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和王明一把力气不怕累,但最后也只做了两百斤豆腐。
不是他们干不动了,而是做豆腐得提前泡发豆子,黄豆就那么多。
天还没亮,赵梦成跟王明就打算出发了。
“梦成,在家吧。”临出门听见人声,一看是老村长过来了。
村长笑着说:“你家这豆腐味道不错,牙口不好也能吃下去,再给我来一块。”
说着还把钱付了。
“叔,平时您没少照顾我,我哪能收你的钱。”赵梦成推脱道。
村长却坚持要给:“开门做生意就得收钱,再说你今天白送了我,明天乡里乡亲的上门你给不给,到时候生意就不好做了,规矩不能坏。”
“听我的收下,就当我先给你开张了。”
赵梦成笑着收下,但切下来的豆腐分外大。
村长也笑盈盈的收下了,临走拍着他的肩膀道:“好好干,做小买卖养活一家老小也不丢人。”
赵梦成眼神微闪,意识到村长也许知道原主为什么被主家赶回来。
这一天出门做生意时赵梦成将碗筷都带上了,怕不够还从王家借了几个。
出发的时间早,等到了市集空着的摊位也多。
“哥,咱今天占个好地方。”王明兴冲冲的说。
赵梦成却拦着没让,依旧去了昨天那个转弯角。
王明想不通:“摊位也不是固定的,咱干嘛不去热闹一点的地方。”
“摊位虽然不是固定的,但我昨天观察过那几个位置的主人都相互认识,咱们冒然插进去容易招惹是非。”
赵梦成摆开摊子,口中解释:“再说这边地方更大,单独再放一张桌子试吃也够,昨天咱们摆在这里不也都卖完了。”
王明一听,果然不反对了。
时辰还早,市集里买菜的人也少,赵梦成四下环顾,端着一碗试吃的豆腐,手里头有提了一块。
“阿明,我去茶馆一趟。”
到茶馆一看,负责长河镇市集管理的张大虎果然在这边,这会儿正喝着茶跟人说话呢。
“虎哥。”赵梦成喊了一声。
张大虎看见豆腐就想起他来,露出个笑容来:“是你啊,怎么,有人为难你?”
“没有人为难我,这不是没见着虎哥你,想着给您送一碗自家做的豆腐。”
赵梦成将豆腐碗放下,又说:“您尝尝喜不喜欢。”
张大虎挑眉,作为市掾,他是地头蛇的存在。
平日里市集上的小商贩们很是巴结,但少有跟他亲近的,再看赵梦成长相斯文又会写字,顿时高看一眼:“那我吃完给你送回去。”
“成,那我先回去了。”赵梦成也没多留。
不是他过分谨慎,而是大周已经到了最乱的时候。
别看长河镇还算稳定,但这是因为天高皇帝远,实则京城几个皇子已经成斗鸡,往后只会越来越乱,民不聊生,皇权对各地吏治的控制降低到极点跟地头蛇打好关系很有必要。
他初来乍到,赵家一穷二白没有靠山,跟地头蛇打好关系很有必要。
张大虎低头尝了一口豆腐,味道确实不错,再看旁边还留着好大一块,心底对赵梦成印象更好。
等他吃饱喝足溜溜达达过去的时候,豆腐摊已经围满了人,试吃的,尝鲜的,甚至还有了回头客。
有个大方的男人一口气要了十文钱,还说:“这豆腐是好吃新鲜,尤其是炖肉味道特别好,我爹娘年纪大了牙口不好,平时吃不了肉,但豆腐能吃的。”
赵梦成笑着说:“客人爱吃我就高兴,大哥昨天就来过,来,我给您多切一点。”
切出来的豆腐确实是比别人大块一些。
男人顿时满意的拎着豆腐走了。
张大虎看着有趣,等了一会儿人少了才过去:“你的碗。”
“虎哥,味道还成吗?”赵梦成笑着问。
张大虎点了点头,又问:“这字你自己写的?识字怎么不去找个账房的活儿干?”
“读过几年书,以前是干过账房。”赵梦成只这么说。
张大虎也没继续问,反倒是说:“你这样散卖太慢,倒不如去镇上几个酒楼问问,他们要的话一家就能把你的豆腐清空了。”
显然是颇为看好赵梦成,所以特意来卖个好。
赵梦成正有此意,开口又是感谢:“多谢虎哥提点。”
得了感谢,张大虎笑呵呵的走了。
这一日卖了大半豆腐后,赵梦成就让王明收了摊子不卖了。
王明奇怪的问:“还有剩呢,这么多带回去也吃不完。”
“咱们去酒楼问问。”赵梦成开口道。
长河镇上颇有几家有名声的酒楼,价格昂贵,都是普通老百姓不敢进去的。
到了门口,王明就觉得两条腿打哆嗦:“哥,咱真要去问啊,万一被人打出来怎么办?”
“开门做生意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你怕的话在门口等着。”
王明果然连门都不敢进,他对这种地方有天然的畏惧,缩着脖子就在外头等。
赵梦成打量了一圈,挑了一家热闹的走进门。
小二见他一身布衣倒也不赶客,只是不热情:“客官要点什么?”
“请问掌柜的在吗,有桩事情想找他谈。”赵梦成客客气气的问。
小二上下一打量,脸色挂下来:“掌柜的事忙,您还是先回吧。”
赵梦成见他通报都不肯通报,略说了两句就不搭理,只得转身出去了。
王明也听见了,怕他失落还安慰:“城里头这些小二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势利眼,要不咱去大哥那家店试试看。”
赵梦成没答应,王明大哥在杂货铺当学徒,压根用不着买豆腐。
他这冒然找上门去只会让人为难,反倒是会将邻里情分作没了。
“走,我就不信每一家酒楼都这样。”
两人又拉着车往前走,路过一家就进去问,多是看见他们打扮就挥手,说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