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华做了一个梦。
那是一个令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梦。
自己又一次的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不能说是熟悉,因为他连这是什么地方都不清楚,他不知道自己脚下湿漉漉的是积水还是什么,黑暗包裹着他,像抚摸它们的亲儿子。
突然,黑暗中凭空升起了一道火光,他就在许安华的左边亮起,他吓了一跳,直接一下子往前窜去,也不管会不会撞到什么。
“安华君,是我。”
火光之中,映出一个人影,明治宫居然突兀的出现在了这里,许安华先是懵了一下,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我一定是疯了,连做梦都能梦见治宫先生。”
对面的明治宫一听脸色黑了下去,虽然脸上本就看不太清五官,他走上前去,撩起袖子在许安华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喂,我是真人,不是你的什么幻觉,难道你的幻觉会是一个男人吗?”
许安华呆住了,他看着男人手中的莲花烛,眼眶渐渐红润起来。
明治宫伸手护住烛火,“别一直盯着看,人在这么黑暗的情况下是不能直视强光的。”
“这算强光吗?”
许安华看着那仅仅照亮了周围一米的烛光,有些唏嘘。
明治宫笑了笑,“这不是照明用的。”
“那是干什么的?”许安华问。
“你觉得,没有这盏蜡烛我还能来到你面前吗?”
许安华好像忘记了一件事,他似乎根本忘记了这里是哪,自己为什么神经到连做梦都这么真实了。
“治宫先生,这里到底是哪?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事要一件一件解决,问题也要一个一个问,难道安华君还不相信,这些是真的吗?”
许安华摇摇头,“不,我不想,我不想知道这是真的,这不符合我对世界的看法。”
“世界是怎么样的?就非得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吗?或者说凭什么认为世界会像一个顺着人们本身思考的那样进行下去。”
“那样的世界又算的上是什么?天堂吗?还是乌托邦?”明治宫质问道。
“安华君,这条路很黑,我这里有灯,继续走下去吧。”
他没等着许安华的回答,就举起莲花烛在最前面走去。
许安华借助着微弱的光亮才看清到周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们所处的地方更像是在一个溶洞里。
洞穴上方偶尔会滴下几滴清露,四周的岩壁是湿润的,被水冲刷得显得藏锋,不要小瞧这种岩壁,它们甚至要比菜刀更加锋利。
许安华不知道跟着明治宫走了多久,他不敢开口问,明治宫在进来后就跟换了个人一样,明显少言了许多,他似乎要比许安华更加熟悉这里。
走着走着,明治宫突然停了下来,许安华看不太清前面,差点撞到,他疑惑道:
“怎么了?”
明治宫没回答,但他发现了,此时洞内不只有蜡烛的光,在最前方能明显看到一团明火一样的光团,看样子在不断向他们逼近。
许安华不知道那是什么,他看向明治宫,对方的瞳孔中清晰的倒映着前方的火光,那两只眸子如散发着火焰。
但很快许安华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明治宫的眼太过于耀眼了,那根本不是倒映的火光,而是升腾起的火焰,像是一头冷静却散发着危险的狮子。
光团掠过空中,后面升起一道火红色的尾焰。
许安华意识到不对,然而明治宫却上前一把抽出了袖子中的匕首。
“安华君!接着!”
他把莲花烛丢给许安华,对方赶紧出手接了下来,眼见光团逼近,明治宫率先出手。
脚踩木履飞速的弯腰冲刺,这在许安华眼中像极了日本电影中的刀客,没错,此时的明治宫离世上第一刀客仅仅差了一把名匠打造的刀。
手中的匕首好像在响应着一般,在昏暗的场景中留下一道清晰地银色划痕。
出招太过迅速了,许安华不知道明治宫成功没有,但他却看见原本的那团光亮径直向下垂了下去。
他大喜,像将军冲锋在前得胜后的士卒,他冲上去帮他照亮了前方,但他又觉得对方根本不用他的光亮,对方的黄金瞳就已经很是耀眼了。
透过光亮,许安华才看清楚那东西,说实话这是什么他也看不出来,但差不多跟放大版的扑棱蛾子一样,肢体之间的缝隙中还能看到微光,但很快就熄灭了下去。
“安华君。”明治宫呼唤着,黄金瞳像被水浇了一样渐渐熄了下去。
“治宫先生。”
明治宫收起匕首,将其再次藏进袖子内,他直起了腰,看样子没有任何的不适。
“你现在相信这是真实的了吗?”
许安华很懵,这代表着什么了吗?难道仅仅是一个人在自己面前使用了一招神罗天征,他就要相信有忍术的存在吗?这不更应该证明,自己病的好像不轻。
他没注意到,手中的莲花烛此时在无风的黑暗中摇曳起来,隐约有了要熄灭的架势。
“要醒了。”明治宫看着熄灭的蜡烛,低声道。
许安华醒了,这次他抬头看见的不是医院的天花板,而是富有古风的木梁,香薰散尽在他的鼻腔中,这让他清醒了不少。
明治宫在困意中醒了,他看向摆在两人中间的莲花烛,已经被燃烧殆尽了,只剩下盏中的蜡油残渍。
“治宫先生,你也睡了吗?”许安华迷迷糊糊的从地上爬起来,来到了茶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茶凉了,许安华也不用再尝试着加冰块了,他连同茶叶一起饮入腹中,清爽的感觉洗退了嘴中的干涩。
“安华君。”
“嗯?”许安华回头。
“你现在信了吗?”
许安华茶喝完了,没有续茶,透过净室打开的窗户能看清窗外的景色,风在吹荡柳叶,鱼在游戏水面,而他面前的这个人却在戏耍于他。
世界上有超能力?扯淡呢吧,凭什么?难道就让你搞个人英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