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火急之刻,黑暗中没有半点亮光,丛也知道,除了和女人走没有别的退路。
人的眼睛是很难适应黑暗的,只有在光亮底下,或者看有光亮的物件才能起到作用,显然在这里,即使有眼睛也和瞎子一样。
但眼前的女人不同,在背着血红光源的暗处,她能轻而易举的避开所有障碍物,身体轻盈,步屡飞快,哪怕是丛也从小习武在她面前也是稍显逊色,一路跑来,累的呼哧乱喘。
叶云更是夸张,到了目的地直接坐在了地上,怎么拽都不起来。
丛也有种感觉,感觉她们已经离开了地面,到了地下。
黑暗中女人离开了片刻,霎时间房间里逐渐燃起了火盆,房间的四角和中央各一个,将整个空间照的明晃晃的。
虽是地下,里面却并不局促,反而宽敞的不像话,不多说,就这间房的大小堪比椋城70多平米的小户型。
当前位置更像是户型的客厅,少发、靠椅,茶几、矮柜所有设施齐全,只是制作它们的材质看起来并不是常规的木块和铁艺或者布料,更像是采用类似骨头的物品制做完成,若隐若现些许乳白色骨架上又铺上一层厚厚的毛皮。
坐起来说不上有多舒服,但是也不难受。
丛也像个好奇宝宝打量着周边的一切,不一会女人又端着餐点走了进来,这是她第一次看清这张女人的脸,身体不自觉的一僵。
女人长得是极美的,面容白谪,眼睛又圆又亮,高耸的鼻梁,朱红的唇色,水汪汪的大眼睛瞳孔是淡淡的土咖色温柔的盯着丛也,睫毛一颤一颤:“大晚上出去做什么?
不过,我是不是没见过你?”
丛也这才呆愣开口:“你……确实没见过我,但我,对了这是哪?”
“我叫封二,你认识我?看来是我太久没出门了。”
叶云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茶几上的烤兔馋的吞了好几口口水,实在忍不住了,礼貌上前:“封小姐,所以这个烤兔我能吃吗?”
“就是给你准备的。”封二表情不冷不淡,但叶云总感觉她对自己好像不太友善,实在是太饿了,所以她也就没多想,拔下了一块兔腿刚要往嘴里塞,又看了看丛也递了过去:“你吃!”
“你怎么能给她吃这种东西?”封二眼神狠砺的吓人,死死盯着叶云。
???
???
什么东西?
她为什么不能吃?
我比她少了什么?
丛也也十分诧异,不解的看向封二,她像是会变脸一般,狠砺消失不见,而是多了些许语重心长:“你把她惯的太没样了,毕竟身份有别,她迟早要走的。”
???
啥意思?
叶云一头雾水,这个封二就像精神分裂似的,说话办事处处都充斥着怪异。
“这是给你准备的。”说着把干净晶亮的肉片,和杯里质地澄澈的红色液体向着丛也推了过去。
装着肉片和液体的容器,都是水晶制成的乘车透亮,火光的照耀下闪着晶光,从摆盘和干净程度来看,却实比装烤兔粗糙的黑色瓷盘逼格高很多,也精致很多。
但显然,这肉透亮的怪异,这汤水红的瘆人,还真不如这烤的外酥里嫩的烤兔有食欲。
要是载有点辣椒和孜然就更完美了。
*
据封二说,此处为魇界,名字来源于夜里上空的眼形天空。
封二称他为“主”之眼,它能看穿所有事物的本心,用它注视着所有人,在万千骨蛹中选拔幸运儿,给他们一次重生的机会。
效忠“主”,成为“主”的储备力量。
在封二的言语中“主”是个神秘又厉害的角色,祂能遮天蔽日,起死回生,是个无所不能的存在,所有被“主”选上的人,都能从黑暗走向光明。
当然这些丛也是不信的,本就是无神论者,到了魇界虽然面临了种种难以置信的事情,却实打破了她以往的认知,但这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诡异事件,在她心里诡异的不是事件本身,而是为什么她会碰上。
她怀疑是有人做局,利用催眠也好、记忆导入也好,或者更发达的其他手段制造出来的一种假象,虽然不知道目的为何。
毕竟佛祖、观音、就连关公也被世人供奉千秋万代,但却没有一次显灵,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它一个虚无缥缈、刚刚听说的流传在暗□□里的“主”又何德何能,破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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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也见封二离开去寻换洗衣服,把目光留在了满口流油的叶云身上:“别吃了,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吗?还有她说的话?”
却实,封二说她没见过自己,但话里话外又再说着她与叶云身份有别,究竟别在哪里?
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快别提了,这几日风餐露宿,东躲西藏,不是在被追击的路上,就是在逃跑得路上,有只热乎的烤兔着实不易,肯定吃饱、睡好才是重中之重。
况且,你不是认识她吗?
既然认识就都是朋友!
吃饱喝足,睡个好觉,明天再问问她怎么走出魇界,多好!”
丛也恨铁不成刚,按下了她正往嘴里递的兔腿:“你是不是没仔细看她的长相?
封萋萋,封阳他母亲,26年前就难产去世了!”
叶云咀嚼得得嘴嘎然而止,一脸惊恐的看着丛也打趣:“是哦!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看看她对我的态度,再看看对你的态度,怪不得你是她儿媳妇,做鬼都偏坦你!”
“我说真的呢!”
“所以呢?她是鬼,要害我们?
你不是无神论者吗?
你有没有想过,是你认错人了,或者只是长得相似而已。
你也说了封萋萋26年前难产去世,活到现在至少也该50岁了吧?
但你看看封二,估计连二十六岁都没有吧?
很简单,只是巧了而已,再说了外面的怪物你也看到了,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出手相救,看着条件资源就好不到哪去,那还毫不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