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了,周衣的鬼使白洋将桌子收拾干净,摆上了茶和新鲜的水果,糕点。
烛光在墙壁上燃烧,噼啪炸开火花。
周衣抿了小口茶,抬眸问:“你怎么不再找一个鬼使?”
白岫捏着一块小苹果,咬了一口,脆甜汁水溅在口中:“正在找。”
罗多越靠在椅背,指了指外面乱葬岗道:“你们村的鬼使乌行云修炼出了金光,十有八九修成了鬼仙,要不要让他做你鬼使?”
白岫立刻摇头,道:“他要替我管理荣兴村的野鬼,忙不过来。”
周衣听到野鬼两字,记起些事情,问道:“你们村的野鬼是不是都在修炼?我从村头进来时,看到荣兴村的鬼城处,从地底下冒出许多微弱金光。”
白岫模糊的回道:“可能是乌行云教了他们修炼之法吧。”
罗多越:“他们有了法术,你势单力薄还能治他们吗?”
白岫:“他们还挺听话的。”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颀长清俊的鬼,正是乌行云。他见到白岫行礼:“白奶奶。”
转头看向周衣和罗多越,弯腰行礼:“周奶奶,罗爷爷。”
白岫放下糕点,起身道:“小白就在屋后,去找她便可。”
乌行云从小白那里领了一大车供品:香烛,冥钱,橘子,苹果,香梨等等。
待乌行云走后,罗多越惊讶得嘴巴都合不起来:“你养着乱葬岗一万多的鬼?”
白岫轻描淡写:“他们都是无主之坟,无亲人供奉,没得吃的用的,我略微帮帮他们而已。”
周衣不赞同:“你也要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白岫:“不碍事,他们花不了多少。”
周衣:“你也太心善了!”
土地神庙门外传来阵阵铠甲摩擦声,周衣和罗多越同时朝外看去。
“什么声音?”周衣道。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宫长老沉着脸,走进门来。他身后跟着莫轻燕。
来者不善。
白岫心中冒出这句话。
她客气礼貌道:“宫长老,莫奶奶有失远迎。进来喝杯茶。”
莫轻燕嘴角不停往上翘,掩饰不住的欣喜道:“喝茶不必了。我们查出你与魔族勾结,现要捉拿你回去审问。”
白岫心重重跳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道:“你们说我勾结魔族可有证据?”
小白听到动静从殿后走出来,倚在墙壁上,用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周衣和罗多越惊讶不已,眼睛瞪大了,转而化为愤怒:“莫奶奶,话可不能随便乱说。”
莫轻燕惯喜欢仗着天仙宫舅舅之势抢旁人的富村,以前莫家村就是抢来的。
周衣朝着自家鬼使白洋打手势:去请城隍爷爷。
白洋遁走。
莫轻燕胸有成竹,手中把玩一块影石:“白奶奶,我是在乱说么?”
白岫看着莫轻燕手中影石,在脑海回忆良久。莫轻燕在荣兴村放过影石,她让鬼们清出过一些,难道是有没清理干净的。还是说,莫轻燕诈她认罪?
心中有了计较,白岫面不改色道:“我没有勾结魔族。”
莫轻燕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呵呵笑了起来:“那就让你死的明白。”
她手指捏诀,一段影像投射在半空中,桃林深处出现两个身影。
白岫记起是几个月前,在桃林,流意想带她回魔族,她拒绝了的那天。
糟糕!
影像中两人亲亲我我,难舍难分,不多时,从流意身上迸发出黑雾,紧紧将白岫缠绕。
看到这里,白岫的脸已无血色,黑雾是魔族的象征,谁也没办法否认!
庙殿里沉默下来,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不对!”罗多越大声说道。
莫轻燕看怪物似的看着罗多越:“证据确凿,有什么可狡辩的。”
周衣附和道:“流意是魔族毋庸置疑,可这影像不能证明白岫勾结魔族。”
莫轻燕怪叫一声:“两人都亲密成那样了,还不能证明?”
罗多越看向白岫的时候,眼中多了同情:“我们只看到影像,并未听到声音。这段影像恰恰证明了,白奶奶是被可恨的魔族骗了感情,你看不出来吗?”
周衣道:“正是!白奶奶在发现流意是魔族后不久,便写信举报了他。”
莫轻燕被说的无言,缓了好一会才道:“流意在荣兴村待了将近九年,这九年白岫都未发现流意是魔族,谁信?”
罗多越:“对啊!九年,白奶奶被欺骗了九年,当发现流意是魔族时,还是以大义为先,举报了流意。”
莫轻燕:“影像后段,他们相携一起离开的。整个过程白岫都未反抗一下,相反,我觉得她还很享受。”
罗多越:“在当时那种场景下,白奶奶发现流意魔族,除了虚与委蛇还能做什么?”
莫轻燕:“如果反应太激烈,被发现了,死的就不是流意而是白奶奶了。”
周衣:“白奶奶已经够···”倒霉,周衣看到白岫神伤苍白的脸,想到白岫被魔族骗身骗心,将这两字隐去,怕刺激白岫,改口道:“这闹剧到此为止吧。”
罗多越:“请回。”
小白恨铁不成钢看着莫轻燕,废物!
煮熟的鸭子到手里了,还能张开翅膀飞了。
她上前一步道:“莫奶奶,你之前冤我勾结魔族,如今又来冤白奶奶,你到底想做什么呀?”
莫轻燕本来陷入困顿,看到小白时候,忽然记起来小白跟魔族勾结过,白岫的事,都发生在小白眼皮子底下,小白肯定知道什么?
她直瞪瞪看着小白,小白低下头,往后瑟缩的躲,看起来有点像做贼心虚。
白岫苍白这脸,稳住心神,对小白说:“小白,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先回后殿去。”
小白点头。
莫轻燕大叫一声:“不许走。”
宫长老同样看向小白,这人畏畏缩缩,眼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