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兴村土地神庙的宾客爆满,比白岫预想中要好太多。
白岫坐在苗大强的书房,拿出纸张,画图。方正图,中心一片大空地,外围是矮房。
“你这是要建马场?”流意走到白岫身后问。
“荣兴村玩乐项目比较少,建一座马场,供人游乐。”白岫道。
“你要画多久?”流意问。
“怎么了?”平时白岫干活,流意是不打扰的,今日有些不对劲。
“再有十天我就离开了。”流意道,他看到白岫袖中有一封信,那是土地神年会的邀请函。
“陪我去参加完土地神年会再走吧。”白岫声音里带着一丝请求道。
流意暗下眼眸,魔族大一统,天界的守备加强,两方时常有摩擦,大战一触即发。他必须回去了。
“我知道了。今年土地神年会跟去年排名差不太多,去不去都差不多。”白岫,她放下纸笔走出苗府书房。
荣兴村里到处都是人,白岫心绪不平,与流意一起去往桃林里走。
阳光从桃树的缝隙里钻出来,撒在两人身上,形成斑驳的光点。
“这里的桃树,每一颗都有你的功劳。那时候荣兴村的土地神存不住水,你天天往这浇水,背地里是不是总是骂我?”白岫侧身问。
“骂字太轻了,我那时候总想杀了你!只是我的魂魄从九幽地狱逃出来后,一直未复原太虚弱了,连你盖在我身上的土地印都搞不过,只能认栽。”流意道。
“后来怎么不想杀了?”白岫问。
“发现你长得挺漂亮的,就不想杀了。”流意道。
“你是见色起意啊!”白岫笑道。
“我乃魔尊在魔族什么样的姑娘没有见过,只有你给我的感觉很特别。”流意道。
“怎么个特别法?”白岫问。
他从九幽地狱逃出来时心中充满的怨恨,仇恨折磨着他日日不得安睡。白岫像一束光照在他的心头,热烈温暖,荣兴村的乡村生活远离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生活惬意恬静,他的怨恨渐渐散开:“说不好。”
“是不是觉得我很普通,但就是非我不可的那种感觉啊?”
“嗯,你对我是什么感觉?”流意问。
“我最开始见你,被你的冷傲气质吸引了。”白岫道。
“你从第一眼就喜欢我?”
“怎么可能?”白岫道:“我想的是,这么漂亮的鬼,不当我鬼使,我会睡不着觉做噩梦的。然后,你给假法阵害死我的树苗,给了我暴力执法的机会。”
“若我没有害死你树苗呢?你会怎么做?”
“那没办法了,只能巧取豪夺了。”白岫道。
白岫的腰一紧,流意将她压在树上,头低下。白岫脸微微红,偏向一旁,桃林这边人少,并不是没有人。
“你干什么,快点松开,有人过来了。”
“我在魔宫建造了一座宫殿,给你住,你跟我一起过去吧?”流意道。
“荣兴村是世外桃源,山清水秀,民风淳朴,不比魔宫好么?”白岫问。
“魔宫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一个喷嚏都能让三界抖三抖。在荣兴村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鬼使,随便一个城隍都可以命令我。”流意道。
“荣兴村有我!”
“我可你带回魔宫。”一串黑色的灵流捆上白岫。
白岫挣扎着无法脱身,她看向流意,他的脸上有三分认真七分顾虑:“快松开,这么多人,被发现你是魔族就不好了。”
流意道:“哪里不好,正好让所有人都知道荣兴村土地神与魔尊勾结,这样你在人间待不下去,只能投奔我。”
白岫停止挣扎,看向流意:“你真要这样吗?”
她的眼中含着害怕。
身上的束缚解开。
流意往后退几步,他对自己的心软也很无奈!最终还是下不了手,他道:“若你哪天想我了,就注入灵力跟手腕上的手镯说,我会来接你的。”
白岫摸摸手腕上的手镯,它变成了一截柳条,道:“大概不会有那天的。”
桃林里有一处幽暗地方,莫轻燕放了一块影石在那,其他的影石都被清理走了,唯独留下了这一块,将刚刚的场景记录下来。
次日傍晚,荣兴村的人流散去不少,白岫将荣兴村的村民召集起来。
荣兴村土地神庙前有片大空地,所有村民,大概一百来号人坐在那里。
“怎么回事?”
“是不是岫岫和流意要成婚了。”
“怎么如此说?”
“我今儿看到两人在竹林里亲昵。”
“还有这样的事?”
“我也看到了!”
“这两人拖了这么多年,都快三十了,总算修成正果了。”
苗大强和白岫同时到的,多日不见,苗大强的鬓发又染上了白霜。
苗夫人牵着顺逸和顺乐跟着来了。
“大哥,花姐姐,你们请坐。”
白岫在人群中看眼,还有人没来。没多久,曲木成衣袍略带凌乱的过来,自从曲娘子坐月子,曲木成这个生活上的白痴,把自己活的像条流浪狗。
何婶看不上曲木成笨手笨脚,邀请张娘子,胡娘子一起伺候曲娘子坐月子。
曲木成身后不远处,曲娘子带着帽子,包的厚厚实实的过来了。
还未等白岫开口,立马有人劝她回去,曲娘子不愿。在犟脾气这块,两夫妻都差不多。
人来齐了,白岫便道:“这些日子大家忙开业的事辛苦了。”
村民们道:“不苦。”
白岫道:“今日叫大家过来,是有几件事要说。这第一件,过段时间,我要出去云游了,荣兴村就交给诸位了。荣兴村的规模已经建设起来,只消按照我说的做,荣兴村会越来越富裕,三年内有望成为最村子。”
苗大强腾的起身,满脸不解和担忧:“这是为什么?”
白岫道:“我乃方外之人,不便在凡间待太久。”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