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顾锦宁扯着嘴角一笑。
前世的时候,她还曾想着,这乌兰珠口无遮拦的毛病,究竟是从何处学来的。
可现如今见了,倒是真的明白了。
这乌兰珠,自小都是被娇宠惯了,莫说让人训斥两句,就是偶尔府上的下人办事不利,都免不了拖出去,打一顿的下场。
当年她委曲求全,忍辱负重的,过着那般小心谨慎的日子,可真的是委屈她了啊!
如此这般想着,顾锦宁对眼前这两人,厌恶更甚了。
此时,听乌兰珠再次说道:“莫不是这府上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和官人,不过就是借住几晚,顾小姐不必这般小气吧?这丞相府,你顾家也住了这么多年了,如今不过是多了两人,何必如此呢?”
乌兰珠的这话一说完,不光是顾锦宁,就连江慕白都变了脸色。
最近发生的许多事情,已经让明帝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若是这个时候,这个女人胡言乱语的话,传达天听,自己百死莫赎!
明帝虽说对顾家忌惮,可是这层脸皮,还是没有撕破。
就算是和顾家子嗣对薄公堂,顾家,依旧是当年辅佐他,和他的老子登上皇位的
!
那人的性子,也是绝对容不得旁人对顾家,有半分污蔑和亵渎!
这乌兰珠还真的是和她爹是一个性子,眼高于顶。
想着,江慕白开口道:“内人并没有别的意思,还请顾小姐莫要介怀,待到府上修葺完毕,我们自会回去的。这些日子,可否叨扰顾小姐?”
见这两个人吃定自己的模样,顾锦宁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她低头摩挲着手里的暖炉,眼底甚至连一丝情绪都没有。
江慕白两人看着这样的顾锦宁,心里都是闪过一丝诧异,却没表露在脸面上半分。
过了良久,顾锦宁才开口道:“既然江府走水,江大人和我父亲同朝为官,于情于理,这忙我都是应当帮的。”
话说了一半,她抬头看着两人,微微上扬的嘴角,让人瞧不出在想什么。
江慕白捏着自己腰封的手,微微一顿,眼眸不自觉的紧缩着。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子,像是变了。
两人第一次见面,她惊慌失措的,如同一只小鹿,之后的几日,看向自己的眼神满是爱意。
可再次受伤醒来之后,瞧着自己的眼神,满是恨意。
就算那时她刻意隐藏,可又怎么能
瞒得过他的眼睛?
这二十年的时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隐藏着心里的恨意。
如今顾家已经树倒猢狲散,原本想攀附这棵大树,却成了自己现在最大的掣肘!
顾家人远走江南,无异于放虎归山。
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的身份揭晓,怕是这大夏,将再无他的容身之地。
到时候,江慕白这个名字,也就用不得了。
明帝再三嘱咐,顾家的这个两个人,现在还动不得。
他整整想了近两个月的对策,却没有半分头绪。
现在倒是恰好有人送了一场大火
看着面前这个娇容病态的女子,江慕白爽朗一笑,道:“若是顾小姐觉得困扰,我们另寻他处便是。”
虽然顾锦宁不知道,这个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留在府里,总是会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这个人的身世,自己定要查个清楚!
如此这般想着,顾锦宁笑道:“怎么会呢,江大人肯赏脸,我这门可罗雀的顾府,定会再创辉煌,江夫人你说呢?”
她说着,视线划过乌兰珠的腹部,握着手炉,离开了书房,对着小桃道:“东西我也找到了,书房封起来吧,任何人不许进来。”
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周围的人听个正着。
瞧着乌兰珠的脸色,在低头看看颠颠儿跑过来的豹子,伸手在它头上点了两下。
乌兰珠在见到这豹子后,吓得整个人缩在了江慕白的身后,花容失色不说,那脸色惨白的更是吓人。
只听她尖叫道:“这皇城不许豢养猛兽!顾小姐莫不是头顶开花了不成?!在这里养着这样的劳什子东西!”
听着这话,顾锦宁伸手,在黑豹的下颚上挠了几下,看着它舒服的只打呼,竟是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
江慕白目光冷冽的瞧着眼前的豹子和人,心头一沉。
这是何意?
靠着这么一个畜生给个下马威?
顾锦宁什么时候是这般无厘头的人了?
见两人发愣,顾锦宁缓缓站直了身子,道:“二位而已瞧见了,我这府上养的玩意儿可爱的紧,虽说瞧着有些吓人,但并不商人。二位日后若是在府上行走,还是要多注意一下,若是磕了碰了,我顾府可是概不负责的!”
话音一落,她转身想走,可这脚刚抬起来,又落了下去,砖头继续了一句。
“毕竟江夫人是个身娇肉贵的,我的顾家这小门小户,
可是开罪不起的,这番事可还得仔细一些,我府上的丫头小子糙,手脚也不如江大人府上的麻利,还请夫人不要介意。”
这番话一说完,乌兰珠原本要说的话,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刚才的时候,她还打算借着这幅上下人,出了这口恶气。
可凭着这女人三言两语,她竟然不能对这些下人动手了!
光是想想,她都觉得气闷。
放着好日子不过,偏偏要过来受气!
可是凭着江慕白自己一人过来,她又怎么能安安心心的,在娘家享福?
谁不知道这个男人起先整个心里装的都是这顾家的小贱人?
当初若不是自己先下手为强,这男人说不定早就已经爬上了顾家这棵大树!
又怎么会轮到自己做这个江夫人?
那汉白玉卧佛如今都没有找到,说不准这男人又在外头养了狗脑猪身的狐狸精!
凭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