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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1 / 2)

流意直到次日都未见白岫清醒,白岫睡得不省人事。

到了第三日时,流意路过白岫房间时,心悬起来,推开门进了白岫房间。干枯的头发搭在白岫的脸颊上,四月前精致饱满的脸,如今眼眶凹陷,脸色青白,身体越发透明,一副即将魂体散废的模样。被褥盖在下巴上,微弱的呼吸被子上。

这个傻子!

流意手轻轻拂开白岫脸颊上的头发,冰冷从指尖传来。其实,小土地神濒死,是他有意放纵,若这土地神死了,他的土地神印记便可消除,恢复自由身。

临到头了,心里阵阵发紧,似乎这不是他所愿。

他心中默念法诀,指尖溢出黑色雾气,朝白岫的额心涌入。白岫的脸色慢慢红润饱满,流意心道,修为才恢复到七层,还需白岫替他施撒灵力照顾桃树,不能让她就这样死了。

他伸出手,探探白岫的脸颊,温热细腻传到指尖,这触感让他手指有些发酥,产生一股奇异的电流。

收回手,往门外隐去。

白岫从睡梦中醒来,她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到自己死了,后来她觉得奇怪,鬼还能死吗?起床往庙外走去。

天色亮堂,白岫走到庙后。流意侧对着自己,给树浇水。脸颊露出半边冷傲英俊的弧度,一身简单粗布衣裳,腰间扎一条麻绳当腰带。不知是不是白岫错觉,即便穿着如此简陋,流意仍然变得更加耐看了。

往旁看去,大片的翠绿印入眼帘。

她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腕,往草地跑去,这些草紧紧覆在地面,长得繁茂。近千亩的土,像一片大草原,一望无边。

绿草的香味,脚下的绵柔,让她彷如在梦境。

她蹲身手抚在在草尖上,手心痒痒的。她肩膀细细密密的抖动,胸膛里发出压不住的轻笑。

翻身躺在地面,一只脚膝盖曲起,用手捂住眼睛,藏住眼睛的湿润。刚来荣兴村时,几丛青草都让她倍加留心欢喜,而现如今是千亩的青草。

荣兴村后还有绵延不绝的山脉,这些山上都是石头,到时候,将草移种到山上。平地土质改善后,便可以种果树。

满山青翠,千亩果园,荣兴村可真正富起来。

白岫身上覆上阴影,流意的身躯的伟岸将白岫身前的光全挡住,白岫拿开手,嘴角弯出甜笑:“这次你是功臣,想要什么?”

“你什么时候还钱给我?”流意问道。

白岫嘴角抽了抽,她现在是虱子多不怕痒,债多不怕讨,破罐子破摔:“要不,以后荣兴村的东西,咱们两一人一半。”

白岫朝流意眨眨眼睛,小鹿似的眼睛水汪汪的:“你以后就是我荣兴村最大股东,我们村的不论什么收益都有你的一半。你前期投资,投资小,回报率高。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事。”

流意听着白岫说的新鲜词,股东,投资。他棺材里的财富富可敌国,他倒不在意花点小钱,他想看看白岫想怎样胡悠他的钱:“我有选择不投资的权利。”

白岫再道:“我们是同僚,是最好的战友,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关系。像你这般的大人物,花点小钱对你而言,跟撒着玩似的。”

流意不可置否,曲身弯腰压过来。

白岫心微微紧张,看着渐渐放大的脸,压迫性十足,她偏开头,眼中有了丝慌乱,手紧紧揪住地上的青草,青草的嫩茎都被拦腰拔断。

流意翻身躺在白岫身边,嘴角挂着一抹又痞又坏的笑:“我撒给莫家村是不是收入更多呢?”

白岫厚着脸皮,义正严词道:“你是荣兴村的鬼,不给本村投资跑到别村投资。你这是判村行为!”

流意笑起来:“判村?”这个词新鲜。

两人躺在草地上,看着蓝天白云,什么也没再说。

午后,白岫躺累了,拿不准流意想法,弓起身子,朝着流意道:“要不我们去云舟城买点吃食回来?今晚畅聊一番。”

流意侧身,手撑着头:“你还有钱?”白岫从九州土地神年会上领的救助供奉,早花在了肥料,农具这些上面,除了果园,她就是一个大写的穷光蛋。

一会后,流意看到白岫笑吟吟的脸,明白过来。果然还是得他掏钱呀。

白岫做了所有老板都会做的事,画大饼:“你放心,你看我们荣兴村有几千亩的地,是云舟城隍治下最宽阔的村。你别看现在是乱葬岗,以后荣兴村建立起来后,村民回迁,供奉会只会往上走,你现在投资一个铜板,以后收获一定金子。你的投资的钱会翻好几万倍,只有赚没有亏。这样好的机会,旁人抢都抢不来,以你的眼光,绝不会错过这样的商机···”

流意听着白岫鬼话连篇,高傲的眼眸,闪现笑意,实在忍不住出言道:“再不走,太阳就落山了。”

两人魂体进入泥人,白岫仍旧穿一身青绿法袍,这是土地神统一的服饰,但没有规定只能穿这一套。白岫因真穷,一直以来,只有这套衣裳。

流意不愿招眼,继续保持简朴粗布穿着。

午后时辰,街上行人少了很多。

白岫指着一家酒楼道:“去哪买些熟食和酒吧?”

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朝白岫扑过来,白岫扶了对方一把。对方大概二十来岁,脸上略带泥点子,一双眼睛车轱辘似的转动,破旧厚实的衣裳盖在身上显得行动不便,偏偏身体又很灵活。

“对不住。”

白岫道:“无碍。”

他们进了酒楼,点了两坛果酒,四个招牌菜。

酒楼老板扒拉几下算盘珠子,道:“三百文零三枚铜钱。抹个零,三百文铜钱,恭请客官下次再来关顾生意。”

流意付好钱。

“我钱袋被偷了。”白岫习惯性的摸摸钱袋,腰侧空无一物。不好,是哪个撞她的人,偷走了她钱袋。

流意淡定的扫眼白岫的腰间,盈盈一握的腰上空无一物,他知道白岫的钱袋里面空无一文:“丢了正好给你买个新的。”

白岫想想也是,点点头:“衣裳也多买几身吧。”

流意好笑的看着得寸进尺的白岫,眼中挑剔,青绿色太素净,换成朱红色应当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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