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热气的饭菜肉香,哪里还能坐得住,这种滋味没有被饥饿压垮过的人,无法切身体会。
在屋里拼命制造响声和动静,刘三和江锡那怕是被堵住了嘴也要使劲儿地呜呜呜,唯恐鸳尾和余绾忘记屋子里还有他们两个。
天色已经不早,晚霞绚烂到了尽头,泼墨黑夜,不见星月。余绾点上几根蜡烛,微弱的火光消退几分屋内的阴寒,她洗干净手后坐下来和鸳尾一起用膳,听到里屋的动静,冷哼一声。
鸳尾探头朝着里屋瞥了两眼,摇头失笑道:“从我做晚膳开始,这两个人就没有消停过。他俩一直哼哼唧唧的也是烦人,要不......”
里屋内的动静顿时停下来,刘三和江锡对视一眼,心中升起无限希冀,激动不已。
瞧着余绾眼底带着冷色,鸳尾若有所思地停顿一下,随后放下馒头和筷子,瞧着余绾的脸色,十分谨慎地说出了自己的友好提议:“不如我进去将他们两个人打晕,省得他们两个再烦人,打扰我们用膳。”
闻言,刘三和江锡郁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险些眼前一黑晕过去。
他们两个气急败坏,更加卖力地制造动静和呜呜呜,听着这次真情实感许多,怕是最少有一个已经被馋得眼含热泪了。
余绾咽下一口馒头,慢悠悠地吃着辛辣爽口的萝卜咸菜,闻言笑了一声:“不必了,你去把他们两个从里屋带出来吧。”
鸳尾闻言一愣,但也未去多思,站起身将捆在里屋的两个人给拖了出来。
刘三和江锡感动不已,从里屋被拖出来后,两双饱经沧桑的眼睛深情地望着余绾,眸中的感激之色已经快要溢出来了,只是还来不及留下一行热泪表达自己的满腔激动,便听余绾淡淡吩咐道:“不用松绑,把他们两个绑在那两根柱子上,看着我们吃就好。”
这次是真的眼前一黑,刘三和江锡只觉得一口鲜血梗在喉咙间,若非嘴里被塞了一团粗布吐不出来,只怕此时已经口喷鲜血了。
做人怎能如此歹毒。
江锡气得狂飙眼泪,却见余绾似笑非笑地目光落在他身上,语气轻飘飘地说:“待用完膳,再来好好招呼两位友人。”
“说好了要坦诚相待,却藏着掖着,不知到底是记性不好,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却吓得江锡立马止住了泪水,他浑身僵住,脸色惨白,反应过来后不由心口一颤。
他心知余绾是发现了什么,身子摇摇欲坠,豆大的冷汗从额上滚落,这下是终于知道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