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重一连几天没做到梦,而是梦到那个虐猫男人的脸。
第八次从睡梦中皱着眉头醒来,她耳边传来淅淅索索的动静。
她看了一眼,是五条悟在穿衣服。
白板一样的身材,没什么看头,而且八重又不是什么爱看小孩换衣服的变态。
她撇撇嘴,带动胡须上下波动两下,把头扭到了一边去。
窗外阳光明媚,今天是个好天气。
可惜,五条悟最近和生活老师说了,在他在的时候再通风透气,怕八重又一只猫偷偷跑出去被人欺负。
他在的时候,只要八重一有想要出去的意思,就用装出来的,忧愁得像丁香花一样的表情盯着她。
八重实在不忍心让那样的眼神落空,而且脖子上这个项圈会在五条想的时候困住她。
哎,犯错的明明是那人,又不是这猫。
让她有种坐牢的感觉。
当然,她是不可能怪小悟的,也不会怪自己,要怪就怪那个人。
八重的怨念与日俱增。
还好,学校那边报告层层递交上去,今天和小悟说结束一天的课时之后可以去监控室看监控了。
真凶肯定会被发现,然后在学校臭名昭著的吧?
五条悟穿好衣服,发现八重已经醒来。有些意外,“小白你今天怎么醒的这么早?”
八重白给面子地跳到他脚边,用尾巴轻轻扫了扫他的腿。
示意,见到他很高兴。
当然,他能不能精准领会到她的意思就不好说了。
不管五条悟有没有领会八重的意思,总之他蹲下,给她开了一份猫罐头。
猫罐头的鲜美味道传来,让八重的胃部蠕动速度加快了不少,口水从嘴边分泌了下来。
不过味道对嗅觉灵敏,但有些人类衡量标准的五条悟来说,就太腥了,不过可以忍受。
他看着八重白吃的很香,十分好奇猫是不是脑子里没有腥味的概念,就像狗觉得XX很好吃。
啊打住打住,这个有点恶心了。
五条悟起身整理好书包,因为担心猫猫一个人在房间太闷,还开了空调的新风功能。
已经做到一个小学生能做的最周全的地步之后,他起身离开,轻轻合上门。
八重猛猛进食,填补了胃部的饥饿。
一抬头,五条悟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她趴在窗台,静静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时候,一只眼熟的猫咪出现在了面前。
是“猎手”,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别的猫是这样称呼它的,是它的名字吗?
八重的眼睛变亮,她起身凑近玻璃,说,“谢谢你上次的帮助呀~”
“真不知道没有你我怎么办。”
“你的身手好帅啊。”
……
诸如此类。
心高气傲的猎手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实际上尽管上次选了帮助八重,但这一次。它是来冷嘲热讽的,至于为什么来嘲讽,就当它是领地意识很强烈吧。
总之,它还没使用嘲讽技能,就被八重白的彩虹屁硬控七秒,并陷入沉默状态。
嗯……这个接下来应该怎么说来着?对新来的猫猫立威该是一个怎么样的流程?可恶啊,完全想不起来了。
猎手无语得望天。
“你怎么不说话啊?”
八重好奇地问。
“我来看看你。”
猎手语速极快地,脱口而出,连给自己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说完就在心里呸呸呸。
什么看看你啊,跟人类一样虚伪的寒暄开头。
“谢谢你呀。”八重倒是没想到流浪猫会这么好心,不仅帮助了她,还来她的房间看她。
她眼波柔和下来,“你一定找了我很久才找到我在这儿吧?”
猎手语塞了一下。
那倒也没有。
毕竟这猫的住址早就被探子打听清楚了。
还有,这猫的眼神怎么看起来这么温柔,这就是家猫的气质吗?
明明它们是同性,它竟然有一种被温柔击中一刀的感觉。
它认真地看着窗里的八重白,毛发细白如雪,眼睛璀璨像是夜晚的北极星,又稍微有些朦胧,像是母亲说过的,湖水里的哲学。
母亲以前总习惯盯着湖水看。
它不知道那有什么好看的,好奇地问了母亲,母亲说,那是“哲学。”
后来母亲离开了它,成年的猫不会再有家长照顾了,母亲把这个相对安逸的校园留给了它,自己出去另外寻找地盘了。
它不知道父亲是怎样的猫,会有什么花色,但一定是一个短毛的丑陋家伙。
因为母亲是一个长毛的三花,是猫界公认的美丽女士。
其它的兄弟姐妹,也个个长得漂亮得体。
刚出生就被校园里的老师抱去收养了。
只有它像了丑爹,一身花色杂乱,短毛几乎盖不住身上的底纹,一开始母亲刚走,有很多猫叫它“杂毛”,甚至到了繁衍期,也不愿意找她作为繁衍对象。
它独自度过了难捱的繁衍期。
学校里的人类把它抓去做了什么手术,她一度很痛,可是在手术后,它惊喜地发现,痛苦混沌的繁衍期不再来临,它多了更多的时间去思考,什么是母亲口中的“哲学”。
因为手术而产生的对人类的憎恶逐渐消退,它开始苦练捕猎和战斗技巧,和别猫打架之后就去人类面前示弱,有时候会有好心的人类带它去一个人人穿白大褂的地方治疗。
靠着这些,它统一了校园,校园的猫不再敢称呼它为“杂毛”,而是“猎手”,身手最矫健的“猎手”。
它带着校园的猫去人类幼崽面前,骗吃骗喝,生活安逸了下来,但它总觉得很空虚,没有猫可以聊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校园里的猫,尽管身在校园,可却一点没有学习的天赋,它们甚至觉得“哲学”是吃的,毕竟,只要有吃的,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