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战斗一波三折,终以姜墨尘认输而尘埃落定。
此时,人们望着秦淮泊的身影,惊叹之余,终是理解圣主为何如此看重他了。
谢绝此刻也正看着秦淮泊,眼中流露欣慰之色,有的却也有惋惜。
天降如此英才于他九耀,可却不给足够充足的时间,诞生于这贫瘠之地,却能胜那中天门绝代天骄。
姜墨尘,中天门最年轻也最杰出的人物,未来必定成圣,甚至有望超越圣道,登临更高峰。
如今,却败在秦淮泊手中。
这岂不意味着,若是拥有足够的岁月成长,秦淮泊至少也会是一尊圣人,甚至超越圣人,从而光复九耀也说不定。
这时,就见秦淮泊问姜墨尘道:“能给九耀几个名额。”
“三个。” 姜墨尘缓缓开口,声音虽不响亮,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实际上,这些名额也来之不易,他虽是天骄可并未成长起来,能从此局中带走几人,已是不易。
秦淮泊点点头,并未讨价还价,转身回了圣地。
到了谢绝那处,除了苏玉妃外,还要考虑两名弟子前往中天门。
谢绝的意思是天恒峰上出一位弟子,但被秦淮泊拒绝了。
接下来的确会有恶战,他希望天恒峰的弟子能参与其中,此般大战若能挺过去,便可百炼成钢。
齐太平这时也过来,道:“此事要不要召诸位大长老商议一番?”
谢绝摇头道:“姜墨尘不会久等,此事我便做主了,除了苏玉妃,再有便是宋志鹏与丘无机。”
秦淮泊隐隐听说过这二人,是目前圣地内风头正盛的弟子,而且自幼在九耀长大,对圣地忠心耿耿。
齐太平便去召唤这三名弟子,不多时,苏玉妃率先来到此处,对圣主行礼后,看向秦淮泊。
那目光中,有感激,有不舍,更有坚定。
“秦师兄好意我心领,但,我誓要与圣地共进退!” 苏玉妃忽然道,声音清脆而决绝,仿佛是在宣誓一般。
秦淮泊抿了抿嘴,没有多言,因为他知道,谢绝会说服对方。
“不久前,我曾让你师尊带领天璇一脉数位弟子远离青州,时至今日,他们已无任何消息,极有可能已经遇害,你今日若不去,在圣地危难后,天璇传承将会彻底断绝。”
谢绝这话一出,苏玉妃脸色煞白,呢喃道:“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本座法令。”谢绝的语气不容人拒绝,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坚定而不可动摇。
苏玉妃没再多言,这时另外二人也现身,谢绝便又去嘱咐他们。
秦淮泊看着苏玉妃,微微一叹,而后道:“师妹,我与圣主都是为了你好。”
苏玉妃沉默点头,半响后,她取出一枚玉袂塞进秦淮泊手中。
那玉袂看似平平无奇,实则乃是地阶上品之宝,可拦下封王境内修士三次攻击,是当之无愧的灵宝。
“这是挡劫玉,留我身上已无用处,只愿师兄能够平安。” 苏玉妃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这枚玉袂承载着她所有的牵挂。
秦淮泊没有拒绝,将玉袂挂在腰间。
苏玉妃眼中已有一层水雾,她深吸了口气,道:“师兄珍重。”
秦淮泊笑着点头,苏玉妃却是忽然拥上来,将他抱住。
旁人的目光俱被吸引而来,又很快挪开,仿佛不忍心打扰这片刻的温情。
秦淮泊一时愣住,就听到苏玉妃道:“师兄,我喜欢你。”
二人分开,就好似方才什么都没发生。秦淮泊道:“师妹的情意我知晓,此此危难若能渡过,我给你一个交代。”
苏玉妃擦了擦眼睛,破涕为笑:“知道了,不过师兄……安师姐那边,她身不由己,恐怕离开了。”
秦淮泊点头,望向天女峰的方向。
自己还是先别去见她吧,当下前途未明,让安若曦离开青州也好。
两个年轻弟子走上前来,一同向秦淮泊行礼。
“见过秦峰主。”
此二人便是宋志鹏与丘无机,秦淮泊对他们道:“此去中天门,你们三人要携手共进退,如有机会,我们还会相见。”
他们点头应下,秦淮泊与谢绝打了个招呼,带着三人来到了山门外。
姜墨尘重回蛟龙龙首之上,瞥了眼秦淮泊带来的三人,开口道:“中天门会庇护他们,若他们有心,也可正式拜入门内,我会照拂。”
秦淮泊拱手,郑重道:“如此,便多谢。”
三人前去,无数九耀弟子站在山门内,望着这一幕,心中不是滋味,若非形势所迫,谁愿意将门内有前途的弟子往外处送呢?
就在姜墨尘打算带人离开之时,秦淮泊忽然问道:“我妹妹她还好么?”
姜墨尘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他对秦淮泊亦有了改观,因而眼下愿意多说几句。
“她天赋极佳,甚至在某些方面要远超于我,只不过修炼太过短暂,还需在门内刻苦;不过我劝你一句,她踏入太上忘情之道,终究会斩断七情六欲,往后哪怕是血脉相连的家人,在她眼中也与陌生人无异,因而这份羁绊,在你这处最好先斩断为好。”
秦淮泊闻言一阵不忿,道:“你们就没别的功法?非要让她修炼此道,断绝人欲,纵然成仙又有何意义!”
“意义便是她有望成圣成帝,在如今的时代,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四大域不出帝尊,修士已无希望,长久下去,帝道必断,有真圣推演,若再无大帝,四大域必然大乱,难以在修行之道上前行的那些圣人与半圣,会将目光回落四大域内,到时候必有圣人相争的局面。”
姜墨尘说罢,深吸了口气,道:“我欲成帝,因为我有机会,你妹妹也有,甚至你也有,这才是我辈修士唯一的重任,你若将目光放于小家之上,难成大器,秦淮泊,多想想吧。”
对方的话振聋发聩,秦淮泊不由得愣了愣。
只是成帝……哪有那么容易成?
若是这么多人有希望,又怎会漫长岁月再无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