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泽绝望的靠坐在栏杆旁,静静地等待着杜芸坠地的声音。
他没敢看,但脑海里已经浮现了杜芸血肉模糊的样子。
“兄弟,我抓住她了,我抓住了!”
黄泽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起初他没听清,以为是幻听,但很快他听出了那声音来源,是林皓!
黄泽急忙探出身子向楼下看去,在他身下不远处的位置,林皓半边身子已经伸出了阳台……
几乎就在杜芸坠落的一瞬间,林皓从六楼的阳台上猛的冲了出来,他一把拽住杜芸的脚腕,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向下坠去。
好在盛夏就跟在林皓身后,她躺在地上,双手紧紧抓住林皓的脚腕,两只脚踏在栏杆边缘,用尽全身力气拉住了即将下坠的两人。
“黄泽快帮忙,我要撑不住了!”
盛夏的大喊声让黄泽彻底缓过神来,他急忙从七楼阳台爬了下来,和盛夏合力将林皓和杜芸一起拽了上来。
警察很快将现场封锁了起来,救护车也随着警车一同驶入了小区。
围观群众见警察来了,这才发觉不是拍戏,大多数的人都在警察的劝说下悻悻的散开了。
“你们谁报的警?”
一个大胡子把警官证展示给林皓等人看了一圈。
“警官,是我报的警。”
秦文野走上前。
“这是怎么回事?”
大胡子警官身边还有一个记录事情经过的女警官,她看了一眼瑟缩在角落里的杜芸,表情严肃的问道。
“我老婆中邪了,他们是我请来帮忙的法师,刚刚就是他们救了我老婆的命。”
秦文野说的都是实话,不过两个警官看起来并不相信。
“这简直是胡言乱语,如今是法治社会,科学真理至上。还中邪?你当我们是傻子吗?”女警官厉声的呵斥道。“现在,你因涉嫌非法拘禁罪被逮捕了,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女警官不由分说的拿出手铐把秦文野扣了起来。
大胡子警官在一旁沉默的看着,显然是默许了她的行为。
“警官我冤枉啊,我真的没犯法!”
秦文野大喊着给自己申冤,但并没有用,另外两个男警官还是把秦文野带走了。
“你们三个,出示一下身份证。”
待秦文野走远,大胡子警官才开口说道。
“不是,警官,我们又没犯什么法,查身份证干嘛?”
黄泽突然来了脾气,对着大胡子警官质问道。
“让你拿就拿,废什么话,这么小的年纪不学好,出来当江湖骗子,想赚钱能不能走正道?”
女警官对着三人严厉的教育道。
“我怎么就是江湖骗子了,我骗谁了?再说了,谁没事出门会把身份证带身上啊,谁爱拿谁拿吧。”
话虽这么说,但黄泽看着林皓和盛夏都乖乖的把身份证递上去了,他反而有些着急了。
“小朋友,你不会还是个未成年吧?或者说你犯了法被通缉?”
女警官看着黄泽一副拿不出身份证的样子,没再继续跟他废话,转头给身旁的同事使了个眼色。
“大姐,你叫谁小朋友呢,你看起来也没比我大多少啊……诶?你干什么,我没犯法。”黄泽往后躲了躲。“你看,我这是见义勇为,见义勇为懂不懂?”
黄泽把自己用布条包裹的手臂展示给要给他戴手铐的警官看,殷红的血液已经将布条染红了一块。
“不好意思兄弟,我们也是秉公办事,到了局里会有人还你清白的。”
那个警官看起来很年轻,做事也很细心,他先是让医务人员给黄泽重新包扎了一下伤口,最后才给他戴上手铐。
“谢谢了兄弟,我在局里有人,一会一定多替你美言几句。”黄泽也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做人他就得变通,这做事一点不懂得拐弯迟早得吃亏,你说是不是?”
黄泽这后半句很明显是说给女警官听的。
女警官自然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她轻哼一声,跟着那个男警官一起押着黄泽离开了,只留下了大胡子警官一个人。
“警官前辈,你也是俱乐部的成员,我那天在会议上见过你,是老板叫你来的?”
盛夏凑了上去,一副已经看穿一切的表情。
“哈哈,老板看中的人果然不一般,老板让我帮你们保护秦文野和他妻子,好方便你们专心做事。”
大胡子警露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看起来对他们并不反感。
三人相互留了电话,又闲聊了两句,直到日落西山,大胡子才跟着警队一同离开了这里。
黄泽还没被放回来,两人于是拿着大胡子警察给的钥匙决定暂时在秦文野家过夜。
盛夏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吃着刚送来的外卖。
“林皓哥,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杜芸的状态应该不是中邪那么简单吧。”
“当然不是那么简单,我觉得问题应该出在房子的风水上。”
林皓沉思了一会,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画了一张房屋平面图。
“你看这里啊,秦文野的这栋房子坐北朝南,门开在里,整体布局巽方有缺。风水学里讲,缺一巽,会发雷及之财。”
“但可惜的是雷及而发,雷及也败,秦文野创业失败的经历正好印证了这一点。”
“你再看这里,这是房子的主卧,这里位于房间的西北角,房子离方开门,乾方为主房,是生气宅。
“但缺点是此房缺巽宫,易伤女子,秦文野妻子中邪的征兆不也恰恰与之相符吗?”
“还有这里,厨房设在房子的东北方,在艮,而艮宫为土,又为孩子。厨房日日生火,火烧子孙宫,即使有孩子,那也只能是女孩,所有未出世的男孩都会夭折,就算生出来了也是死婴。”
“我先前在杂物堆里发现拨浪鼓的时候,我猜他们家不是没有过孩子,而是所有未出世的孩子都相继夭折了,我本是不愿相信这个猜测的,可秦文野的反应把它证实了。”
林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