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染终于等到沈君临离开,等人一走,她立马从谢长衍到袖子钻出来,跳到桌上,看着沈君临走远。
她突然双脚悬空,洛染蹬了蹬腿,转头看向谢长衍的方向,才发现他把自己抱起来了,就因为她变成了小猫,抱她都不打一声招呼的吗?
洛染抗议地瞪了他两眼,但是没有丝毫威慑力,她很没有骨气地在谢长衍轻柔妥帖的抚弄下眯起了眼睛,不受控制地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你现在恐怕只能在我这里。”谢长衍对她说。
洛染有什么办法呢,她现在连说话都说不了,干脆直接享受,让谢长衍挠挠其他地方。
*
山下,弟子学堂里,几个弟子因争执谢长衍见死不救一事打了起来,大部分人都认为这件事是谣言与谢长衍无关,但还是有心怀不轨之人,找着时机就开始诋毁谢长衍。
因喜欢的女弟子喜欢谢长衍,这男弟子早就心怀不满。
“作为仙门子弟见死不救,却只罚他在祠堂面壁,若是我们这些普通弟子,可就不止如此了。”
“毕竟我们不是玄钰仙尊的徒弟,人家可是有自己的师尊护着。”
“这惩罚倒不如不罚。”
语气充满讽刺,一旁弟子听见,当即拍桌而起,质问道:“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还说不得了?他谢长衍敢作敢当我还敬佩他,缩在他师尊身后算什么本事?”
周围弟子瞬间被惹恼,揪住这男弟子衣襟,抬手就是一拳。
这个年纪的弟子容易冲动,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弟子学堂人又多,一闹起来差点把过去劝架的长老也给打了,桌椅板凳被毁了不少。
事情闹大,参与弟子都被叫去了正殿,脸上还带着怒气,一脸愤怒地死盯着那几个污蔑谢长衍的弟子。
掌门脸色严肃,沉声怒斥:“真是好大的本事!”
在场弟子皆是一脸不服,若不是掌门在此,他们估计又会扭打到一起。
“弟子戒律学到哪里去了?你们就是这么上课的?要切磋到生死台,你们是死是活全看自己本事!”
“行啊,我们现在就去!”弟子还在气头上,大声道。
“给我跪下!”掌门怒声道。
弟子们满脸怒意,忿忿不平地跪下。
“回去后抄写弟子戒律十遍!”
只是抄写十遍罢了,弟子们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不甚在意,可下一刻掌门便道:“此事你们谢师兄也有错,他也不可幸免,罚他在无涯洞禁闭十日,罚抄弟子戒律百遍!”
原本还无所谓的弟子瞬间抬头,齐刷刷看向掌门,急道:“这是我们做的,凭什么罚谢师兄?”
无涯洞冰天雪地,毫无生机,还不时降下雷电刑罚,那里设有禁制能够压制修为,便是化神境进入也会成为毫无修为的凡人,生生在无涯洞待上十日,不死也得脱层皮。
“不是无所谓吗?那就好好让你们长长记性!”
弟子还想说什么,掌门却道:“那就再加一日!十一日!”
弟子们瞬间像是被掐到死穴,心中再是不情愿也不敢说话,气得差点掉下眼泪,分明是他们的问题却连累谢师兄受罚。
“这就是做事冲动的后果,你们下次再如此,就好好想想今日之事!”
掌门看着这跪了一排的弟子,太阳穴直跳,气得脑瓜子疼,拂袖离开。
对谢长衍如此重罚,他原本也有犹豫,但这件事必须给全宗弟子一个交代,不然下次还得寻了谢长衍祠堂面壁惩处不够的由头生出事端。
这件事谢长衍是当事人,掌门将他叫到正殿。
收到消息的谢长衍叮嘱洛染,“你在屋里待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但是洛染不依,扒在他身上不放,一副他走哪她去哪儿的姿态。
“你跟着我去就不怕被发现?”谢长衍笑着问她。
洛染摇头,继续往他袖子里钻,她这幅模样是把他衣袖当窝了。
“那安静些,不要被发现了。”谢长衍叮嘱洛染,见她点头才将她放进衣袖里,下山去了掌门所在的正殿。
一路上引来不少弟子的视线,谢长衍目不斜视,对此没有太大反应。
到了正殿,掌门已经在门外等候,他看着走近的青年,眼神有些复杂,沉吟半晌才道:“此事宗门已经对外澄清,但那老人已去,外界信与不信也不是我们能左右得了的,不过你以往做了不少善事,有很多人愿意站出来替你说话这是好事,就是以后行事还得注意些,不要给人留下任何把柄。”
“你要知道,你代表的是天极宗,并不是一个人,宗门上下的弟子或许会因为你一个人而受到影响。”
正值十宗大比,关键时刻门内弟子却生出矛盾,闹大了被外界知晓只会徒增笑话。
弟子们为谢长衍打抱不平算不得错,但做事万不能太过冲动,他们错就错在不该无所顾忌,做事不动脑子。
“方才有弟子因你之事生了矛盾,我便罚你去无涯洞禁闭十日,罚抄弟子戒律百遍,你可有异议?”
“弟子没有异议。”谢长衍轻声回应。
在他衣袖里的洛染一听,皱了皱眉毛,怎么什么都怪在他身上?是不是下次有弟子感情遇挫都要怪谢长衍?
洛染觉得好生离谱,但她现在是猫,也骂不出口。
“再有十日就是十宗大比,待结束后,你自行前去无涯洞领罚。”掌门直接决定,目前十宗大比是重中之重不可出现岔子,是以推迟惩处。
“弟子明白。”
谢长衍松了口气,幸好推迟了,不然洛染这样让她一个人他也不放心。
洛染真的生气了,凭什么又罚他,又要让他代表宗门参加大比赢得脸面?好事全让他们占尽了是吧?好不要脸!比她这只妖还不要脸!
她在袖子里生气,谢长衍修长的手指摸了摸她的头,让她稍稍顺了点气。
洛染生气的后果,就是在床上踩来踩去,这时候天已经黑了,屋里点了很多灯,很亮,她能看见。
谢长衍在一旁忙碌,似乎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