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就是临淮侯,李庭竹。
李庭竹身材高大,长胡子跟头发是一个颜色,呈现出深褐色的光泽。
他的脸庞轮廓分明,线条流畅,高鼻梁,大眼睛。
据说当年的李景隆就是个美男子,好像李家这个基因都不错。
他穿着蓝色圆领袍,肩头饱满粗大,手臂悠长,手掌很大。
李言恭转过来看到亲爹,脸上挂起了兴奋的笑容。
“爹!”
“你来的正是时…”
“啪!”
突如其来的一巴掌,让李言恭险些晕过去。
他踉跄几步,站不稳身子,快要倒过去的时候,李庭竹的大手又把他拽过来。
看着摇摇晃晃的儿子,李庭竹的怒气到达。
“啪!”
“去年陛下御驾亲征,毛国器的大哥就在军中!”
“啪!”
“毛家世代为军,南宁伯去年操练军队还摔断了腿!”
“啪!”
“第一代南宁伯毛胜,参加过北京保卫战!”
“啪!”
“毛家为大明流过血!那他们就是自已人!你这股臭脾气是怎么来的!啊!”
毛国器眼看李言恭脸颊通红,留下了大大的红手印,李言恭眼神飘离,逐渐发白,主动上前制止。
“临淮侯!您再打下去会打死他的!”
李庭竹看看毛国器。
虽然他嘴上说犬子无礼,可眼睛还是露出了护犊子的情绪。
毕竟没有谁会真的完全理想对待这种事,肯定会偏向亲儿子一方。
“告诉南宁伯,李某会择日登门拜访,亲自道歉!”
“临淮侯不必…”
不等他说完,李庭竹拖着扫帚一样拖走了儿子。
下楼之际,李言恭看向埋怨的眼神,彻底抹去了毛国器心中一丝丝的尊重和怜悯。
“哼!活该!”
“你吓死我了!”,邓继坤过来,轻拍自已的胸脯,“我看你的架势,还真以为你要扭断他脖子呢!”
“哈哈哈哈!手无缚鸡之力的花花公子,我一只手就能捏死!还不需要用军中招式!”
“只是想吓吓他,让他见见太奶奶!”
“哈哈哈哈!老毛啊老毛!你是真不怕得罪人!你就不怕临淮侯记恨上你?”
毛国奇安静了下来,看向楼梯口。
“人生在世,难免会得罪人!”
“我毛家只要不得罪皇家就好!什么可怕的!”
“行了!走吧!下午还有操练军队呢!”
邓继坤点点头,二人一同走下楼梯。
“哎!英国公要求的那个正步走,你的方阵练的怎么样了?”
“哎!别提了!你的呢?”
“我还好些!不能说是进退如一吧,只能说是群魔乱舞!”
……
马车内,腮帮子肿得鼓鼓的李言恭,从车窗看着走出酒楼的二人,怒火冲天。
“哎!还想挨揍呢?”
身后一道沉吟,让他关上车窗,乖乖坐好。
“你小子!刚来北京,屁股还没坐稳呢!就给老子惹事!你还当这是南京街头呢?”
“儿子不敢…”
“你他娘的已经敢了!”,李庭竹怒道,“记住!回南京之前,把屁股夹起做人!”
“可别忘了这是天子脚下!不是你给几两银子就能不负责任的地方!”
李言恭低着头,双手紧捏着裙摆。
“儿子…儿子只是…他们笑话我李家!”
“是你先排斥人家的!再说了…”,李庭竹说,“他们笑话李景隆也合理!谁让他老人家那么丢人呢?”
“你不服,就参军立军功,证明你跟你祖宗不是一个货色!”
“若你杀敌百千,威风八面,加官晋爵,你还会在乎人家嘲讽你祖宗吗?你比祖宗强,你还怕人家嘲讽?”
说完,他看着窗外感叹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努力,就是想证明我们李家不是草包!”
然后,看看自已儿子。
“哎…”
李言恭知道这声重叹是叹给自已的。
他父亲已经算是南京勋贵里很好的一个了,他有五军都督府的差事,治军严格,从没有什么绯闻。
再看看自已…
邓继坤和毛国器不过比自已大几岁,已经是一支军队的老大了。
自已不争气啊!
“爹!我决定了!”
“嗯?”
“回南京后,我要要带支军队!我也要像毛国器一样年轻有为!”
李庭竹冷笑一声。
“有志气是好的!”
“不过老子告诉你!我可不会帮你的!”
“能不能年轻有为,全看你自已争不争气!”
“儿子会的!儿子不会再沉沦下去!”
“嗯!你先学会骑马再说吧!”
……
黑暗的大牢内,铁木尔抖了抖身上的铁链,挠了挠披头散发的头。
牢房外,一个男人坐在红漆檀木椅子上,阳光只照在他的下巴,看不清脸庞。
“听说你想见朕?”
“是!”,铁木尔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来!”
“无礼!那人旁边的两个护卫抽刀怒喝。
“呵呵!朱皇帝!你会杀我吗?”
“有必要的话…朕很乐意送你去见铁木真!”
“哈哈哈哈!那会是我的荣耀!”
“说吧,见朕干什么?”
“交易!”
“你如今还有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跟朕交易?”
“这次出征之前,阿勒坦曾经收到过情报,他知道你搞得清查天下寺庙!”
“你应该知道草原有很多白莲教吧?”
“阿勒坦派他们去联络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