,夫人请您去前厅。”自从沈知岚回了将军府,宋嬷嬷便回到了陈夫人的院里,此时,正是她前来传话。
“好,我这就过去。”沈知岚道。
到了前厅,沈知岚见陈夫人端坐着,她显然没有休息好,面容有些疲惫,可眼神中充满慈爱。
“阿娘”
沈知岚看着母亲疲惫的样子,站到她身后,轻柔有力按着陈夫人的肩膀。
“我家岚儿长大了,知道心疼娘亲啦。”
听着陈夫人哄小孩般的话,沈知岚有些害臊,她都多大了,母亲还当她是孩子。
“岚儿,你真的想好了么?当初你这样喜爱季公子,若和离之后,你和他的缘分恐怕不复存在了。”
“阿娘,我不会后悔的。”沈知岚轻声道。
陈夫人欣慰地笑了笑,她知道女儿是心性坚定之人,做了决定,谁也改变不了。
三日后
沈府内,季母与陈夫人坐在首席,沈知岚与季泽川站在各自母亲的身后,季家与陈家的族老分坐下首。厅内,空气似乎凝结,紧张尴尬的氛围传着。
季母高傲的扬了扬头,瞥了沈知岚一眼。
“知岚呀,虽然你德才不出众,有些配不上川儿。但你们成婚时,我也希望你能和川儿,好好的在一起过日子。”
“如今你们要和离了,我这心里也是有些伤心的。”
说着,季母用手帕擦了擦眼角,只是众人都未看到她眼中的泪水。
陈夫人气度高雅,此时只是端坐着,并未看向季母一眼,对着各位族老缓声解释。
“各位长辈,今日为小女与季泽川和离一事劳烦各位,实属叨扰。只是婚姻嫁娶,实属人生大事,望诸位长辈多多见谅。”
陈夫人从容道,这大气体面的一番说辞,很快赢得了各位族老的好感。
相反,季泽川看着洋洋自得的母亲,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下意识地离季母远了一些。
“双方既对和离一事无异议,那么便按礼,女方退回聘礼,至于嫁妆,由女方自行处置。”
沈族长抚着胡须,悠悠道。
“慢着!”
季母急得站起来,大声道:“聘礼返回我家,自是理所当然!可沈知岚的嫁妆,我们最少也要一半!”
她叉着腰,五官因气急而有些扭曲。此时此刻,与市井中泼妇无异。
众人都未曾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被这话一时震住了,脸色颇为无语。季家的族老尴尬的看着地面,若是地上有条缝,他们一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季夫人,敢问您要这一半嫁妆是有何用”
或许季夫人是有什么原因呢?对吧?本着不要结成冤家的想法,沈族长小心开口道。
沈知岚看了族长一眼,她可以肯定,季母的厚颜无耻一定会给族长留下深刻印象,顿时便觉得族长十分可怜。
“还能为什么?我自然要留些家用,泽川娶媳妇不用钱?以后,孙儿读书习字不用钱?不留下点钱,难道要我们吃风屙屁啊?”
季母一番粗糙却理所当然的话,再次震惊四座。
季族长举起手中的拐杖,敲了几声地面,铁青着脸道:“泽川他娘,慎言!”
沈知岚看着族长石化一般,不由得笑出了声。意识到众人在看自己,她马上严肃道
“季夫人,照你这么一说,这都是你季府的家用,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这和沈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论是沈家族长,还是季家族长,都对这个问题十分好奇。
“知岚呀,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与川儿都做了一年夫妻了,难道不心疼心疼他?”季母滴溜溜地转着眼睛,笑道。
沈知岚听了这番话,只觉得十分可笑,她悠悠道:“季泽川始乱终弃在前,我与他不说恩断义绝,也可说情分已尽,我为何要考虑他?”
听到恩断义绝这几字,季泽川阴毒地盯着沈知岚。
这番话说的十分在理,双方族老都赞同的点点头,之后看着季母,想听她又要如何辩论。
“今日我把话放在这里!你不给一半嫁妆给我们季家,这个和离书就休想拿走!”
看着眼前撒泼打滚的妇人,季家族老不忍直视,族长连忙呵斥:“如今是在说正事!泽川,快快扶你娘起来!”
沈知岚缓缓走到季母身前,季母想起了当日沈知岚的那一巴掌,立马蹦起来,警惕地后退一步道
“做什么?难道你想要打人不成?”
沈知岚不理会她,只看着季泽川,缓缓道
“季泽川,你也觉得我应该分你一半嫁妆才行么?”
季泽川听着身前人的话,她的声音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