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急得团团转,还在跟门口的保安斗智斗勇。”
“因为我已经空耗两个多礼拜时间,但愣是连会所的大门都没迈进去,哪怕我表示愿意花三倍的价钱也不行。”
“化妆、蒙脸装醉、谎称是进去找儿子、吹牛说我是老板亲爹、混在装修工人队伍里、假装市里大领导视察走访……各种能想到的办法,我齐齐试了个遍,可惜没一个奏效的。”
“为了假装工作人员,我还买了一身会所同款的小西服,但依旧被门口保安识破。”
“他们气得跳脚,几次威胁过我,说再敢乱闯会所就报警处理。”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
“有家会所里面,两拨客人不知道为什么打起来了,而且还打得挺凶。”
“等他们被抬出来的时候,至少有四五个人身上流血挂彩。”
“其中两个小年轻伤势特别严重。”
“一个伤了胳膊,一个腰椎被人打到,都是伤了骨头,连抬都没法抬,轻轻碰一下就钻心的疼。”
“那两人嚎得撕心裂肺,嗓子都快喊哑了,急需尽快处理伤势。”
“当时正逢下班高峰期,道路被堵得严严实实,救护车进不来,里面的车也出不去。”
“两拨动手的客人凑在一起,顾不上继续置气,抱着受伤的两个小年轻就是一阵哭天喊地。”
“场面那叫一个凄惨。”
“外面看热闹的路人越围越多,还包括一些从店里跑出来的顾客,场面一片混乱。”
“两拨客人似乎在当地挺有地位,会所也想帮忙,但店里别说会治跌打损伤的资深老师傅了,甚至找不出一个正儿八经的技师。”
“这时候我一看,机会不就在眼前吗?!”
说起自己曾经的机智行为,蒋善奇一阵眉飞色舞,眉毛都快翘到天上。
这一刻的他,完全不像是耄耋之年的垂暮老者。
反倒更像是个刚做了好事,等着被人猛猛夸奖的愣头青。
他喜滋滋道:
“后面的剧情发展,估计好多人已经猜到了。”
“我趁乱钻进人群里,仔细看过伤者状况之后,表示自己就是会所专业医师,经常处理这种事情。”
“当时我换上了会所员工的同款小西服,再加上客人短时间内找不到其他办法,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让我试着治疗一下。”
“四五十年前那会,社会风气比现在彪悍多了,一般的斗殴打架那都不算什么。”
“以前有段时间,社会上流行比武打擂台,签订生死状的那种,期间产生了无数伤者。”
“别看我只是一家小县城的推拿馆师傅,但各种各样的病患,什么骨折脱臼扭伤崴脚软组织挫伤,我处理过不下万人,以前在医馆和药铺当过学徒,不比职业医生差。”
“上去三两下的功夫。”
“几阵令人牙酸的咔嚓声响起。”
“包括那两个小年轻在内,几位受伤客人的伤势都被我处理妥当。”
“所有人恢复如初,状态好得出奇,就算他们想原地再打一架也不成问题。”
说到这里。
蒋善奇脸上表情忽然怪异起来,他啧了一声,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最初的想法很简单。”
“是想靠这次的事件博个情分,让会所欠我一个小小的人情。”
“不说直接允许我进店消费,起码我下次闯会所被保安拦住的时候,别真的打电话报警。”
“毕竟上了年纪,还是要点脸的。”
“当时治好了那两拨客人,在门口保安面前露了个脸,我就打算抽身离去的。”
“但那两拨客人不乐意了。”
“愣说我是他们兄弟的救命恩人,一定要报答我,至少给我一大笔医药费。”
“那老汉我肯定不能要的。”
“本来属于见义勇为做好事,这一收钱,性质可就变了。”
“那两拨客人跟我僵持了半天,非要给我塞钱,我死活不收。”
“后来其中一个客人出主意,说我是会所的老师傅,应该也有推拿按摩服务,不管推拿效果好坏,就专点我的钟,想用这种方式变相报恩,来给我送钱。”
“再往后,事情的走向就逐渐诡异起来。”
说了半天。
似乎是有点口渴了。
蒋善奇喝了口水,之后继续说道:
“大概这就是不打不相识吧。”
“两拨刚才还打生打死的客人,忽然间就和好如初,合并成一伙人了。”
“在门口保安,以及几位会所领班懵逼的注视中。”
“他们不由分说,用一种近乎狂热的态度,簇拥着我回到包房,嚷嚷着给他们每人点一套最贵的推拿按摩,而且点名只让我服务。”
“但是有个鬼的推拿按摩,我压根不是会所员工!”
“我当时想着,能进到会所里面就是血赚,所以免费帮他们推拿按摩了,给所有人按得服服帖帖。”
“不是老汉自夸。”
“我推拿技术强得很,在我们县城远近闻名,还上过几次本地的报纸和电视台,跟那种只培训过几个月,稍微会点皮毛的技师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等帮那一伙客人按摩完,我以为可以松一口气。”
“结果他们出于好意,又找到其他包房的熟客,对我的按摩技术大加吹捧,惹来更多客人慕名点名,也想来一套同款的,最贵的中医按摩推拿。”
“而这其中,很多客人之前出去看热闹,都见识过我在门口推拿救人的样子。”
“一晚上,加一通宵,老汉我几乎没时间休息,不知不觉把店里客人都服务了一遍,赢得了所有熟客的一致好评。”
“一直忙碌到清晨,大部分客人准备离开。”
“我当时是有点做贼心虚的,想着趁乱溜出去就好,千万别被蹲守在门口的保安逮住。”
“结果我刚走出大门,就被那家会所的老板,还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