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气,以为苏烟搞错了或是受了小白脸闻兮的蛊惑,约了闻兮下学堂后在荷花池畔见面。
闻兮一句话没说,打开礼盒,把苏烟送的礼物给陆行之瞧。
那是一只小巧的狼童笔,算不得昂贵、胜在雅致。
狼毫笔的竹身上,有用刀尖雕刻的小字
一“祝闻兮前程似锦,苏烟送”
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行字,打得陆行之溃不成军。
原来,他没有误会,那个精致的礼盒就是送给闻兮的。
“你都不知道,从前的你有多残忍。”
他双臂环住她,近乎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倚在她肩头,惩罚似地在她腰间的软肉上掐了又掐。
“幸得你今日不糊涂。”
刚才她拿出黄花梨木盒前,一直沉默着不说话,他以为又是他自作多情。
那一瞬间
他假想了好大一出戏。
原来这礼物是给闻兮准备的
他质问她,她不承认,扭头和小白脸私会、甚至用“和离”威胁他;
他气极,火烧闻府、乱砍小白脸....
陆行之失笑,“夫人明智,躲过了一场浩劫。
苏烟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四年前的事和他看到的略有出入,他不问,她也没说。
不曾想他当初竟如此在意....
失神间,如意过来,说父亲苏德怀请她去趟太傅府。
今个陆行之提前过生辰,出府前和两边府上的管事都交代过,爹爹苏德怀不可能不知。
天已黑尽,父亲这个时辰寻她,定是有要紧事。
苏烟对陆行之说,“我先回府,你陪兄弟们。今个许你玩晚些。
言下之意便是走了不再回来。
虽然时辰尚早,江畔距离长安街也没有多远,来回一盏茶的功夫。
但她实在不想折腾。
陆行之抱着苏烟不撒手,“办完事了我去接你?”
他包了整搜游船
他心神荡I漾,提早让女婢换了卧房的床单被褥,还把兰宇轩盥洗室的整套洗漱用具全搬过来。
店家为了揽客,在卧房里做足了花样。
他在她耳畔小声道
“今晚我们不宿兰宇轩。”
苏烟莫明红了粉颊,思量片刻后,道,“不用你接,我让侍卫们送我过来。
下了游船,苏烟瞧见不远处有一艘奢华的游船,游船上的侍女们头戴薄纱、腰系铃铛,赤足在甲板上载歌载舞。唐碗公主勾着酒壶跑入侍女中,在侍女的簇拥下笑得肆意。
苏烟莞尔一笑,移开眸光对如意交代。
说她带到定国公府的嫁妆里面,有一个金色锁头
起来的红木箱,箱子里有一个褐色的小礼盒,不大,长长的,盒子上方刻有一朵白
“去寻来给我。”
如意应下,没走几步忽地顿住。
那个小礼盒,那个刻有白莲的小礼盒...是,是少夫人四年前给少将军准备的十七岁生辰贺礼!
当时也不知怎么了,少夫人下学后气鼓鼓的,将礼物锁起来,没送给少将军,后头也没拿出来瞧过。这件事少夫人一直不愿提,知晓的人甚少。
如意恍然一惊,欣喜道,“少夫人,您是不是,是不是.....
苏烟点头,"是。我想起从前了。”
太厚府,书房。
太傅苏德怀负手站在窗畔,拧眉望向漫天的繁星。
苏烟推门而入,行礼问安,
“爹爹,您找我?”
苏德怀颔首,示意苏烟过来。他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问她
“恢复记忆了?”
知女莫若父,苏烟是他手把手带大的,什么性子他最了解。
不是心头淤堵得厉害,她断然做不出让月儿睡寝卧、把夫君赶出院子的举动。
那日回了清风阁,他当即唤来她身边伺候的如薇如意询问,不过几句话便判断出,苏烟该是记起旧事,对陆行之颇有怨言。小两口的事,只要不闹得过分,当父亲的会尽量睁只眼闭只眼,许他们去了。
这也是为何定国公和姚夫人如此看得开的缘故。
哪对小年轻不闹些矛盾?
哪对小夫妻不磨合几年?
苏烟没打算瞒着父亲,直接认了,“女儿该早些同您说。女儿不孝,害您担心。”
苏德怀摇头,揽过苏烟的肩
“为父并非责怪你。”
“为父叫你来,是想让你看些东西。”
苏德怀指向天际星斗。
最近他夜观星相,发现帝王星晦暗无关,颇有消散之意,而寻常暗淡的武曲星光芒四射、耀眼异常,不断向着帝王星的位置移动。苏烟不似父亲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自幼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下,对星相卦象略有研究。
帝王星代表真龙天子,武曲星代表勇猛智慧的武将。
从当今时局来看,这颗武曲星极有可能是...
苏烟,“这是不是意味着永康帝大势已去,陆行之有望登上九鼎?”
苏德怀叹气,说原本该是如此,不过,武曲星的边上升起一颗明亮的星,先前隐藏在天幕里看不清切,最近大有破幕之势。"此乃不言之兆。”
最关键的是他实在想不出这颗星是谁。
纵观整个上京,
“谁”有不输陆行之的谋划?“谁”有能和陆行之抗衡的实力?
苏德怀指向桌案上的卦象,“为父忧心,为行之卜了一卦。”
卦象上显示,他近日有大劫,恐涉及生死之忧。
先前陆行之带杀手闯承乾殿、痛杀苗疆圣手,依照永康帝的性子,怕是忍不了几日。
朝堂风云变幻,许比想象中来得要快、来得猛烈。
这些事情,苏烟早有心理准备,想来陆行之也绝非坐以待毙之人。
她细细看向卦象。
此卦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