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出自贺翊的手笔,但席喃也没问,安安静静地吃完了一顿饭。
吃饭的时候也还在思考,等到实在吃不下,她才放下餐具。贺翊给她递来一张纸,她接过来道了声谢。别墅里很安静,安静到席喃有些无所适从。“不必拘束。“贺翊像是看穿了她的拘谨,主动打开话题:“你想聊些什么?”
说完又扫了眼桌上的东西,“要不去书房聊?”“好。“席喃跟着他上楼,却又瞟到餐桌,“这些怎么办?”“会有人来收。"贺翊说。
贺翊的书房就在他卧室隔壁,空间很宽阔,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能看到极为雅致的风景。
席喃这才注意到外边下起了雨,雨线划过玻璃,模糊了满含绿意的世界。
京市初夏的雨较多,却不似苏南那边潮湿。他的书房里有整整六排书架,满满当当放满了书,甚至像图书馆一样分门别类放好。
他看的书又多又杂,从人文社科到科幻小说,但最多的还是金融类的书籍。
席喃大致扫了一眼就知道,在这个别墅里,他待在书房的时间肯定比卧室多。
贺翊没有坐在他办公的皮椅里,而是搬了两把椅子放在落地窗前,他自己坐了一把,伸手示意席喃坐另外一把。席喃坐在椅子上,刚好能看到窗外的雨,噼里啪啦的,看着还不小。
这种景色会让人不自觉放松。
贺翊也没有再主动引导话题,极有耐心地等她先开口。早上席喃跟他闹了那么一出,这会儿终于冷静下来,从混乱的思绪中理出了一条线。
“贺翊哥哥。“席喃先喊他,原以为挺难叫出来的称谓就那么平静地叫了出来,语气却十分平静。
她真心实意想跟贺翊谈谈,所以先放低了姿态,以此让贺翊这头吃软不吃硬的豺狼面前放松警惕,能让她争取到最多的利益。
贺翊闻言微怔,眼睛盯着窗外的雨,余光却能扫到她的脸。不由得,喉头有些干涩,所以更认真地盯着窗外,试图转移注意力。
“我们现在结婚了,但我还没完全做好准备。“席喃说:“我们以前虽然相处过,可也很久没见面了,对彼此的现状也不是很了解。”
“今晚我让助理送一份资料给你。"贺翊说。席喃一怔:“啊?”
话题怎么又跳跃到这了?
她刚酝酿出来的情绪……
“关于我的现状,包括我的感情状态,公司经营状态等等,以后我的行程让助理也给你一份。”
席喃:”
她要那些有什么用?
“相应地,你的现状资料也可以让你的助理给我一份。“贺翊公事公办地说:“还有么?”
“不是。“席喃刚冷静了几秒,这会儿听他说了几句话又火大了,瞪他一眼:“哪有人这样做的?”
“我。"贺翊说:“这是最有效率的方式,可以让我们最快了解彼此的现状。”
席喃无语,盯着他好久蹦出两个字:“直、男。”贺翊默不作声,只幽幽地盯着她看。
席喃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刚刚攒出来的勇气快要消散殆尽。
于是趁着自己还没完全缴械投降的时候,别过脸一股脑地提要求:“我们这段婚姻也不是不能继续,反正你也不需要一段有感情的婚姻,那我们就当合约夫妻好了。”“合约夫妻?"贺翊语气沉沉地重复了一遍她这几个字。席喃觉得这是他对自己的肯定,于是更有信心,声音也大了几分:“对。就是制定合约,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我们要遵循合约里的内容,就相当于你跟人家合作签合同那样,白纸黑字写下来,这样既能保障你的利益,也能保障我的。”“你觉得要制定些什么条款呢?“贺翊问。话题终于步入了正轨,席喃清了清嗓,“第一,不能跟其他人发生关系,保持对这段婚姻的忠诚。”“可以。“贺翊点头:“精神上呢?”
席喃只在意身体上的,对这方面倒是没想法,反正贺翊也不喜欢她,自己也没那么喜欢他,都已经合约夫妻了,还要去管对方是否有精神伴侣,犯得着吗?
短暂思考过后,席喃摇头:“这个无所谓。”“不过,如果有天你有了很喜欢的人,想要跟她结婚,那你要先来跟我提,等我同意了离婚才行。“席喃义正言辞地补充道:“我不跟别人分享同一个男人,的肉|体。当然了,我也一样。”
贺翊只瞟了她一眼便问:“第二呢?”
“第二,我们不干涉彼此的工作。你开你的公司,我当我的咸鱼,你要跟我爸一样,不管我在娱乐圈做什么,演什么戏、接什么综艺都不能管,也不能给我喂资源,更不用你给我撤热搜之类。考虑到你现在也是名人,所以为了避免我蹭你热度,我们就不公开。”
“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三条,因为我现在上的这档综艺的特殊性,短期内我们先不公开,尤其是对媒体。当然了,如果日后我大红大紫,你想蹭我的热度,比如想让我给你家公司代个言啦,想让我给你公司炒作一下,或是在媒体面前扮演夫妻情深的戏码,也倒不是不行,只要价格公道,我们合作会非常顺利,因为我是个称职的演员。”
席喃一口气说完,都有些口干舌燥。
又看向贺翊,目光澄澈,“贺翊哥哥,你看行吗?”“大致可以满足。"贺翊像个老板在发号施令一样,顿了下又道:“不过还有问题。”
席喃:“你说。”
“你演戏一般会演什么?尺度大吗?"贺翊问。席喃顿了下,她以前的戏倒是尺度不大,甚至跟盛思齐二搭演那部《爱的岛屿》时,因为她刚成年,所以导演把剧本里为数不多的吻戏都去掉了,只有几个很暖昧的镜头。到了演女三女四的时候,除了卖惨装可怜就是陷害女主,根本轮不到她演感情戏。
但以防万一,她还是说:“就是正常的吻戏、床戏之类的,都是为了艺术。”
“吻戏?"贺翊忽地站起来,倾身在她面前,整张脸在她眼前无限方法,连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在与她厮磨:“是舌|吻吗?”席喃脸倏地蹿红,下意识往后逃,结果椅子往后坠,一瞬间有种失重感。
下一秒,贺翊揽住了椅子,却也伸手一带,把自己带得离他更近。
席喃看到了他根根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