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望了一会,渐渐别开脸。
白岫的心扑通扑通快跳了出来,流意惯常冷傲的双眼,里面浮游着温柔,白岫感觉自己快要溺在里面了,她正正颜色道:“不许放电勾引!”
流意感到被莫名的黑锅盖在头顶:“什么?”
白岫用手捂住流意的眼睛:“闭上。”流意浓密的睫毛在手心扇动,手心痒痒的,心也痒痒的。他的下半张脸轮廓露出来漂亮的弧度,丹红的嘴唇,微微张开,多了无辜的纯净,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与往日有形象大相径庭。
她感到喉咙发干,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成年人有点成人生活,不为过吧。
“好。”流意反复咂摸白岫那句话的意思,过一会,勾起唇角。
白岫发觉流意真的很乖的入睡了,怎么说呢,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
次日,白岫醒来时,流意已经不见,白岫愤懑的捶了被子,刚想给个机会,人就不见了。
欲擒故纵吗?
哼!
她憋着闷气走出土地神庙,迎头看到张晨跑过来:“这段时日上哪去了?”
白岫扯谎道:“师门有事,走得匆忙,未来的急与诸位打招呼。”
其他村民也围了上来道:“吃早饭了吗?”
白岫道:“吃过了。你们看到流意了吗?”
“他在胡宜家记账,这段时日我们卖了很多果脯,后又追加果子,新制了不少果脯。这不正在等他记账么?”张晨指着胡宜家道。
白岫狐疑看过去,流意似乎没那么端着架子了。
“那我去看看。”
他走到胡宜家,听到流意正不耐烦的说道:“对,在这记上十数。十不会写么?”
胡宜羞赧道:“我记不住数。”
一会听到纸张哗哗声,流意道:“这是一到百的数字,照着填便成。”
胡宜道:“好好。”
白岫还未进门,就被翠儿叫住了:“白姑娘,老爷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好。”
她跟着翠儿来到卧房,卧房中放了两个摇篮,苗夫人包着头巾,面色还有些憔悴,坐在椅子上,守着儿子,越看越喜爱,一根手指逗弄男婴,道:“小顺逸,我是你娘呀。”
苗大强则守着女儿,摸摸她的鼻子:“小顺乐,叫声爹爹。”
“老爷,夫人。”翠儿行礼。
苗夫人笑着起身,道:“岫岫!”
白岫见苗夫人还坐着月子,赶忙迎上笑道:“你还虚着呢,我们之间不必多礼。”
翠儿将白岫请在屋里的椅子坐下,苗大强扶着苗夫人走到白岫身前,屈膝跪下。
白岫赶忙起身,环儿摁了摁白岫的肩膀:“您对老爷夫人有恩德。”
“叩谢您的活命之恩,”夫妻两在地面结实磕了三个响头。
白岫扶起两人道:“快快轻起。”
苗大强道:“不论你以后有何请求,只管吩咐我一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白岫拱手。几人在房间寒暄了一下,无非就是问问白岫这些天去了哪里,怎么不见人之类的话。白岫扯了一个又一个谎。
临行前,苗家夫妇赠厚礼,白岫不收,让他们多供奉土地神庙就可。
接着,她驱车去了贺夫人府上,亲自登门道歉,贺夫人给了请柬,她未收到。流意教会了胡宜后,脱离玉人来到仙桃树旁,他要尽快恢复修为。
两人都忙了一天。
贺夫人热情好客,留着白岫吃了中饭又吃了晚饭,还安排了她侄子陪同白岫在花园中赏游。贺公子说话温文尔雅,不骄不躁,一副大哥哥的模样。
白岫回到荣兴村时,天色已经见完,流意不在胡宜家里,据胡宜说,白岫离开后不久,流意便走了。
白岫回神像,走到流意的房间,敲敲门无人应答。推开门看,里面空无一人,白岫小小不满。
连着七日,流意不见踪迹,也不在胡宜家。
白岫闲暇时也不在自己卧房了,干脆跑到了流意卧房,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一等就等睡着了。
身体猛地失重,她惊得赶紧乱挥舞手,揪住了对方的胳膊,人清醒了,见到熟悉的脸,她惊喜:“流意。”
慢慢垮着脸,拧着眉:“这几天,你干嘛去了?”
流意将白岫放在床上道:“买了些东西回来。”
白岫坐在床沿,眼睛盯在流意脸上:“什么东西?”
流意拿出一根精美的发梳,交给白岫:“这个。”
白岫拂开发簪道:“你骗人,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流意道:“真的。”
白岫见流意不肯说,她看着流意的脸,苍白的脸色变得红润不少,她猜测失踪应当与这个有关。她莫名生出探究的想法,她道:“你·真的只是荣兴村的野鬼吗?”
流意道:“我不是野鬼,是荣兴村的鬼使。”
白岫见问不出实话,有点憋闷道:“我回房了。”
流意抬手揽住她的腰道:“留下来。”他的眼中浮现着柔亮的光,一双眼睛秋水潋滟,眼神如有勾般一直朝白岫撒钩子,勾得她心猿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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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又到了桃果成熟的季节。狄深提前一个月就托人送来了信,今年他们不单要桃肉果脯,还要其他的杏子果脯,苹果果脯等,这可忙坏荣兴村的村民,苗大强派了家仆过来帮忙。
“张家娘子快给我记记数,”一个满头大汗的中年婶子笑着招呼,背着一筐桃子。
“来了,何婶。”张家娘子是张晨的妻子,与流意一起负责荣兴村的记账事宜:“你将桃子放在称上。”
称好桃子,又有人来背桃子去白意河洗,清澈的河流了有几个小童在玩水。
这时,一辆板车运送一车杏子过来:“杏子回来了。”立马有几个家仆上前,卸下了杏子。
整个荣兴村都在有条不紊的制做果脯。
午时大家坐在庙前休息,荣兴村土地庙前坪平整宽阔,闲暇时,村民就会坐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