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手里抠出来,按照二妮子的性子,她也不可能有胆子找你们要,岑保宗,你别当我们都是傻子!”
“岑孝宗,你少他娘的在这儿胡说八道,这些都是你自己猜的,和我可没关系,我可没干!”要嫁妆的事儿当然是岑保宗安排赵兰香干的,但他肯定不能承认,不然黄桂花那里就过不去。
只是他很奇怪,黄桂花是咋知道的?
赵兰香肯定不能说出来,那就只能是二妮子说的了。
二妮子啥时候有告状的胆子了?
岑保宗下意识看向还躺在床上的岑书好。
岑书好也在目光灼灼地看着现场,并毫不避讳地和岑保宗对视了一下。
岑保宗心里觉得不对劲,可还不等他的大脑开始运转,岑书好已经转开了眼神,适时抓住机会对着黄桂花说:“娘,大嫂也确实和我说过想要借钱的事情。”
“二妮子,你他娘的……”
“你看,被我说中了吧。”
岑保宗没想到他印象中软弱的谁都能捏一把的岑二妮子不仅敢私底下告状了,更是敢当面来,只是他要教训威胁的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岑孝宗给截胡了。
岑孝宗甚至走进来挡在了岑保宗的面前,看着岑书好说:“二妮子,你继续说,大嫂为啥要找你借钱?”
岑孝宗给机会,岑书好当然不会放过,就轻声解释道:
“大嫂说她和大哥结婚五六年了也一直没孩子,平时没少被村里人还有家里人笑话,可是他们也不好问娘要钱去看病,而且就算要了,娘肯定也不愿意给,而二哥和三哥又天天和大哥作对,肯定不愿意不说,说不定还会把这件事传出去,到时候他们就要在全村人面前丢人了,他们不想,所以就说如果我要嫁妆的话,她和大哥就帮我劝一劝娘,到时候我把钱借给他们去看病,然后他们再还我。”
这话也确实是赵兰香说的,只是说的没有岑书好这么明白,只是在暗示,而原主也确实没有听懂赵兰香的意思。
但是他们既然开口了,岑书好也同样不怕和他们对质。
而听完后的岑立宗冲着岑保宗扬眉,得意洋洋地说:“岑保宗,现在你没话说了吧!之前二妮子要嫁妆的时候,你和大嫂可确实没少帮腔啊,我当时还奇怪你啥时候有了这份好心肠呢,原来是在算计二妮子这个傻子啊!也就是二妮子是傻不愣登的,你们说啥她就信了,但是我们可不傻!”
岑孝宗却是在笑话岑保宗道:“我说大哥,你说你生不出孩子这件事又不是啥秘密,不说咱们全村,就是这附近的十里八乡只要一提起哪家结婚几年一直没孩子的,肯定要第一个提起你。大家伙也都知道你有毛病的事实,平时也没少有人劝你去医院看看,你咋说的,你说你还年轻,现在不着急要孩子,才没生的,哦,现在你倒是承认你有毛病了!”
“你有毛病就有毛病吧,你大大方方说出来,找娘要钱去看病,我们还真能拦着你不成?就算我们拦着你了,那娘也不可能拦着你啊,毕竟你可是家里面的长子,娘和爹这些年一直盼着你生儿子,他们有孙子好传宗接代呢,你为啥要说娘肯定不愿意给你钱去看病啊!”
“岑保宗,你是觉得娘是故意不想你有儿子吗?”岑孝宗抱着胸口冷笑,“娘的脾气是不好,但是这种事却肯定做不出来,还是说这些都只是你的借口,为的就是从二妮子手里哄钱呢?”
“岑保宗,你可真让人恶心,为了点钱,你竟然连一把屎一把尿把我们拉扯长大的亲娘都编排上了,这话要是传到了外面人的耳朵里,还不定要怎么给娘扣黑帽子呢,你的良心呢,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不得不说岑孝宗是个会说话的,字字句句都点的岑保宗怒火高涨,也叫本来就脸色不好的黄桂花更生气了。
“岑保宗!”黄桂花冷着脸教训道:“你要是觉得在这个家里的日子过的不顺心,老娘这些年一直在虐待你,老娘也可以把你分出去!”
“娘,我真没有……”
岑保宗急忙要解释,可是就连岑孝宗他们都能看出来的事,黄桂花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黄桂花不打算听这些不走心的废话,她甚至还主动打断了他说:“你不用和我装模作样,你是我养大的,我还能不知道你是啥东西!”
“你平时算计别的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敢算计到老娘头上来了,真当这个家是你当家作主了是吧,我告诉你岑保宗,等这死丫头嫁了,你和这个贱人就给我从这个家里滚出去!”
岑保宗是真没想到今天不仅是翻车了,而且还翻的这么严重。
可家里所有的财产都掌握在黄桂花的手中,真这样被分出去了,怕是将来一点都沾不到了。
要知道黄桂花可不是西水村本地人,而是当年因为躲避战乱流落到这边的大家小姐,也算是阴错阳差和岑开山结了婚,留在了这里。
听说她当年来这边的时候身上就带着不少钱财,虽然这些年可能用了不少,但肯定还有不少。
他要是被分出去了,那岂不是一点也沾不到了,尽叫岑孝宗和岑立宗给占了便宜。
岑保宗哪能愿意。
他忽起一脚踹在了好不容易才爬起来的赵兰香的身上,甚至还发泄般地连连踹了好几脚,直踹的赵兰香哀嚎求饶后,才发着脾气问道:
“贱人,谁让你没事儿找事儿撺掇二妮子问娘要嫁妆的,现在好了,所有人都以为是我让你干的了,我看你就是想害死我你!看我不打死你这个搅家精!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娶了你这个贱货,生孩子你没本事,搅风搅雨你倒是擅长,现在好端端的一个家都要被你给搅散了……”
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在针锋相对,并且几乎都是单打独斗,只有赵兰香和岑保宗是夫妻一体,经常一唱一和。
岑孝宗他们看不惯岑保宗,自然也不会可怜赵兰香挨打。
就更别说被算计的黄桂花了。
至于岑开山则活的像个隐形人,哪怕是黄桂花骂他就跟骂孙子一样都听不见他开口反驳过什么,脾气比原主还要闷,从来都不管家里面的风风雨雨,现在也只是在门口不远不近地看着这一场闹剧。
叫他开口,那是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