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电话那边传来低沉的男声,秦苏苏心头一跳,平静下来,她脸上却带了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容。
“钟鸣,是我,有空的话回来一趟吧,我准备了好东西等你回来看,给你个惊醒。”
赵钟鸣扬眉,明显有了兴趣:“什么东西?”
秦苏苏笑了笑,她卖个关子。
“你回来就知道了,提前告诉你的话算什么惊喜啊?”
电话那头,赵钟鸣因工作而紧皱的眉头舒展,也露出些笑意,没继续问下去,问了几句家里的情况,这才挂断电话。
一旁的罗美心看着,双手攥住了红色的裙,在赵钟鸣放下电话的一瞬立刻低下了头。
楚楚可怜的把皙白的手指扭在一起,略带试探的开口。
“赵科长,秦嫂子喊你回家去吗?离得这么远,都不知道心”
挑拨离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钟鸣打断。
“罗秘书,我还是那句话,干好你的本职工作!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
“赵科长,我就是担心你。”
罗美心话还没说完,赵钟鸣敲了敲面前的报表,目光冷冽,朝罗美心挥了挥手。
“你出去吧,这个月的报表我自己核对。”
说罢,也顾不上罗美心的反应,低头核对着报表。
罗美心一双凤眼里盛满了泪水,还打算说什么,赵钟鸣头也没抬,又冷冰冰的吐出一句话来。
“罗秘书,我只是个小科长,我尊重组织上的决定。”
“但如果再因为你的问题,影响整个科的人,我会提出报告,我们科室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罗美心用力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努力挤出一个破碎但倔强的笑容,仿佛又成了个干练成熟的女人。
“赵科长,我错了,我下次一定不犯。”
她深深鞠了一躬,才转身抛开。
身后传来赵钟鸣关门的声音,身边路过的工人都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她是个关系户,又喜欢已婚的赵钟鸣,这在制药厂可不是什么秘密。
罗美心红着眼,恶狠狠的瞪了眼对她指指点点的人,“看什么看!手里的活头干完了吗!”
制药厂里,罗美心满心的屈辱,又把这些算在了秦苏苏头上,另一边的秦苏苏挂了电话。
大队办公室值班的还是昨天的婶子,见秦苏苏满脸高兴的挂了电话,又不免调侃几句。
“你们新婚夫妻就是感情好,这昨天才来过,今个儿就又打过去了。”
“钟鸣当初砸锅卖铁的娶你,村里好多人还说他不懂事,现在看啊,是钟鸣眼光好,娶了个这么漂亮又顾家的媳妇儿。”
“婶子,你这话说的,谁不知道钟鸣人好,能嫁给他也是我的福气。”
饶是秦苏苏,也禁不住婶子这么大去,只觉的脸上有些热,连但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匆匆回家去了。
回到家赵小芳还在院子里练车,赵大诚难得没有跑出去疯玩,十分眼馋的看着自己姐姐。
可惜他的腿确实是够不着脚蹬子。
秦苏苏问过了,附近的中小学老师都要去开教职工大会,所以下午放了半天假。
今天起了个大早,秦苏苏略微有些困顿,正打算回屋小睡一会儿,就被赵立国叫住了。
“苏苏啊,你过来一下,爸有些事想和你说。”
赵立国算是个比较开明的父亲了。
但实际上秦苏苏穿过来这快一个月,和赵立国单独待着的时间屈指可数。
许是怕儿媳更嫌弃他们家,赵立国有事也是尽量喊赵小芳或者赵大诚。
这还是快一个月第一次喊秦苏苏。
“来了爸。”
秦苏苏随手抓着毛巾擦了一把脸,拿了个马扎坐到了赵立国的炕边儿上。
“爸,咋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对上秦苏苏关切的目光,赵立国一张严肃的国字脸也柔和了不少。
儿媳妇的变化他看在眼里。
他相信这是个好孩子。
只是这快一个月家里因为儿媳妇产生的变化太多,有些话他还是得问问。
“苏苏啊,不是的,爸先说明,爸不是想多管你,只是爸这心里不踏实才问问。”
赵立国是个糙汉子,妻子去世,自己瘫痪之后又消沉了好大时候,等他清醒过来,大儿子已经能扛起这个家了。
就连小女儿和小儿子也被大儿子教养的很好。
他其实是没什么谈心的经验的,但话已开口,还是得硬着头皮来。
秦苏苏眨了眨疑惑的双眸,半晌才见赵立国继续开口。
“苏苏,爸知道,家里穷,委屈了你,但有些事啊,咱不能为了钱就做,你明白吗?”
“有些事做了就回不了头了,到时候有再多的钱也没用。”
“爸知道,你是想替钟鸣分担,让小芳和大诚都过得好,但你可得答应爸,有些来路不明的钱不能挣!”
赵立国拍了拍她的手背,语重心长的叮嘱。
“爸不求大富大贵,就求你们都平平安安的!”
秦苏苏开始还有点懵,随即反映了过来,是自己给这个家带来了太大的变化。
赵立国太久没有走出去过了,他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能一下子赚到那么多钱。
所以他担心,担心秦苏苏误入歧途。
秦苏苏上辈子爹不疼,娘不爱,是外婆拉扯大的,后来外婆也去世了。
她很久都没有体会过来自长辈的关怀了。
当下鼻子也有些酸,但还是扬起明媚的笑容,安抚赵立国。
“爸,你说什么呢,我当然明白这些你放心吧。”
“我实话和你说吧,我是在山上找到了不少好品质的山货,卖货的时候认识了食品站的人。”
“他们站长把我的货都收了,还让我多找些山货都送过去,说是我能参选食品站明年的供货商呢。”
秦苏苏七分真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