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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1 / 2)

谢钦言昏迷不醒近三个小时,经医生检查后发现还是脑中的血块造成的,将唐秋云单独叫进办公室,仍是劝告尽早动手术。

唐秋云问医生手术风险最少可以降到多少,对方沉默片刻说:“这项手术操作难度较大,成功率最高也就半分之五十。”

仅有一半的几率,唐秋云怔在那儿,明明环境很温暖,却有彻骨的寒意朝她袭来。

见惯了家属的挣扎,医生很冷静,“虽然决定很难做,但也没有别的退路了,不做手术的话,他可能也撑不了太久。”

谢林峰在这时赶来,见到丈夫,唐秋云才无助地放声大哭。

安慰地拍打下她的后背,谢林峰先将人带出去,“没事,我马上联系美国那边的医生,会有办法的。”

“手术风险百分之五十,他们再有办法能把风险降到零吗?”

唐秋云已经不敢想象后果。

她只有这一个儿子,如果在手术台上下不来,她也没希望活下去了。

此时,景澄还在急救室门口等候,虽然医生说人已经醒了,但意识还没完全恢复,要在里面观察一下情况。

他坐在那儿,双手双脚都是冰冷的。

今夜是除夕,窗外热闹燃放的烟火与医生冷清的走廊形成鲜明的对比。

终于,谢钦言被推出来,转入病房。

景澄问护士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昏迷,护士只道:“医生会和家属进行沟通的。”

病床上,谢钦言手挡在额前,告诉景澄,“别问了,营养不良。”

“你知道?”

“厌食,每天只吃一顿饭,不晕才怪。”谢钦言说得轻描淡写,“去给我倒杯水。”

“干嘛不吃饭?你虐待自己的身体,会有快感吗?”

景澄给他倒了杯温水,扶他起来,递到他的嘴边。

虽然谢钦言那么解释,但他并不相信。

谢钦言把水喝完,平静出声:“今天有人问我未来有什么打算,我说我想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生活。”

听他突然说起这个,景澄不由心慌,下意识追问:“那我呢?你的计划里应该……”

话没讲完,谢林峰和唐秋云进来病房。

景澄回过头,发现唐秋云的眼眶红得厉害,明显是刚哭过的样子。

“唐姨。”起身走到她旁边,“我想跟你聊一下。”

两人走出去,景澄轻轻带上门,而后问:“我哥为什么会昏迷?”

唐秋云这下不能瞒他了,“他脑子里的血块没能自行吸收,不光压迫到视网膜神经,以后还会影响……”

一说起这个,唐秋云就想哭,连忙捂住嘴巴简短地说:“医生说得做开颅手术清除血块,但这项手术风险很大,有一半的几率会失败。”

景澄无法形容自己听完之后的感受。

好像是一场梦。

见景澄被吓得脸色苍白,没有反应,唐秋云连忙改口:“国外的医疗水平相对成熟,出国动手术风险没那么高……”

“哥哥知道吗?”

“还没告诉他。”

“先别和他说。”被彻头彻尾的冷意包裹着,景澄心慌得手都在抖。

人只有在生死面前才体会得到什么叫无可奈何,他很想为谢钦言做些什么,结果却什么也做不到。

-

整个春节期间,谢钦言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

虽然他觉得自己没到住院的程度,除了偶尔的昏迷,什么事情照样能做,但他妈非逼着他待在这里,只要他反对,她就会哭。

无所谓,反正他看不见,住哪都一样。

景澄庆幸现在是寒假期间,他可以每天过来陪谢钦言,虽然他对他的态度始终冷淡,话也不想和他说,他也没气馁。

谢钦言并不知道,景澄对他的纵容是基于不想再刺激他。

整个家里都被阴影笼罩,庆幸谢钦言看不见他们的愁容,在他面前还能伪装自己。

别的家过春节热热闹闹,阖家团圆,而他们非但没有欢声笑语的气氛,还要在做不做开颅手术的抉择中痛苦挣扎。

在确定手术方案之前,唐秋云没有告诉谢钦言,但这种事情瞒不了太久,他透过每个人和他说话时的小心翼翼,也能察觉出来。

在医院里住了一周,谢钦言终于回家,本来唐秋云打算晚两天再回去的,但他生日到了,总不能在医院里过?

对这次的生日,唐秋云尤为重视,特意找人来家里布置。

她很怕……这是儿子的最后一个生日。

夏明泽、沈逾正他们都被邀请来一起庆生,哪怕现场有那么多人在,谢钦言也提不起兴趣,始终觉得自己是独处在一个世界里。

吹完蜡烛后,他就以身体疲惫为由上了楼。

拧眉看着谢钦言远走的背影,沈逾正去到景澄旁边,小声和他说:“你哥的状态越来越糟糕了。”

景澄也不能告诉他什么,不放心目送着谢钦言,到底还是不放心,“我上去看看。”

跟在谢钦言身后,景澄故意把脚步声弄得很大,就是想让他知道,他一起上来了。

谢钦言前脚进到房间,景澄后脚就跟了进去。

带上门,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礼盒,“哥,刚才我还没送你礼物,你猜猜我准备了什么?”

谢钦言坐到椅子上,掀起唇角,“无不无聊。”

对他故意设计的小惊喜,他永远不会配合。

没关系。

景澄呼出一口气,将礼物从盒子里拿出来,“你摸摸,看能不能猜得到。”

拉过谢钦言的手,景澄放到了他的掌心。

是很轻很轻的一个东西,触感微凉。

在猜到是什么的那个瞬间,谢钦言全身绷紧,整个人都僵住了。

五指缓缓合拢,将其用力握在掌心,谢钦言被它的硬度硌得心脏隐隐作痛。

“哥哥,你说这是什么?”

景澄半蹲在他身旁,下巴抵在他的胳膊上,“我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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