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他就想和他的乖乖媳妇儿天天窝在一块儿。
皇帝也罢,大将军也罢,
他只是她一人的夫。
“后宫三千,仅她一人。”
此事不得再提。
陆行之挥袖离开御花园,说今日午膳重臣随意,御膳房有备,他就不陪大伙共用膳了,他还要伺候夫人。
众臣杵在原地好生没有反应。
不是,皇上是不是太随意了些?
哪有帝王不在意子嗣、不在意当不当皇帝的?
看他那不屑一顾、全然无所谓的神色,似乎当帝王没有半点好,若是把他逼急了,他真就甩手回家哄媳妇去了!
做人臣这些年,头一回见到不贪I恋皇权的!!
礼部尚书诚惶诚恐,问太傅大人,“老夫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太傅苏德怀笑道,“无妨,他自幼便是这种性格,随意、不喜受人约束。”
这些年了,太上皇打得还少?
藤条抽断了多少根,也改变不了陆行之认定的事。
“两口子的事,随他们去吧。”
*
苏烟由曲公公领着去往凤仪宫,就在承乾殿的后方,紧挨承乾殿的一座殿宇。
陆行之命人翻修了,打算今后和苏烟住在这。
一路上,苏烟都在想陆行之用她的小衣小裤擦汗时的情景,尴尬地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宫里的人多有眼力见啊,见娘娘面色阴沉、步伐琐碎,宫人们决口不提刚才之事,笑着说了好些宫中的境况。
听得多了,苏烟勉勉强强忘了那糟心的一幕。
到了凤仪宫,曲公公逐一介绍宫里的布置,说这里的摆设全是皇上亲自挑的。
廊下的灯盏用了苏烟最爱的白玉兰,内殿桌椅文案选用上等的红木,月门上吊着的帘幔缀珍珠,雕花窗前摆着一盆优雅的君子兰。
再往里是寝卧,盥洗室设在寝卧的旁侧,中间就隔了一道可以推拉的木门。
这般布局,倒是新颖。
苏烟推开木门,看到一个巨大的透明浴缸摆在盥洗室的正中央,也不知那浴缸是用什么材质做的,能清清楚楚看到浴缸里的水和水面上的玫瑰花瓣。
曲公公:“这是皇上特意从藩外化了大价钱买回来的。”
“皇上交待了,娘娘最近体虚,每日晌午需得泡上一回,老奴已经备好水了。”
言罢领着几个小太监恭恭敬敬退下。
苏烟哪能不晓得陆行之的心思?她这要是泡进去,岂不是正好方便他欣赏“美人沐浴”?
她瞬时臊红粉颊,急急合上木门。
外间,如薇如意已布好午膳,说御花园可热闹了,皇上将大臣们堵得哑口无言,说今生今世啊,后宫只有娘娘一人,让大臣们莫要管他的家事。
苏烟低眉浅笑,能得心上人这般承诺,她自然是极高兴的,说的话却变了样。
“夫妻本该如此,难道我还要感恩戴德么?”
“夫人所言极是,”
陆行之从门外走来,环住苏烟的腰,“这是为夫应尽的职责,不该邀功。”
苏烟娇I嗔着捶了他一拳,别以为他嬉皮笑脸的,她就能忘了御花园丢死人的一幕。
她让他把小衣小裤交出来。
“以后不许带在身上,图惹人笑话。”
陆行之不依,说他是皇上,谁敢笑话他?再说了,笑话就笑话,他馋自己夫人,有何不对?
又在她耳畔说了好些浑话,直激得苏烟羞着用手儿拍他,
“你还要不要脸?”
陆行之凑近了,又是一句,苏烟侧过头去不听,嗔道,
“你还说?”
陆行之便笑,抱了美人儿坐到矮桌前。
今日的午膳多是苏烟平日里欢喜的,凉拌藕片、炝炒小青菜、白菜炖肚条等,摆了满满的一长桌,每份量不大,胜在小巧精致。
“来,为夫先喂饱你,再伺候你。”
说着夹了块藕片喂她。
苏烟张唇,莞尔一笑。
他刚才说的是,若想要他交出她的小衣小裤,可以,拿她身上的换。
*
下午,陆行之收到一份裹得严实的小木箱,放在他的龙案上。
小木箱是一个小太监受人之托拿过来的,具体受“谁”所托,小太监也不清楚。
小木箱里面有一支狼毫笔、一根捆绳、一个面具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是一个采花大盗的名字以及对方关押的地点。
陆行之眸光深邃,猛然醒悟这些东西的含义,立即派人前往城外的破庙宇,找到被捆起来的采花大盗。
采花大盗至少被关了一个多月,被折磨得只剩一层皮,唯有那张俊美的脸还有个人样。
采花大盗是官府通缉了一年多的罪犯。
他专挑未出阁的少女作案,先将人弄到偏僻的山里,用尽各种非人的折磨,再残忍杀之,将肢解后的尸体扔到山里的各个角落。
此人格外狡猾,官府追查许久,甚至弄到采花大盗的画像,愣是捉不到人。
按照“送箱人”的提示,采花大盗便是当初劫持月儿的人。
可既然对方劫持了月儿,为何没有按照惯使的手段杀死月儿呢?
陆行之想不通,直接将采花大盗带至月儿跟前,问月儿是否认识此人?
月儿一开始认不出,直到陆行之给采花大盗戴上面具,月儿立即抖着手指向他,
“哥,哥哥!是他,是他!!”
在陆行之的严刑逼问下,采花大盗终于说出事发经过。
那日,他偶然在街头看到一个相貌清秀的大姑娘。
他色心顿起,趁着月儿在清风阁偏院玩耍时,用一朵很漂亮的花儿吸引对方。
月儿好奇,跟了出去。
他带着面具,月儿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能从身形和声音上辨认出他是一个年轻的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