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温兆宇贸然动手惹宁璃不快,纪云庭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第二次。
视线无意扫过手边的财经杂志,独属于TQ与温氏的版块格外刺眼,纪云庭眸色晦暗。
他不能再挑战宁璃的忍耐力了。
内容将TQ与温氏的大名放大,下面几行字还带了一下扶野,纪云庭呼吸沉下,心头莫名其妙蒙上郁色,他有一秒真的觉得......
温子良对宁璃的纵容,超出了合作伙伴之间那种权衡利弊下的退让。
半晌,纪云庭没由来心悸。
......
昨夜天气阴晦,今日难得晴空万里。
北区,科尔林赛马场。
“Caesar,后退。”男声张扬,赛马场空旷,更显放荡。
话落,男人身下的金马愣了一会,才有反应,男人面上划过薄怒。
很快,男人像是想到什么,脸上的怒意消失殆尽,对着不远处的侍从吹口哨,举止轻浮。
“梁少爷。”侍从态度并不热情,却也并不敷衍,梁家旻磨了磨后槽牙,北区这片赛马场是温六的地盘,老豆提醒过他,纪云庭得罪就得罪了,但温六绝对不行,梁家旻压下心头恼意。
港城最大的赛马场就在北区,这块地皮当年就连纪云庭都没啃下来,原本老豆也想分一杯羹,结果到最后反而被温六吓退了,圈内这些好东西基本都被温六与纪云庭瓜分了,梁家旻心有不甘。
实在是这块地皮太具诱惑力,但想独家承包赛马场的建造,没点财力撑不下来。
最新数据显示科尔顿赛马场至少能容纳近100000人,单单是建造费用就砸了40亿美金。
设计团队曾为英国皇室服务过,马场建成当日,港媒特意安排全天C位,现如今科尔顿可是世界顶级赛马场,而且梁家旻听说温子良吞下这个项目真是毫不费力。
近段时期出圈的珠宝赛马日皆由温氏一手策划,名媛与贵公子的聚集地,圈外人削尖了脑袋想挤进来。
哪知,有没有资格入局,就是温子良一句话的事情。
当年的温子良在温家腹背受敌,这种情况下还能让赛马场工程顺利竣工,不仅仅是能力足够的问题,温子良敢顶着温家众多眼线搞出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谓不狠,温子良与温家的那点事,港圈人尽皆知,梁家虽说有的是钱,可还没到这种地步,梁家旻的确眼馋这块地皮。
“Billy呢。”梁家旻轻哼。
“不好意思梁少爷,那位小姐不能进来。”侍从根本不给梁家旻面子,下瞬,周遭传来阵阵嗤笑。
“佢系我带嚟嘅。”(她是我带来的。)梁家旻强忍怒气。
温家这是做什么?
他的女人还进不了温家的赛马场?
“六爷重规矩,请您见谅。”侍从不慌不忙地回答,气得梁家旻险些没坐稳,他身下这匹马是阿哈尔捷金马,品种珍贵,血统纯正,这一匹当初的成交价在1300万美金,但并不容易驾驭,至少对于梁家旻这种级别的选手来说,若要彻底降服它,做梦吧。
紧接着,金马重重吐气,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闷哼,听上去像是不耐烦了,金马不断原地踏步,对背上的主人丝毫不在意,梁家旻穿上衣服人模狗样,可这力量哪里经得住考验,他差点就没拉住缰绳。
“我男友喺里面,滚开啊。”(我男友在里面,滚开啊。)
“你算乜嘢?”(你们算什么东西?)这边侍从的话刚刚落下,外面就传来女子的叫嚣声,港式高平调当中还带着一点娇嗔发嗲的韵味,甚是腻人,梁家旻面色微变。
这女人找死吗?!
他都不敢这样在温六的地方搞事。
“您也听到了,Billy小姐太活泼,不是很符合六爷的规矩。”侍从一番话杀人不见血,梁家旻面色沉郁。
正欲发火,梁家旻又冷静下来。
他想要那宁璃,必须搭上温六这条线。
有求于人,只能先忍着。
“唔知温六......六爷咁多规矩,你哋把人送出去就行。”(不知道温六......六爷这么多规矩,你们把人送出去就行。)梁家旻哈哈大笑,话说一半察觉侍从眼神锐利,梁家旻笑着改口。
对着梁家旻浅浅颔首,侍从暗忖。
果真是荤素不忌的混蛋,倒是能屈能伸。
发觉周围有人看自己,梁家旻放在裤袋中的拳头攥紧。
温子良,你够狠。
“梁少爷,饮一杯?”有人站出来缓和气氛,梁家旻冷笑,抬腿就踢翻了这些人面前的桌子。
“凭你也配畀我敬酒?”(凭你也配给我敬酒?)
“你!”
“算了,六爷最近忙着和扶野的合作,没时间管这些事的。”有人出面劝和。
闻言,梁家旻心脏一动,都传温六与那宁璃不清不白,他却没查到这两人有什么猫腻,顶多是温六对宁璃迁就过头了,梁家旻哼笑。
温子良会迁就?
要么这两人是做戏,要么......是温六不行。
瞬时,梁家旻愣住,他回身看着被桌上酒水泼个满身的几个人,然后笑了一下才走。
“你故意的!”
“他父亲有脑子,不等于他也能遗传,这世上敢查六爷秘密的人还没出生呢,他敢查,六爷就敢弄他。”
“可是梁家也不好惹,你疯了?”
“没发现六爷一直对梁家不紧不慢么,说不准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真出事,那也是梁家旻自己找死。”
......
“六爷,马场那边有人说梁家旻发了好一通大火。”
“怎么?”
“听说梁家旻带了个女人去,被我们的人拦下来了,等梁家旻离开的时候发现他的人其实是被我们扔出去的。”雷哲不觉如何,也怨不得港圈人人说温氏的人是土匪。
圈内出了名的暴徒,一言不合就以暴制暴。
“还有,当时有人在场激将,好像是陈嘉豪的儿子,今日不知怎么也到了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