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时间,十点整。
街道上寂静的只有轰鸣的引擎声,车里安静的也只有王念的呼吸声。
有那么一瞬间,明治宫在王念心中的形象突然变得混乱起来,但那不是他能接受的。
他记忆中的明治宫是在他人生最孤独时,给他指明方向,还贴心的给自己每月补贴的那个人。
“王念,我不会对许安华做些什么,归根结底只不过是不希望他死在一个平静的午夜,这点你我都清楚,我们最后都会成为战友。”
“可你骗了他。”王念支支吾吾,还是说出这句话。
“只是因为我骗了他,所以呢?即便他不认同我,说我是个骗子,但他还是上了贼船,王念,我希望你帮我,让他认清现实。”
郑和上前推开面前的沉重铁皮门,地上的挂锁断成了两半,许安华谨慎的跟在身后。
“你确定我们这样没问题?”郑和皱眉问道。
“锁是你断的,门是你拉的,出了事找你。”许安华说道,他快步走到仓库内,这附近的工厂都是分散式的,有专门负责备货的仓库。
幸运的是,仓库内晚上并没有人在看守,这也让郑和的反打计划便利了许多。
“你似乎对这里很熟悉?”郑和敏锐的发现了许安华的熟路。
对方嘿嘿一笑,“之前我爸在这工作过,小时候我经常会跑来这里玩的,不过一些地方大人们也不叫我去,只能没事在仓库里转了。”
郑和看了眼周围,点点头,“可以开始了。”
许安华不知什么时候手里拿着扳手,像极了老板动员时的手下员工,干劲十足,“你说怎么办。”
“对付普通闪灵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是强光,但不能是微光,那对它们没用,当然用火也是可以的,那对它们也是能造成伤害的。”
“强光吗?这里倒是没有,不过汽油还是有的。”
“不错,这些货物都是天然绝佳的燃烧物。”郑和扫视了下周围说道。
许安华愣了一下,随后双目瞪圆。
“喂!我带你来这是因为我怕死,你跟闪灵打的时候我能找地方躲起来,可没让你把这全都烧了啊,再说了,这里可是有人的,你不怕被发现?”
“这是不得不选择的情况,三代闪灵比你想象中强大得太多了,除去能够轻而易举毁灭一座城市的一代和二代闪灵之外,就是三代闪灵了。”
“这也是我为什么必须要在今天把它除掉,它不死,迟早有一天会有别人因它而死,这么想来烧掉一座工厂不算什么,甚至还很划算。”
“至于那些普通人,我会尽我所能的尽快结束战斗,保护他们的安全,许安华,再拖下去,今晚死的可就不止我们了。”
许安华咬咬牙,最终狠下心来,“靠!办它!”
他拖着两桶铁皮罐装汽油,拧开盖子,按照郑和说的全都倒在了地上,但这还远远达不到郑和的预想,又是四桶下去,这下郑和也满意的点点头。
其实用不着他满意,他再不满意也就这样,总共六桶汽油那是一桶也没落下。
“上去。”
仓库是用着最为简单坚固的钢架加固棚顶,整体建造方便快捷,不少工厂都会选择采用这种方式。
上方数条钢架横置,像极了古代的悬木房梁,郑和带着许安华一下抓住了钢架,随后转接一个完美的引体向上。
许安华艰难的抓住旁边竖着的钢条,脚踩在直径不过十厘米的钢架,虽然心里清楚这架子稳定的很,但就是害怕会掉下去。
反观郑和,一只手抓住钢条,另一只手只是随意搭在膝盖上,蹲着身子,感觉像是无聊的在地上休息。
慢慢的许安华也调整了心态不再那么害怕了,比起这个刺激的还在后面,此时他好奇的打量着郑和。
察觉到身后目光的他侧头看过来。
“怎么了?别跟我说你尿急。”
“我不是。”许安华语塞,他还真想开口骂上对方两句来冲冲景。
“是关于我吧。”郑和一语道破,许安华感觉自己的心思被猜透了个遍,不禁竖起大拇指,“过来人。”
此时的天空正值黑夜,傍晚的树梢在蝉鸣,除此之外一切寂静得很,郑和现在也乐得能有人闲聊几句。
“小时候出生在农村,那时候跟着爷爷一起下地种田,可能是我从小特殊吧,跟同龄人总是玩不到一块去,我能感受到我与他们之间有着某种无法逾越的屏障。
十岁那年爷爷去世了,屏障消失了,我也因此觉醒了产灵。”
“产灵,说白了是超能力,我们术士因为极大的情绪从而与闪灵产生联系,也通过它们获得了超能力,产自闪灵,故名产灵。”
“那我也会有产灵吗?”许安华问。
“会的,既然明治宫试图拉拢你,那么你就是有灵力存在的,也是可以拥有产灵的,不过想要拥有产灵,就必须与闪灵产生链接,想要产生链接,就必须产生情绪。”
“我现在不算吗?都跟闪灵正面交手了。”
“你现在已经算是一名准术士了,不过看你这样子,似乎人生也没什么值得悲伤的。”
“是吗?哈哈。”许安华挠挠头,“有没有可能是我天赋异禀?”
郑和摇摇头,没再搭理。
天空黑了下来,周围寂静的甚至连蝉鸣也听不到了,郑和的眼神愈发紧张,他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掏出个翻盖式打火机。
“一会听我信号,让你扔你就扔,我怕到时候腾不出手。”
许安华接过后在手上看了一番,这种翻盖式打火机对此时唯一得好处就是,松手时火不会灭,也省得直接上手点了。
除此之外的好处就是能装酷耍个帅。
“记住,只要我让你扔,你就扔,不要管我的处境。”
“嗯嗯嗯。”许安华连连点头,“是你要扔的,又不是我要扔的,到时候我肯定毫不犹豫,毕竟那东西不死,死的就是我了。”
郑和点点头,他倒是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多余的,照对方那怕死的性格,恐怕自己刚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