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陆续收养了五只狸花猫,好吃好喝供着,但在一周内全跑光了,怎么拦都拦不住,就连它们最喜欢的猫条小零食也不屑一顾,猫薄荷更是看也不看。”
“养了两只兔子,一只被半夜的小汽车鸣笛声吓死,另一只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头朝下跳进马桶里,窒息而亡。”
“养了一只个头挺大的鳄龟,背后有很多尖刺的那种,五天后被几颗小小的龟粮噎死,水族馆老板都惊呆了,说他这辈子第一次听说鳄龟也能噎死。”
“养了一只成年金毛,想着这种中大型犬对人温顺,身子骨也皮实。结果金毛倒是没出意外,但只要我一回到家,或者靠近,金毛就会向我狂吠,并疯狂做出攻击姿态,吓得我两个多礼拜没敢进家门,只是远远隔着窗户投放狗粮,委托宠物医院帮忙喂水、铲屎。”
“最后还是我联系到一户人,让他们收养走那条金毛,我才得以进入家门。”
“最后我实在气不过,再加上也被气急了,就强忍着恶心,网购了一窝蟑螂放在家里散养。”
“为了让它们活久一点,我清理掉一切与杀虫剂有关的东西,还事先学习了实验室饲养蟑螂的方法。”
“结果它们连三个小时都没撑过去,全特么死家里了!几十只蟑螂啊,愣是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全糊在地上了!”
“后来我看家里监控才知道,是被附近的野猫集体破窗而入,一巴掌一巴掌拍着玩,强行把那些蟑螂玩死了。”
“嗯,凶手好像就是最开始时候,我收养过的那五只狸花猫……”
说完自己的离奇遭遇,谢何庸长出了一口气。
默默环视着自己身边糟糕的居住环境,幽暗潮湿,连一面光洁干净的墙壁都找不到,简直不像住人的地方。
再回顾一下自己的一生,何其悲惨,何其荒谬。
谢何庸神色凄惨。
想强行挤出一点笑容,掩饰此刻的落魄,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
当他看到直播间里,居然有弹幕在和自己打招呼,向自己问好,甚至有人壮着胆子安慰自己。
他几次跃跃欲试,想开口与对方交流,但最终都忍住了。
片刻后。
有一条弹幕小心翼翼向江离询问,希望主播先辨别一下真假。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
碰到有人这样做自我介绍,大家的第一反应肯定是装神弄鬼,是个博取流量和关注的小丑。
但在这个直播间里,被邀请的嘉宾,好像真没几个是正常人。
碰到一个行走的灾星,现场版的死神来了,仿佛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他没有说谎。”
“一字一句都是大实话。”
安安静静听完谢何庸的自我介绍。
江离脸上表情有些怪异,但还是认真回答观众的疑问。
“事实上,情况比他说的更严重。”
“他前面列举的几次事件,只是其中比较典型的部分,还有很多小事件没讲完。”
“当然了,也可能是他都没有察觉到。”
“比方说,住他家旁边的几户邻居,出门时候经常不小心踩到屎,今天猫屎明天狗屎后天蟾蜍屎,偶尔改善一下,变成头顶落点鸟屎,反正天天不重样的遭殃。但只要他搬离那盘区域,当地人的生活就立刻恢复正常。”
“被他经常光顾的便利店,隔三差五就会遭遇小流氓盗窃,或者半夜打砸,屡教不改。后来警方没辙,干脆在附近设置了专人看守,但店里依旧事故频发,六年吓跑了八个收银员,最后莫名起了一场大火,便利店倒闭了。”
“这位朋友居住的小镇上有几家理发店,他每去一次,理发师傅都会在三天之内伤到手指,或者扭到腰,很快就被小镇上的理发店集体列入黑名单,掏多少钱都不接待。所以他每隔两三个月,就要搭乘火车去外地一趟,只是为了找一家能接待自己的理发店。”
“至于他赶去外地的路上,火车上同行的那些旅客们……嗯,怎么说呢,反正过几年那些人就会慢慢淡忘了。”
听完江离的补充说明。
彻底理解了谢何庸的杀伤力有多强,还有他感到痛苦的缘由。
这下子很多观众真的开始慌了。
里面有些相关专业的人士,已经在认真考虑要不要报警处理了,罪名就是危害公共安全罪,以及故意伤害罪。
从刚才起,直播间本就不多的弹幕,数量再次锐减,甚至观看人数也被吓没了几万。
偶尔有零星的几条弹幕飘过,也都是不知情的新观众,好奇地询问为啥观众人数挺多,却没人发弹幕聊天。
“以前我最迷茫的那段时间,曾经找过几个算命先生,向他们寻求帮助。”
“但没一个肯正面回应我的。”
“很多算命先生连我的自我介绍都没听完,直接就是一顿连打带骂,强行把我撵走了。”
“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我性格挺内向的,这次来直播间碰运气,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说到一半。
谢何庸瞪大了充满血丝的双眼,脸上表情忽然有些畏惧。
片刻之后。
直到没能从江离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恐惧或者嫌弃,他才稍稍安心了几分,但依旧难掩痛苦神色。
谢何庸嘶声道:
“大师,我不想再经历任何生离死别了,那样太痛苦!”
“人生的前半部分,我年年都会去灵堂、墓园,祭拜那些出意外的亲朋好友。”
“再往后,我那个灾星的名气逐渐传播开,就连墓园都不敢去了,因为怕看到其他人恐惧我的样子,也怕再有人因为我而遭遇不幸。”
“我知道您的规矩,不管多少件善事,我都愿意去做。”
“您给我指一条明路吧,自杀也好,一辈子吃斋敬佛也好,我只想活着像个正常人啊!”
听完谢何庸的请求。
直播间的观众们相顾无言。
这次被邀请算命的嘉宾,严格来说本性不坏,而且还挺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