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哥是那种十分重感情的人,他看着内敛温和实际上心里涌动着的情感不比说出来的少,他拙于口舌却又对比他更沉默的妹妹努力地表达着。
我看到妈妈的信的时候就明白了,我哥我爹他们未必没对我的来历有过猜测,我得到的信只有一部分,我不知道妈妈留给他们的是什么,但他们是真心将我当做家人去亲近的。
我没有记忆,不知道过去,连自己是什么都不清楚。一个陌生的女人生下了我,我们有了血缘作为联系,她离开了这个无处容身的家,但却把她的家给予了我。
我愿意叫她“妈妈”。
日向的血缘亲密又疏远,但我哥和我爹是爱我的,他们想要走近我,便无惧我的冷漠。
我想,没有人可以不为此动容。
“翼,哥哥,冷静一点。”
我重复了一遍,我哥僵硬的肌肉渐渐放松,我坐在他腰上对他说:“没办法的。战场太远了,我们太弱了,你要去送死吗?”
我哥看着我,眼神茫然。
我承认了他作为亲人,自然也接受他的悲伤与苦闷。
“你要去送死吗,日向翼?用你没学成的柔拳?用忍校教的三身术?还是用没几张的起爆符?”
我哥怔怔地看着我,像只被逼急了却咬不了人的兔子,那双白色的瞳孔看着我,比起其他的日向白眼,我独独在他眼里看到了可怜巴巴。
“哥哥,活着,然后报仇,不管是向其他忍村,还是对木叶、对宗家,只要你想,我会帮你的。我们是家人,不是吗?”
“……我们?”
我抵住我哥的额头,相似却又不相似的白眼在如此近的距离无法聚焦,我斩钉截铁地说:“对,我们。”
年夜饭吃得很沉默,我真的会讨厌一些过年乱发消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