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每天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户籍警做的安安稳稳，也确实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需要老牛处理。再者像老牛这种事业编，拼死累活的政治前途能熬到副所那都是祖坟冒青烟了？所以老牛也基本上没有任何上进的动力？
这天老牛站在派出所门口抽烟，感觉口里的烟味道有点不对。老牛抽生命源，因为整个城市都在流行一句话，有钱没钱生命源。三块钱的生命源当初在长春确实火爆，基本上把外地烟种打压的只能苟延残喘，你能相信三块钱的烟会有假烟？实际上就连两块五的大参都假烟泛滥。
今天大风，老牛跟片警老高说，长春啊一年其实就刮两次风，每次都能让他赶上，因为上半年刮一次，下半年刮一次。老高说你就在那扯犊子吧。老牛就笑笑，给老高递烟。
老高把烟点着，深深吸了一口。样子十分陶醉，老高平时抽的是大参，因为老高是一天两包烟的老烟枪，媳妇98年下岗，也一直没工作，有对双胞胎女儿上高中，生活不怎么富裕。
“小牛，没事跟我去片区转转，户籍这摊也没什么事，你也不可能老在户籍那边泡着。”老高掐了烟。“早晚也得负责一片的。”
“好，只要有空，我就跟老同志下去熟悉熟悉业务。”老牛诚恳的说。“多学习学习毕竟我也没受过专业培训。”
一上午老牛就基本没什么事，补了一张身份证，给人办了个暂住证。正发呆的时候，看到老高急匆匆的领着两个辅警往外跑，看到老牛在那发呆，忙说“跟我出个警，你开车。”
老牛觉得受宠若惊，因为他就没出过案子，也充满了好奇心。接过老高丢过来的车钥匙，盲问“去哪啊，领导？”
“109中学，认识路不？”
“认识路，那块挺熟。”
当然熟了，上学的时候，参加教育局组织的春蕾杯足球赛，在109还起了点冲突，六贱客被人家追的像狗一样，自行车都丢在109了，后来还是学校跟109沟通，才把扣在那的自行车要回来的。嗯，也就是109一战，作为守门员的大漏勺才被正式命名。
到了109中学，老牛大致知道了案情。一个2年级的女生和一个辍学的小混子处对象，后来小混子吃干抹净想踹人，没想到这女生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找几个人给这小混子一顿痛锤，并让这小混子写了张3000块的欠条，作为对她的赔偿。今天这小混子领着两个所谓的社会大哥跑过来找女生要欠条，一言不合就开打。硬是把过来帮忙的学生给打出来一个重伤，一个送医院没抢救过来。这帮跑过来帮忙的学生也是生猛，当时就一砖头拍倒了一个社会大哥，十多个人围着一顿乱踢，当时就上气不接下气，眼瞅着不行了，后来尸检，发现这社会大哥肺都被踢烂了。
住在学校附近的家长，发现这帮学生里有自己家的孩子，再加上自己家孩子还有遗传性心脏病，生怕出点意外，急急忙的报了警。
两死一重伤，这就属于重大案件了，老高领着辅警在那了解案情做笔录。老牛就在一边看着，后来听看到学生里有个叫白里星的，心里就咯噔一下，就小犊子老牛认识啊，他同学白里明的弟弟。沾染了人命的案子那还能有个好？
老高上报所里，开始抓捕案犯。两天时间，基本案犯都抓住了，唯独少了白里星。老牛下班就去找了在农贸市场卖猪肉的白里明，不是老牛想进步，而是你自首还是被抓那情节可是不一样了。
“老白，你弟弟呢？”老牛找到白里明急吼吼的问。
正在那剃排骨的白里明抬头看看，露出个惊讶的表情。“我草。老牛，你啥时成警察了？”
“没工夫说这个，我问你，你弟弟呢？”
“小星这几天也没回家啊，估计是跑他哥们家住去了吧？”
“这两天警察没找过你问你弟弟在哪？”
“找了啊，我没敢说。”白里明有点虚心。
“我草，你知不知道你弟弟干了啥？”
“找我的警察说小星打架，问我知不知道他在哪，打架能算个多大点事？以前咱们谁没打过架？”白里明有点不在乎的说。
“你他喵的脑子有病啊？都打出人命了。你说事大不大？”老牛有点急“你丫要是知道你弟弟在哪就赶紧找他自首去，自首可比被抓好”
“啥玩意？”白里明终于开始着急了。“我现在就找他去”也顾不上肉摊了，摘了围裙就往外跑。
“等会，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骑着白里明的摩托车一路狂飙到了小白桥。七扭八拐的钻了几个胡同，在一小平房里把白里星翻了出来。
白里明上去就给了白里星一个大耳刮子“你他喵的干啥了？”
睡的有点迷糊的白里星还是有点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前两天帮我班同学打了一架。怎么了哥？”
“你说怎么了，你说怎么了？”白里明又给了白里星一个耳光“都出人命了你说怎么了？”
“出人命了？”白里星脸色煞白“我不知道啊？我拿砖头把那小子拍倒，踢了两脚我就走了，去打台球了啊？”
白里明那叫一个气啊，按着弟弟就是一顿锤。这哥俩也是个苦命人，老爹下岗，老妈在他俩还小的时候就跟人跑了。他爸也没啥手艺技术，就在二面粉那边出苦力，回家就喝酒，喝多了就揍他哥俩。后来他爹被车撞死了，赔了几万块钱，老白就辍学在农贸市场弄了个猪肉摊子。
老牛心里发苦，本来一开始也就是在那打嘴炮，结果白里星过来，一砖头就给人拍倒了，这才引起了一场大混战。估计老白的弟弟罪责不轻啊？连忙拉开整锤弟弟的白里明。“停手，你干啥来了？”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小星赶紧去自首，争取个宽大处理的机会。”老牛说。
白里星也开始感觉到害怕了，老牛跟他哥俩说，没事，群殴嘛，再加上都是未成年的学生，平摊一下责任，死不了。于是领着哥俩往派出所赶，看着鼻青脸肿的白里星，对一旁的白里明说“老白，你陪着小星进去，就说你陪着弟弟来自首的。我要是跟你们一起进去，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老白点点头，领着弟弟往派出所里走。老牛点了根烟靠在派出所院墙上没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