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雪洱不知道陆熵一定要问他那种时候梦里出现的人到底是谁的意义是什么, 只是被他像是烧着火一样的眸子直直看着时,心脏也像是突然被灼到了,烫得他脑子都懵懵的。
他想到之前在班级里听隔壁桌同学开黄.腔时的玩笑话, 有说第一次是因为他们学校校花的,还有人直接说了几个他听到没听过的日本女人的名字,后来跟颜清聊天时才知道那些都是av女演员的名字。
还因此被颜清嘲笑他太纯洁了,快成年的青春期少年,竟然连一部正经的小黄片都没看过。
迟雪洱怕陆熵也会因此嘲笑他, 毕竟他本来就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儿,迟雪洱不想让他在这种事上还觉得自己不成熟,所以一着急,直接脱口而出一个女演员的名字。
然后他便看到陆熵眼睛里烧着的火焰突然就变得黯淡了,微垂下眼睫,向来淡漠的神色流露出一丝微弱的倦怠, 好像还发出一声极轻的叹息。
迟雪洱不能确定他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 但还是可以看出陆熵的心情因此变得没有刚才那么愉悦了,顿时有些后悔为什么在气氛这么好的时候提这种话题, 本来陆熵回来看他一次就不容易。
“哥哥。”迟雪洱拉拉他的衣领。
陆熵笑了下, 揽着他的腰把他抱进怀里:“那先恭喜我们的小宝终于长大了,但是你的身体不好, 就算是这种事也比其他同龄人晚了这么久,切忌不要为了快乐经常自己满足,如果被哥哥知道你贪玩的话,一定回来打你屁股。”
迟雪洱睁大眼睛,被他的话气得眸光仿佛都都亮了好几倍, 在陆熵肩膀砸了一下:“哥你乱说什么, 我, 我才不会贪图快乐一直做那种事!”
“是吗。”陆熵偏头瞅着他,唇角一抹玩味的坏笑:“那自从那次之后,你一共做了几次。”
怎么还追问个没完了,迟雪洱紧咬住嘴唇,乌黑水润的瞳仁颤个不停,实在是害羞极了:“两,三,三次,一共就做了三次。”
说完,又忍不住低头看向他,眼神有些慌乱和不确定:“是不是太多了。”
陆熵瞅着他,小家伙的脸这些年变化其实并不大,但已经长开的五官确实越来越漂亮,眼睫颤动似散落的鸦羽,苍白的皮肤在月光下晶莹剔透,像羊脂白玉雕刻出来的一样,圣洁纯净。
愈发衬托出他此刻肮脏禁忌的欲望。
陆熵忍耐着闭上眼睛,抱着他柔韧清瘦的身体,火热的手掌将他身上的睡衣揉得起皱。
良久后,才哑着嗓子回答他:“不多,适当的释放有助于缓解学习上的压力,但是乖乖,答应我,以后做这种事时不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了,好不好。”
迟雪洱眨眨眼,虽然很想跟他说自己没有想过,从第一次开始时就从来没想过,但是又感觉现在的气氛似乎不再适合解释。
便只好闭了嘴,乖乖蜷在他怀里。
陆熵没有陪他呆很久,怕影响他休息,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就说要离开,迟雪洱不舍得他,想要送一送,却被陆熵一口拒绝,不仅如此,还把他送到楼上,看着他躺进被窝里。
迟雪洱眨巴着乌黑的瞳眸,白皙的手指把被子拉到胸前:“哥哥,你可以等我睡着后再走吗,这样我可能还会在梦里看到你。”
这小家伙,总是用这种无知懵懂的模样说出一些让人理智发疯的话,陆熵在床边坐下,手掌隔着被子轻拍:“睡吧,在你睡着前哥哥不走。”
迟雪洱安心了,从被子下伸出一只手,轻轻握住陆熵的,满足地闭上眼睛。
陆熵本来打算等他睡着就走,可是越看越舍不得,最后硬是坐到了后半夜。
这一走再见面就是迟雪洱高考后了,三天的时间,或许是迟雪洱心里真的没有压力的原因,他考试期间没有任何的紧张和害怕,只是像面对平常考试一样,每一场都是平平淡淡地考完,然后离开考场。
估分时也跟他想象中差不多,虽然可能上不了B大,但也已经发挥了他全部的实力,不会留下任何遗憾。
高考结束后的一周里,是大部分班级扎堆去唱歌聚餐发泄的时间,迟雪洱他们班也不能免俗,班长早早就预约好了大包间,力争让每个有时间的人都去参加。
颜清傍晚就去迟雪洱家等他了,要跟他一起去聚餐的地点。
迟雪洱被苏影追着嘱咐了很多遍不要喝酒,就算拒绝不掉也要少喝,颜清在旁边拍着胸膛打包票,说肯定会替她看好迟雪洱的,苏影这才放心让他们离开了。
六月份的盛夏,天气还很炎热,道路两旁的香樟树上蝉鸣鼎沸,吵得人更加心烦意燥了,路上颜清买了两只冰棍,两人一手一个。
迟雪洱一次不敢吃太多凉的,只能小口小口的慢慢舔,颜清吃相比他豪迈多了,两口下去就干掉大半个,爽的不行。
他看迟雪洱即使是在吃这么美味凉爽的冰棍似乎表情也不是很享受,想了想,大概也能猜到原因。
“陆学长还没有联系你吗。”
听到这个称呼,迟雪洱捏着冰棍的手顿了下,垂下眼睫,声音闷闷的:“他已经给我打电话祝福过了,但是工作太忙,还一直没时间回来。”
以他们那非比寻常的黏糊关系,一个电话祝福哪里够,颜清能理解迟雪洱会如此低落的心情,把剩下的冰棍吃完,木头棍扔到垃圾桶里,抬手搂住他的肩膀。
“今天聚餐,放轻松点,暂时先别想不开心的事了。”
迟雪洱笑笑,眼睛里没什么光彩。
聚餐地点订在学校附近的餐馆,来的不仅是他们班,这周围的店几乎都被他们学校的高三生包圆了,随处都能见到高考完后放飞欣喜的年轻面庞。
迟雪洱跟颜清来得不算早,到包厢时,里面几乎都快坐满了,吵吵闹闹的,根本分不清是谁在讲话。
靠窗的一个女生眼尖看到他们,扬手招呼:“迟雪洱,颜清,坐这边来,给你们留了位置。”
颜清瞅了眼,“哦豁”一声,凑近了跟迟雪洱说:“是学习委员哎,我记得她可一直对你有意思,别是想借这个机会跟你告白吧。”
迟雪洱瞥着他:“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