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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2 / 3)

”她微微眯眼望过去,同样是罗曼尼康帝黑皮诺红酒,年份比宴会上那瓶更好一些。

沈洛怡呼吸蓦地滞住,又听他神闲气定继续说:“太太,可以陪我喝一杯吗?”

是给足了台阶。

沈洛怡愉悦地接受了他递过来的梯子,莞尔一笑:“那我就勉强陪你喝一杯。”

“不过,手指受伤是可以喝酒的吗?"她一边问着,可是手上的动作根本没停,已经抿上了红酒。醇香溢在鼻尖,她轻轻晃着高脚杯,一点回甘在唇齿间丰盈,她似有似无地点头。

是对得起它价格的红酒。

程砚深轻笑一声,声音清缓:“你受的是外伤。”凉淡音质压着几分低哑,在她耳畔浅浅萦绕:“有个词叫适量,即便喜欢喝酒,适量而行也不会影响心肝胃功能。”

是回敬她今晚宴会上对他身体的质疑。

神色散漫,冷白指骨捏着他的酒杯,一点音乐红色反光在他眼尾,荡漾着一点绯色:“况且我们只喝一杯。”程砚深给她倒的酒刚刚漫过杯底,适量饮酒不碍事的,他已经问过医生。

水眸清透,无辜又勾人,尝了酒,沈洛怡满足地弯起眉眼,像是得逞的小狐狸。

这人一次两次都拿红酒勾着她的魂儿,这次终于尝到了他的珍藏红酒,口感确实很不错。

不过沈洛怡向来不是会吃亏的性格,也没忘记回怼他刚刚的话,慢悠悠说:“也不止是外伤的,还有内伤的。”“比如被新婚燕尔的程先生在商场上毫不留情地给予痛击。”

程氏发来的那份修改并购协议细则,她白天细细研究了一番,目前还没有什么很好的解决方案。沈洛怡的胃口很小,分量不大的意面她只吃了几口便不动了,程砚深接过她的盘子,姿态优雅地解决剩下的意面。

用的还是她刚刚的叉子,吃了她的剩饭,程砚深似乎也不觉得有异。

慢条斯理擦拭着嘴角,程砚深扫过她惊诧的表情,视线略定了瞬:“程太太真是幽默。”

沈洛怡眨了眨眼,仓皇收回了目光,掩下面上无措。虽然同床共枕,再亲密的事情他们都做过,但是用同一套餐具,吃一盘面,似乎比那些更为亲近。她清了清嗓子,又咽下一口红酒,重新回到刚刚的话题上。

“避而不答不是什么最优解。“她自然不会以为幽默在这会儿是什么褒义词,但也不像刚刚的话题被他随意略过。程砚深轻扯了下唇角,眼尾扬起:“要我说什么呢?太过现实的条件摆在眼前说多了大概有些唐突了。”嘴上说着唐突,可实际说的话却很直接,丝毫不留情面:“若是想真的解决这个问题,沈小姐未来大概要走的路有些远了。”

他换了称呼,程砚深是不喜公事带入家庭之中的,但沈洛怡问了,他也没什么不好答的,但公私分明连称呼也很分明。

谈到公事,餐厅里的气氛明显凉了下去。

迎着沈洛怡灼然的明眸,程砚深面色从容地解下挽起的袖口,声线冷清:“至于当下,你觉得去年年底的那宗谣言为什么会直接影响一季度的业绩呢?”

沈洛怡瞳光闪烁,眉尖微拧,张了张嘴,又忽地阖上。这个问题,并不好答。

程砚深将她踌躇的神色纳入眼帘,斜眼看了看振动的手机,起身:“你先喝,别贪杯。”

沈洛怡没有应声,程砚深自始至终态度很是平静,没有任何情绪外泄,有理有据让她寻不出错处。她轻轻舒一口气,连珍藏红酒也没了兴致。沈洛怡撑着额头,陷入沉思。

是秦舒明打来的电话,刚一接通就是关怀的声音:“洛怡的伤势怎么样?”

“小伤。“程砚深言简意赅。

他们提前离席,并不知道后续引起的轩然大波,在程氏办的宴会上,酒店装潢出现问题,伤了程总的新婚太太。消息散开,对酒店形象是破坏性的打击。

或许,程砚深也知道,只是他放任了舆论的发生。那位酒店老板和秦舒明算得上好友,托他来探程砚深的口风:“老梁的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让我来问问你的态度,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没什么态度。"嗓音微凉,凌然寒霜缓缓散开,“太太便是我的态度。”

秦舒明一哽,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态度,只好插科打诨:“砚深,跟你认真说话呢,别开玩笑。”似有似无的一点笑音过后,程砚深的嗓音幽然转冷:“我的语气像开玩笑吗?”

“受伤的是她,却来问我的态度,你觉得这个还是玩笑吗?”

突然的沉寂。

“……“秦舒明低叹一声,“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了。”任谁都听出程砚深这会儿情绪不佳,秦舒明先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程砚深转过身,双腿修长,目光凝在安静地坐在餐厅里神游的女人身上。

她真的很瘦,光线落下隐约勾勒着她的曲线,轮廓似削,单薄的肩背,盈盈一握,很难想象她刚刚出手救了一个小女孩。

程砚深冷隽的面容柔和几分,嗓音声声沉下去:“酒店确实应该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宴会现场出现这种意外不是小事。”

“尤其是人身安全这种事,更是容不得半分纰漏。”秦舒明呵笑:“尤其是你太太的人身安全更容不得吧。”

程砚深没否认,很坦然地承认,甚至又上升了一个高度:“这自然是首位。”

“那你想怎么处理?”

“公开致歉和私下道歉,缺一不可。"目光中的那道倩影蓦地转过身望向他,清眸晶莹,如水潋滟,他缓一口气,长指轻叩在楼梯扶手上,声音低了又低一一“她自小娇生惯养,没道理到我这里受什么委屈。”夜色暗昧,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壁灯,窗帘流苏跟着清凉微风微微摇曳,重复的流动曲线,沙沙作响。沙发前的女人丝质睡裙柔软,紧贴曲线,她撑着腿坐在地毯上,长发垂下,跌丽侧脸半遮半掩,白皙柔旖的皮肤仿佛镀上一层清光。

从浴室出来,静静望了一会儿,程砚深才开口,淡声低回:“你在做什么?”

扭过脸眺去,只见程砚深深蓝色睡衣,在昏黄暖光下,透过几分神秘,沈洛怡放下左手拿着的剪刀,面上隐约烦闷还未散去。

“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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