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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寿宴上的送葬曲!(2 / 3)

原本喧闹的大堂里有一瞬间的安静,许多人纷纷扭头看向刚刚回来正要坐下的阮廷。

更多的人不明所以,也纷纷看向阮廷,一时间倒像是所有人都盯着他一人了。

阮廷也是一怔,显然并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大堂里,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没想到阮相跟鸣音阁还有交情?”这语气有些古怪,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意味。

鸣音阁在上雍是一个有些奇怪的存在,知道它的人有的对它十分忌惮,有的当他是个单纯的销金窟,而还有更多人压根就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或者隐约听说过却不知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至于雪崖公子其人,即便去过鸣音阁的人也只知道他是个琴师,除了长得好琴弹得好,也就没有什么特殊了。

丞相大寿,鸣音阁的主人不自己来贺寿也就罢了,竟然派一个琴师来?

来给丞相大人弹奏祝寿曲么?

而更了解鸣音阁一些的人则是心生怀疑,难不成这姓阮的跟鸣音阁有什么关系?

人们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传说中鸣音阁背后的靠山是内城中某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大盛丞相算不算是位高权重?

顶着各种隐晦的探究怀疑目光,阮廷神色不变眼眸却沉下了几分。

宁王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阮廷一眼,笑道:“阮相,传说这位雪崖公子可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琴师啊。据说有大盛第一琴师之称,不如请进来让大家也开开眼界?”

阮廷自然也知道,人都上门了也不可能直接将人赶出去。

当下笑了一声道:“来者是客,请雪崖公子进来。”

此时的阮相并不知道,在不久之后他就会无比后悔这个决定。

骆君摇也不说要走了,有些兴奋地揪着谢衍的袖摆,目光却落在了阮廷的脸上。

阮廷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谢衍低头看着那揪着自己衣袖的纤细小手,伸手轻轻握住问道:“摇摇,不走了么?”

骆君摇道:“毕竟是丞相的寿宴,咱们这么早走不合适,还是再等等吧。”

谢衍眼眸深邃地看着她,“是么?我还以为摇摇是想看看雪崖公子长什么模样呢?”

骆君摇干笑,“怎么会呢?”

片刻后,阮家的管事领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为首那人长身玉立,雪衣乌发,容貌清俊如初冬寒雪。在座的宾客无论身份高低,无不锦衣束发,衣冠堂皇,唯独他一人只穿了一身雪色素衣,一根发带半束起发丝,乌黑长发披在身后,倒是有几分仙人遗世之感。

只是……这实在不像是来贺寿的打扮。

说得再严苛一些,正式场合披头散发在上雍权贵和寻常百姓眼中甚至都不是良家打扮。

不只是阮相,阮家的人脸色立刻都有些沉了。

也就能理解引他们进来的阮家管事为何一脸为难忐忑的模样了,他显然也知道这位的衣着装扮有些不成体统。

大堂里的气氛一瞬间显得莫名尴尬。

那雪崖公子身后跟着几个人,一人手中捧着一个锦盒显然便是要送的寿礼,另一人手中却捧着一张七弦琴。

“雪崖奉阁主之命,恭贺丞相寿辰。”雪崖公子淡淡道,这祝寿词也说得十分不走心。

许多沉迷雪崖公子美貌的贵女们也瞬间回过神来,与离得近的闺蜜交换了几个眼神。

这鸣音阁好像是有些来者不善啊。

阮廷的脸色也不太好,这鸣音阁的人不像是来祝寿的,倒像是来找事的。

侍立在阮廷身后的阮月楼开口笑道:“多谢鸣音阁主人,雪崖公子来者是客,请坐下喝杯酒。”说罢一挥手示意旁边的管事去接下雪崖公子送来的礼物。

雪崖公子这才看了阮月楼一眼,淡笑道:“阮大公子,幸会。”

“客气。”阮月楼微微蹙眉,他是第一次见这雪崖公子,总觉得这人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雪崖公子请。”

雪崖公子道:“在下奉命而来,还要回去复命,恐怕无福消受丞相府的宴席,实在是抱歉。在下愿为丞相和在座诸位弹奏一曲,以贺丞相寿诞。”

不等阮月楼回答,只听阮廷沉声道:“不必,雪崖公子既然忙,阮某便不多留,请吧。”

有人不满,“雪崖公子一曲千金,丞相大人听听又有何妨?”

阮廷目光一凛,骤地射向那声音的来处,一时却无法从满堂宾客中寻到到底是谁说了这话。

有了出头鸟,自然也就有人跟着起哄了。

倒不是这些人毫无眼色看不出阮廷的态度,正是因为太有眼色了,他们知道阮廷不想听雪崖公子弹琴才跟着起哄的。

换个说法,他们想看丞相大人的笑话。

阮廷脸色有些冷,目光落到了雪崖公子身上。

半晌才缓缓道:“既然雪崖公子想弹,那就弹吧。”

雪崖公子轻笑了一声,也不觉得尴尬,取过身边侍从捧着的琴,转身席地而坐修长的手指抚上了琴弦。

古朴的琴音从指尖流出,原本还有几分杂音的大堂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琴声铮铮,曲声古朴庄重。

雪崖公子琴艺大家之名果然不是虚传,一曲《虞殡》弹得……

呃,听出这是什么曲子的人瞪大了眼睛看向端坐在大堂中的雪崖公子。

雪崖公子确实是琴艺了得,这首古曲音律极简,本就不易弹得出色。在他指间却不仅有古曲的古朴大气,庄严肃穆,更是让人隐隐有落泪之感。

但…弹得再好也改变不了这是一首送葬的曲子啊?!

“放肆!”早有人忍不住拍案而起,怒道:“还不将这狂悖之徒拿下!”在丞相寿宴上弹送葬曲,确实称得上狂悖了。、

守在门口的丞相府侍从并不通音律,这古老的送葬曲如今也不大用了,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只得有些无措地看向主位上的阮廷,等着主人的指使。

当朝丞相也终于彻底沉下了脸,今晚这场寿宴可说是彻底悔了。无论他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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