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外廓都没建好,只有堆叠如山的木条,隐约能看出是个“小祠堂”的样子。
照这个进度,父亲回来之时定难完工。
一想到自个没有保护好母亲的小祠堂、一想到父亲回府后不知该作何感想,苏烟的心就疼得厉害。她当即取了银两给府上的管家,让管家速去市集寻些身强力壮的工匠回来,务必赶在父亲回府前将外廓建好,里头的装饰可后头再添。交待完这些,苏烟去了清风阁的偏院,也就是莫氏和月儿居住的院子。
院子里,莫氏正在给花圃里的花儿除草,月儿蹲在一旁捉蛐蛐。
经过一段时日的调养,莫氏的身子恢复得很快。
四月天已是温热,花香浮影间带着初夏的味道。
见到苏烟过来,莫氏忙丢了手上的活,迎上来。
“少夫人怎的来了?里头坐。”
月儿也冲过来,勾住苏烟的袖摆,傻呵呵地笑。
苏烟莞尔,随着二人入了厅堂。
莫氏不是个擅长聊天的,话不多,稍有些局促,苏烟问几句她答几句,偶尔说起从前在淮州的生活,莫氏也只是笑笑,未曾多言。苏烟实在难以想象,莫氏如此安静的性子,是怎么和父亲走到一块的。
苏烟,“我此趟过来,是想问你,三日后我去城外接父亲回府,你可要一起?”
莫氏闻言,眸底有一晃而过的期待,却只是一瞬,低着头笑道。
“不了,我院子里的活多,走不开。”
“你看,那蔷薇花焉了好多。怪我,前段时间身子不便没打理。
....好生别扭且拙劣的借口......
出府一趟能耽误多久?不就是来回几个时辰的事?
苏烟没有拆穿。
月儿倒是兴奋,拉着苏烟的手不断重复,“我,我,我!”
苏烟,“你想去?"
月儿拼命点头,苏烟就笑着应下。
从偏院出来,已是黄昏渐晚、暮色将至。苏烟没有急着回定国公府,而是去到后院的小祠堂,想看看她上午交待管家的事办得女尚未走近,一声声吆喝此起彼伏。
一“都打起精神来!陆将军的事就是咱自个的事!”
“干完这堆还有一堆!”
"天不黑不准歇气!”
前方的空地上,几十个将士正在忙上忙下地修建小祠堂,有的单手扛木条,有的将木条往上甩、上头站在的将士就接过木条交给另一个。大家伙动作敏捷、配合默契,修建的速度大大提高,不过大半日没见,小祠堂的外廓已初见雏I形。一个将士看见苏烟,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笑道,
“少夫人,您放心,太傅大人回府前,我们一定把小祠堂修好!”
苏烟实在感激,悬着的心终于安稳些,说了好些客气的话,同时想着管家如何能请得动军营里的将士?莫不是知会过陆行之?请陆行之安排的?回身见陆行之拿着一张图纸给将士们讲解,说哪儿该往左一拇指的距离、哪儿没有对直....认真的样子一点不似平日里的懒散。苏烟柔声唤他:“夫君.....
陆行之蹙眉抬眸,似是被打扰了略有不悦,沉声道
“你来此作何?这是女人该来的地儿?”
他突然转变的说话语气和态度,让苏烟有一瞬间的错愕,不过,只是一瞬罢了。
此处除了好些光着膀子、一身臭汗的将士,还有锯子被拉扯的“吱呀”声、纷纷扬扬的木屑,多呆几下,能让人满头的灰。苏烟,“我想来问问夫君,晚膳.....
“晚膳不用等我,”陆行之打断她,“我要和兄弟们饮酒。”
正好有两个将士扛着木条从苏烟身侧擦I过,陆行之就说,“赶紧回去,别站在这儿碍事。”
破天荒的,苏烟不仅没怼他,也没同他置气,而是笑着说
“那我就安排丽水茶楼的活水鱼,夫君可满意?”
陆行之点了点头,勉强同意了,
苏烟也不做久留,“温柔懂事”地离开。
有八卦的将士围过来,“将军,您好本事啊!竟能将少夫人治得服服帖帖的!”
不是前几日还说“陆将军惧妻”么?上京的谣传都传遍大街小巷啦!
连五六岁的孩童都晓得。
这才几日,陆将军翻身了?
还是说,谣言始终是谣言,并不能信?
陆行之也不解释,只说,“干活,干完了好吃饭。
侧眸看向苏烟消失的方向,勾着唇角笑了许久。
陆行之又做梦了。
这回梦里面的内容详尽多了,他看到了所有他想看的细节。
娇滴滴的美人儿会任他欺、任他掐,还会咬着唇喊他“好~夫君”
他不过瘾,愣是将人抵在盥洗室的木门上,一遍又一遍问她
“厉不厉害?”
"夫君厉不厉害!"
梦醒,陆行之就像被女鬼吸了阳魄似的,整个人腰膝乏软、步伐虚浮,但精神还是极好的,毕竟难得餍足。一回生二回熟,有些事就是这样,次数多了有经验、更不会尴尬。
他极其自然地洗了里裤,搓了床单和被褥上的痕迹,命下人晾晒在外头的院子里,一句解释都无。
到了晚上,月色深沉、烛火摇曳,陆行之伏在窗畔的桌案上“勤学苦读”,身后是一脸困惑的苏烟。苏烟,“夫君,很晚了,要不明日再看吧。”
她失忆后听如意如薇提过,陆行之不喜读书、不喜写字,从前读国子监的时候实在混蛋,常常翘课躲在哪个旮旯里鬼混,回回都是她将他揪出来。关于这点,婆母姚夫人证实过。
苏烟平日里也有观察,他书房里摆得更多的是各种刀枪和匕首,鲜少有什么书册,至于自省的《国字经》之类的读物更是没有。眼下他这般勤勉好学,倒让苏烟不适应了。
窗畔的陆行之翻了一页,用狼毫笔做了些批注,没有抬头,只说,
“明日苗疆圣手要来,我做些准备。”
“夫人先睡。
苏烟瞥一眼他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