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拂,千仞雪捋了捋耳边的乱发,微微抬头,对上戴曜的目光,笑道:
“戴曜,作为你的朋友,我会帮你报仇的。教皇殿不帮你,我们供奉殿一定帮你。”
戴曜摇摇头,道:“不必,我的恩怨,必须由我自己来了结,你不要插手。”
抬头向南眺望,那个熟悉的冷宫仿佛出现在眼前,星罗大帝,星罗皇后,戴维斯,戴雅明,戴沐白,一道道身影如同幻灯片一般,从眼前掠过。双拳缓缓捏紧,重返星罗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当年的恩怨,必须得有个了结!
千仞雪怔怔的望着戴曜,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
对于戴曜和千仞雪而言,海上的日子过得很快,虽然海上的天气变幻无常,但二人都不是普通魂师,除非遇到十万年魂兽,在海洋中根本遇不到什么危险。特别是二人就在海岸线附近,就算遇到了无法匹敌的魂兽,也可以升空回到陆地。
时光飞逝,一个月的时间飞速逝去。
戴曜与千仞雪终于乘船离开了天斗帝国的海域。
二人仿佛挣脱了枷锁一般,浑身都有种松懈的冲动。
“终于离开天斗帝国了。”
千仞雪站在船头,望着没有任何变化的蔚蓝海洋,卸下头巾,伸开双臂,尽情的释放着内心积蓄的情绪。尽管穿着朴素的葛衣,美好的身段还是遮掩不住。
一个月的时间,千仞雪已然痊愈。千仞雪的身体素质本就远超常人,加上戴曜的照料,康复的速度实在是有些难以置信。一个月前还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一个月后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
可见六翼天使武魂的可怕之处。
回想这一个多月的经历,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一夜之间,从巅峰坠入谷底,身受重伤,在天斗帝国孤立无援,陷入绝境,在戴曜的帮助下,一路辗转腾挪,生死时速,终于转危为安。
“好了,出了天斗帝国的海域,我们再往前走一段距离,然后就靠岸。对了,回到陆地上后,你要去哪儿?”
戴曜划着桨,笑着问道。
千仞雪想了想,道:“去嘉陵关吧,六位供奉都在嘉陵关,我去那儿也最安全。而且,在天斗帝国,我还有一笔账要算。你呢?你要跟我一起回武魂殿吗?”
戴曜道:“不了,我还有事要做,等送你到嘉陵关之后,我再离开。”
千仞雪的美眸中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旋即说道:
“那好,到时候我会在武魂殿等你。”
戴曜点点头。
三天过去。
木船轻轻靠岸,戴曜系上缆绳,时隔一个多月,再度踏上陆地。习惯了船上的飘摇,在陆地上反倒有种漂浮不定的感觉。不过,片刻后,便适应了下来。
“走了,雪儿。”
戴曜回过头,对船舱内部说道。
门帘打开,出现的却是一个男人的面孔,正是雪清河。
戴曜惊讶的道:“你怎么又以雪清河的面孔示人?”
千仞雪微微白了戴曜一眼,淡淡的道:“这些人,可没资格看到我的真容。好了,我们走吧。”
周围的渔民,看到戴曜竟称呼一个男子为‘雪儿’,不禁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一些人甚至还骂几句‘有伤风化’之类的话语,然后唯恐避之不及的退开,给戴曜两人让开了道路。
戴曜不禁扶额,旋即带着千仞雪赶紧离开了这里。
这是一个普通的公国,顺着天斗帝国与星罗帝国之间,这条狭长的公国与王国地带,便能够抵达嘉陵关。
戴曜租了一辆马车,载着千仞雪向西驶去。戴曜本来打算找公国境内的武魂殿分殿,让他们负责带千仞雪离开,但没想到的是,千仞雪却拒绝了这个提议。
马车内,千仞雪又恢复了真容,绝美的容貌,却隐藏在逼仄的车厢内。望着门帘外戴曜若隐若现的身影,千仞雪忍不住低低的轻叹了一声。
“戴曜,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是我生命中过得最轻松的一段时间。不用逼着自己去做那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我多么想让时间慢下来,回到嘉陵关之后,我又得戴上面具,扮作所有人心目中那个英明神武的少主。”
“就坐马车吧,让马车慢一些······”
只是,时间不会留情,坚定不移的向前驶去。十多日之后,一座雄城矗立在前方,周围满是警戒的士兵,天空中都弥漫着肃杀之气。
戴曜停在了马车,望着远处的嘉陵关,对身后的马车说道:
“嘉陵关,到了。”
戴曜的话,仿佛利剑一般,如同戳穿气泡一般,将千仞雪从侥幸中惊醒。她缓缓掀开窗帘,望了眼远处的嘉陵关,旋即将目光停在戴曜身上。
戴曜笑道:
“怎么了?还舍不得走吗?”
千仞雪摇了摇头,深深呼出一口气,魂力涌动间,一个三菱锥样式的物体,出现在千仞雪手中。
三角状物体散发着幽蓝的光芒,表面宛若有水波一般,轻轻荡漾开来。这东西一出现,周围的空气瞬间凉了下来,仿佛置身于深海之中。
戴曜瞳孔一缩:“这是······”
千仞雪轻轻一笑,道:“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瀚海乾坤罩,怎么?你不想要吗?”
戴曜并没有回答千仞雪的问题,深深的望着千仞雪,这才明白千仞雪为何那么笃定唐三得不到瀚海乾坤罩,原来她早就拿走了。
不过,他很是疑惑,千仞雪是何时取走瀚海乾坤罩的,天斗宫变之时,千仞雪一切动作都被他看在眼里,绝对没有取走瀚海乾坤罩的时间。
“瀚海乾坤罩怎么在你手上?”
千仞雪轻轻一叹,望着幽蓝色的瀚海乾坤罩,陷入了回忆,轻声道:
“当初,在对你说了那些重话之后,我虽然不准备给你道歉,但却准备好用瀚海乾坤罩来笼络你。只不过,一夜之间,整个天斗帝国天翻地覆,我从太子之尊,变成了阶下之囚,也没有时机送你了。”
这反倒让戴曜更疑惑了,继续问道:
“那我当时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