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董一下子就听懂了李调查的暗示，愣了一下。
他是当过兵不假，可因为一些问题被部队开除了，是父母托关系找到李调查才有了这份工作的。
也正因为如此他对李调查可谓是言听计从。
平时动手的事情也没少干
只是对一个女人动手，还是在公安局的拘留室里，让他多少有些犹豫了。
“小董啊，你放心卢组长那边我帮你看着，我们只要撬开那个女人的嘴，有了证据，他们不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吗。”
李调查循循善诱，最终小董还是点了点头，绕去了公安局后面的他们的临时住所，再出来的时候穿了一件外套，怀里也多了点东西。
他脚下踌躇，挪到拘留室门口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的李调查，对方脸上带着笑容，冲他点了点头。
小董深吸了一口气，朝拘留室走进去，门口卢组长的人果然已经被支走了，屋内是他的同事和被李调查收买的那个女人，见他进来有些疑惑。
“董哥，怎么了吗？”
“没事，李头儿让我来问。把这个东西关了吧。”
秦苏苏察觉到他声音里的颤抖，抬起头看过去，对方脸色有些白，额头上还有些汗珠，身上穿着不合地点的外套。
不过顷刻间她就明白了对方的来意，勾起了唇角。
“怎么？有些人终于忍不住了？打算严刑逼供了？”
伴随着她的轻笑，小董脱下了外套，里面是一根木棍，把外套缠绕在木棍上拿在手里。
这样打人疼，但不会留下太多的痕迹。
秦苏苏的目光看向了摄像机，身子一动不动，重心却往下移。
对方如果真的动手了，她可不打算坐以待毙，这里的空间狭小，她完全可以利用这张桌子躲避。
“秦苏苏，你最好还是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小董也是第一次在公安局干这种事情，有些紧张的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秦苏苏粲然一笑，嘲讽道，“该交代的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至于其他你们想让我编造的，很遗憾，我这个人编不出来。”
“不过你们的手段还真是一般，找不到证据，就只剩下严刑逼供这一项，对付一个女人，还真是窝囊。”
他能进来，说明卢组长的人被支走了，但不代表他们不会回来了，只要她撑住，说不定还能让自己出去。
小董显然是被激怒了几分，他走到摄像机前面摆弄了几下，最后把镜头盖安了回去，只是象征着摄像机正在工作的红点还在闪烁。
“董哥，要不还是算了吧。”
女警员明显是有些怕了，抬了抬手想要劝说。就看见小董走到秦苏苏身后，一棍子就挥了下去，秦苏苏余光注视着他，哪怕做好了准备，背上还是挨了一下，她顺势从凳子上跌下，看似被打倒，实则利用桌子掩护自己。
背上火辣辣的疼，却比她语气的要好很多。
倒是女警发出了一声惊叫，被身边的人捂住了嘴。
“你还敢躲！你给我出来！”
一棍子下去，小董也红了眼，气急败坏的继续打过去，大部分都打在了桌子上，秦苏苏虽然力量上无法匹敌，但到底灵活，接着桌子和摄像机的掩护让小董成功打空了不少。
“你么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给我把这个女人拷了。”
小董在李调查的暗示下，明里暗里打过的人不少，但是第一次有一种被戏耍了的感觉，气急败坏的朝旁边的同事喊叫。
男调查员这才松开手，上前加入混战，对方到底多了一个人，秦苏苏又躲了几下，被制住了双臂，就连一直穿着的衬衫外套也被拉扯了下来，抬眼朝门口看去，吓懵了的女警捂着嘴，满眼慌乱。
“唔。”
一棍子抽在背上，秦苏苏险些跪了下去，紧咬着唇没有叫出声来，只是唇角已然被划破。
“秦苏苏，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公安局！你们这是要被逮捕的！”
屋外隐约传来李调查气急败坏的声音。
眼看又一棍子要落下，拘留室的门被推开，手臂上被钳制的力量消失，耳边传来二人的惊叫，秦苏苏扑在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中，熟悉的气息萦绕着鼻尖，让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
“苏苏，苏苏，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赵钟鸣颤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想把人紧紧地抱在怀里，却在碰到秦苏苏的那一刻顿住。
他没猜错的话，秦苏苏的背上应该有伤，他不敢就这么抱上去。
察觉到他的不安，秦苏苏伸手抱在了他的腰上，把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里带了几分哭腔和埋怨。
“赵钟鸣，你怎么才来啊。”
“对不起苏苏，对不起，是我来晚了，以后都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来接你回家。”
一向有条理的赵钟鸣此时有些语无伦次，只能轻轻拥着她安慰，感受到胸口的湿意，他半蹲下身子，修长的手指笨拙的擦去秦苏苏眼角的泪水。
看着他略有些笨拙的样子，秦苏苏想笑，但一开口，又是满满的委屈，她索性指向了小董二人。
“赵钟鸣，我被他打了。”
“我知道，没事了都，我帮你出气。”
赵钟鸣露出几天以来唯一的笑容，秦苏苏这才看清他的模样。
明明被拘留的人是她，可赵钟鸣却看起来比他还要憔悴。
眼下乌青，眼底泛哄，胡子拉碴，头发也十分凌乱，简直全靠那张冷峻的脸撑着。
屋外匆匆赶回来的卢组长看清里面的情况，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拽着李调查的衣领就按在了墙上。
“你也知道这里是公安局啊！你敢给老子玩刑讯逼供！”
刚刚收到报警他带队出警，到了现场才发现什么事儿都没有，直到临近警局的时候看到了他派去守着拘留室的组员，立刻明白这是被李调查给耍了，匆匆赶回来，在警局外就碰到了赵钟鸣，身后还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