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礼多人不怪,总不能得了您的恩惠而一声不吭,岂不显得自己不懂事。”过于懂事,反受其累。
“我不累。”她靠在窗边,不知想到什么垂下眼皮。“我觉得若是不懂,才会累。以前我就是不懂,以为只要自己足够乖巧足够听话,他们就会喜欢我怜爱我。我拼命地讨好他们,想成为他们眼里最乖最听话的好女儿,可是我好累.........若是我一早就懂得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会爱自己的孩子,若是我从一开始就懂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分量,或许我就不会那么累。夜风呼呼。如同她比时的心情。哪怕隔着不同的时空。哪怕跨越了前世今生。她还是会觉得难过
但她又不允许自己难过,因为纵然以前再不好过,如今也好过了。她想要的一切都有,又何必在意那些不值得在意的人。她吸了吸鼻子,道:“我觉得现在挺好的,该懂的都懂了,我一点也不迷茫。哪怕是有人把我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只能做妾,当男人的玩物,我也是半点不放在心上。说起来还得感谢王爷,是王爷让我知道自己的命格,所以我知道自己不会嫁人,更不会做妾。至于当男人的玩物,更是不可能,相反,假使我以后借人生子,那么从另一方面来说,应该也是我玩弄别人玩弄-字。听得慕容梵眼神一暗
倘若真有那么一天....
被玩弄之人或许也是心甘情愿。
气气一时安静,倒是没有半点不自在
烛火继续燃着,霜炭也在烧着,屋子里暖热的空气被窗户涌进的寒意一冲,忽冷忽热却不让人难受。半晌,慕容梵打破宁静
“你今目开罪了林征的夫人以及她的侄女,她们必定不会甘心。后宅与后宫相似,手段也无非是那几样。针对未出阁的女子,一是谋其性命,二是毁其名声。她们不敢害你性命,但应该会让你吃些苦头,或是让你名声有损。姜姒深以为然,她想过这点
“多谢王爷提醒,我会注意防范的。
慕容梵看着她,递过来两样东西
“此一种是百毒解,事先服用,可化解入口鼻之毒。另一种是清心丸,不能解毒,但可清心宁神,一旦身体异常立即服下。姜姒不知该说什么好,这样面面俱到的为她着想,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必是撞了大运,才会认识像慕容梵这么厉害又慈悲为怀的人。慕容梵又道:“美姒,你记住,主动害人是罪孽,顺势而为即可。
这话她听懂了。
不能主动害人,因为那样就是作恶。但如果察觉到别人的心思而善加利用,最后达到报复回去的目的,这样才占理”我听干爷的。
临睡之前,她忽然想到一件事。
那就是她得罪了华家姑侄,她们或许会对她动手。但她毕竟是姜家女,到底没那么容易陷害。倘若是对付一个无根无基的低微下人,便要容易许多。虽说慕容梵不是真正的下人,可如果被人盯上多少会有些麻烦,迷迷糊糊之间她还想着,明日定要寻个机会提醒一二。天还未亮,她被祝平唤醒
睡意困倦中,听到祝平说“柴房那边着火了。”顿时什么瞌睡都跑得干干净净。
柴房就是慕容梵的住处,她焉能不急?
她赶到时,大部分的火已被扑灭,余烬中仍然可见星星点点的火光。
慕容梵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
”里面的人呢,有没有受伤?
林杲沉着脸,回道:“人已被救出,暂无性命之忧。
她顺着林杲的目光看去,这才看到远处地上的人。
慕容梵静静地侧躺在地上,灰扑扑的衣服上处处都是被火燎过的痕迹,头发零乱不堪。他的身边不时有下人往来,没有人多看他一眼不知为何,姜姒突然湿了眼眶。
仿佛他不是人人景仰的芳业王,而是一个地道的卑微老人。无妻无子老无所依,孤零零的像一片枯落的树叶“五丫头,你怎么哭了?”谢氏赶到,一眼就看到姜姒在哭
姜姒摇着头,哽咽着,“大伯母,那个老花匠好可怜,我们能不能把卖身契还给他,再给他一笔钱让他养老?方才有一刹那,她忽然想到昨晚慕容梵给自己忠告时,应该就是在和自己告别。毕竟以慕容梵的身份,一旦引人注意,多少会有暴露身份的可能,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必须及时抽身离去。所以想通这一点后,她自然要助对方一臂之力
谢氏自是依她,感慨着她的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