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修染,“狗东西,太卑劣了!”,又看向陆行之,“陆哥,我们错怪嫂子。
苏烟失忆,不是装的。
陆行之下颌线咬得很死,那些对永康帝残留的幻想被彻底击碎
他想起边关三年的浴血奋战、想起回京后的处处忍让、想起苏烟失忆后彷徨又失措的无辜眼神.....
他闭上沸腾着火焰的眼睛,气得整个胸腔都在抖。
“将墨泥和印章拿来。
他快速拟定几份文书,用“大司马”的印章“哐哐”盖上,再签上他的大名。
纪沐尘瞥了一眼文书的内容,又惊又喜。
".....陆哥,你来真的
霍修染也凑过来,“陆哥,你太牛了!!‘
陆行之冷笑,滚动的喉间尽是凶狠的嗜杀之意
“他欺负我女人,难道我不该还手?
兰宇轩,苏烟醒来时晌午已过。
婢女们赶紧备上膳食,将炉子上温着的雪蛤粥、清蒸鲈鱼、小炒笋尖等端上桌,等苏烟洗漱完毕,桌案上已摆好六道小莠两份例汤和一道甜点躺了大半日,真有些饿了。
苏烟每样小食都来点,遇上喜欢的多夹上几筷。她吃得欢喜,不吝惜赞善。
“后厨换人了?厨艺比昨日好。
如薇笑差给苏烟感了碗人参雪蛤粥,“才不是呢,这些萎呀,是少将军特意命''桂花酒楼’送来的,说您身子虑,得多补补。苏烟筷箸稍顿。如薇又说,“您瞧这人参雪蛤粥。熬得浓郁哩。滋阻美肺,提神护目
“倒了,
如薇,“....嗯?’
苏烟放下筷箸,神色极冷,“我说倒了。
如薇愣住,恍惚间被如意拉至身后
如意命人撤下一桌的膳食,又重新摆上后厨原先备好的饭菜,苏烟的面色适才好看了些。
这之后,如薇再不敢提“少将军”三个字。
用过膳,苏烟一刻不休息,行至窗前卓畔继续看书练字
昨晚疲劳过度,她的双眼有些涩,四书五经上的字体又小,她时不时需得停下闭目养神
如意,“少夫人将惜些。您固然着急捡起从前的学问,却也不急一时半刻,莫要把身子敖坏了。
苏烟手中的狼毫笔不停,“求人不如求己。自己会,便无需依靠旁人。
更不会被旁人耻笑
如意叹气。
她想说少将军随口一提,没有嘲讽少夫人的意思。可眼下少夫人在气头上,哪会信呢
苏烟练累了,起身活动筋骨
院子里的篱笆墙外,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躲在老槐树后,时不时探出头往她这边瞧,见她抬眸,对方会傻呵呵地笑。苏烟,“那人是谁?看起来好像心智有些失常。
如意不敢隐瞒,实话实说
苏烟听完,心头很不是滋味
她当然介意突然多出来的陌生人,可既然是父亲领回来的,她没有怠慢的道理
”她为何总在我院子里晃?她的母亲呢?不跟着照料她么?
如意,“月儿姑娘特别喜欢您、就想看到您,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得了您的允许才过来。至于莫氏.....上次莫氏领着月儿去墨兰苑寻苏烟,离开的时候遇到大雨,那莫氏脱下外裳给月儿挡雨,自个被雨淋湿、不久病倒。苏烟,“生病了?怎的现在才说?找大夫看过没?
其实这件事如意刚知道
前几日苏烟大婚,太傅府忙上忙下,谁也没留意偏院的动静
是婢女们瞧着到饭点了、没人喊月儿回去用膳,众人才意识到问题。
苏烟当即取了银钱交给如意,让如意寻个大夫给莫氏诊治
总归在父亲回来前,那对母女得好生生的、不能出岔子。
也不知父亲何时回来、会给她怎样的解释....
想起这些,她心下烦闷,没了继续练字的心思
窗外,院子里的月儿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傻人有傻福,未必没有道理,至少凡事不忧心、乐得自在。
苏烟走到院子里,对月儿笑道
"听说你很会折蛐蛐?不若我们玩个新游戏?
夕阳西下,黄昏渐晚。
陆行之回到兰宇轩,看到的是这样一幅场景:
葱郁的老槐树下,苏烟懒懒地趴在香木雕栏上,云锦广袖微乱,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
她单手撑着下颌,用藤条勾过月儿递来的纸蛐蛐,放到花池的水面上,引得碧水微荡,池子里的锦鲤争先咬食。目儿欢克,“阿阿妹,棒!‘
苏烟莞尔,将藤条递给月儿,“你也来试试。
那藤条却饶了个弯,落到陆行之的掌心
陆行之看向苏烟,“我也不会,夫人不若教教我?
苏烟原本笑差。明亮的瞳里尽是温柔。却在见到陆行之的一刹那。瞬间失了色彩
她冷冷地转身,只字未言
苏烟回到厢房后安排婢女准备晚膳,备两幅碗筷
斜对面的老槐树下,陆行之提着藤条瞎晃,老半天没回过神
如意,“少夫人,您这般和将军怄气也不是个事。明日是您的归宁日,你总得和少将军同行回府。
若是带着怨气回门,不仅不吉利,还凭白让外人看了笑话
苏烟觉得她不就是个笑话
新婚之夜未曾圆房、翌日夫君宁愿宿在书房也不碰她.....还有哪个新娘比她更可悲?
苏烟,“与其担心这些,你不如同我讲讲太傅府上的人和物,我需得注意些什么。
她算是看出来,陆行之想要做“模范人夫”
许是迫于婆母的威慑、又许是性格使然,总归面子上的事,他做得极好
所以明日归宁,她无需操心
如意晓得拗不过自家小姐,没再多嘴,说起太傅府上的事
”府上家丁敬重您、二爷二婶疼您,唯独只有一个叫丁婉儿的...
那狐狸精不知哪来的运气,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