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她入了马车便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自己时时刻刻被窥I探。
其实不然,她试过,从外头根本看不到马车里面的情形。
眼下她盖着锦被,佯装熟睡,实则心头想的是,那个冤家怎的还不来?
枣儿快泡好了,涨得她难受。
可她不敢妄动分毫,担心外头的人会发现异样。
马车四周挂着的铃铛“叮叮当当”地响,鲛绡被撩开,又极快地放下。
是陆行之。
他好看的桃花眼斜挑着,看到苏烟瞪向他的眼神哀怨,他笑得愈发昳丽,不疾不徐取了盆水净手,用绣着木棉花的绢子拭了手上的水渍。
今日他穿着祭拜用的朝服——月白色铬丝金龙纹男夹朝袍,样式甚为复杂。
这身衣裳得一直穿到晚间,因为晚宴后帝王需登高台祭月,这是大京的传统习俗。
不过,他似乎一点不在意,不紧不慢地解下腰间的玉扣,那繁复的龙袍随意散落在地上。
他仅着一件白色的中衣,环了她的腰,亲昵地拥住她。
隔了会儿,他从被子里冒出来,将枣儿喂给她吃。
她摇头,娇I羞着躲他。
他在她鼻梁上蹭了蹭,“嫌弃?哪有人嫌自个?”
他满心欢喜地吃了枣,搂着她就要胡来,她急急推他。
“回宫!回宫再,再来。”
外头侯了文武百官、站着亲兵侍卫、随伺的宫人、劳作的百姓......她可没胆在这儿同他欢I好。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带她出来不就是为了现在?
可她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他勇猛异常,一旦开始,绝非两炷香的光景能打发。
他力气又大,有使不完的劲,便是有铃铛声掩盖,也掩盖不了马车的摇晃。
她甚至怀疑,情到浓处,他能将马车摇散架。
毕竟凤仪宫那么沉的拔步床,也被他摇得“吱吱”作响。
故而无论他说得多么天花乱坠,她始终不同意。
见他幽邃的眸底全是浓黑的欲,她晓得若是不让他及时纾I解,他会被憋I坏的。
他是她的夫,两人早过了羞不可说的那段日子。
她的手儿抵在他的心口处,柔声说了几句,他顿时来了兴致,
“夫人当真?可不能诓我。”
苏烟低垂着眸子,不敢瞧他,“不许闹太晚,我们还得赶回宫。”
陆行之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大口,抱着人往外走。
苏烟,“你就穿这个?”
一件白色中衣而已?连件像样的龙袍都不披?
陆行之失笑,“莫非外头那些人还敢管我?”
反正呆会得脱,穿多了麻烦,碍事。
*
陆行之抱着苏烟骑上骏马,以赏景为由,前往另一头的深山,让文武百官先行回城。
他仅带了少量的禁卫军随行,叮嘱禁卫军莫要离得太近。
越往大山深处走,地势越急越偏僻。
好在山里凉爽,葱郁的大树遮天蔽日,头顶的金辉不再那么刺眼。
他用一件宽大的披风罩住苏烟,从身后压着她,轻而易举得到他想要的。
她哆I嗦着回头,怪他一声不吭就开始。
他修长的指抚上她莹润的下巴,趁着她失神的空隙,他忽地扬鞭,策马急奔。
苏烟险些丢了魂。
自从百花宴两人共骑一马后,他一直念念不忘,同她提过好多回,她都没许。
今日她主动提出,他非得快I活个够。
他太了解她喜欢什么样的节奏、喜欢什么样的力。
马儿跑过山林、跨过山石,前方是一条不小的溪水沟。
她害怕,求他赶紧停下,他却不管不顾、越跑越快。
她“哇”地一声就哭了,马儿正好在这个时候停下。
低头一看,马儿载着两人站在溪水沟里。
溪水沟不深,堪堪没过马儿的小腿。
马儿似是跑累了,在溪水沟里悠闲地喝水,黑色的鼻孔呼哧呼哧冒着热气。
马背上,大片湿润的水渍打湿马儿的鬃毛。
她哭得梨花带雨,说他太欺负人,以后再不同他这般。
他轻拍她的后背,耐心安抚她的情绪,说很少有女子可以这样,她该觉得骄傲,不该觉得羞I耻。
她哭得更凶了,不许他说不许他碰。
隔了好一会儿,他实在等不得了,忽地将她抱起,转了个身,让她面对自己。
“夫人,先帮帮为夫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