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你岂不是又能成一单了？照这样下去年前岂不是得提一辆小汽车。”
和他一起喝酒的人又满上了一杯，恭维了起来。
他们之中不乏有租住房东屋子的人，就指望着把他哄好了明年能减点租金。
巷子外，几个叼着烟吊儿郎当的人时不时朝这边看两眼，其中一个三角眼睛的凑到靠在墙上抽烟的黄毛身边，嘀咕了起来。
“黄哥，这群酒鬼看着也没啥钱啊，而且还各个膀大腰圆的，我们要不换一片？”
黄毛瞥了他一眼，抬手一个栗暴就敲在了他脑袋上，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二狗子啊平时，让你好好学你不听，我给你们讲的技术都被你吃到肚子里去了是吗！没听见那个啤酒肚说的话吗！”
二狗子吃痛，缩了缩脖子和身边的一圈小弟对视了一眼，皆是满脸的茫然。
黄毛嘴里吐出几个烟圈，鼻孔朝天，翻了好几个白眼才继续开口。
“我是不是说过，咱这一行要么不开张，要是开张吃仨月！就里面这些人，你硬上不得让人给你送局子里去啊！”
“都在这待着！给你们看看，什么才叫头脑！”
说着黄毛吸了好几口烟，才丢到地上用脚尖捻了捻，随意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马甲，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就凑到了酒桌那边。
“哥啊，真有女的这么有钱啊，你能不能介绍给弟弟我啊。”
“你谁啊你？”
房东喝的意识模糊，皱着眉看黄毛，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是谁。
“哎，哥，你忘了吗我是你妈的妹妹的老公的表舅的侄子家的啊，论辈分我还得叫你舅舅，但咱这不是远亲吗，加上哥你看起来就年轻帅气，我怎么叫的出口啊。”
黄毛满脸堆笑，随便找了杯酒，就往房东眼前举，周围的人都喝的有些上头，被他绕了进去，愣是没人反应。
“来哥，我们这么久不见，我先敬你！你说你也不知不知道我妈啊天天催我结婚，你要是认识这种优质女性，可得赶紧介绍给我啊！”
“哎呀小子不错，好酒量啊。”房东也没转过弯来，却已经给黄毛带跑了，见他一饮而尽，笑呵呵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惜喽，人家姑娘已经结婚了，这开副食品店也是老公同意的。”
房东眯着眼睛眨了眨嘴，“可惜了，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长得那叫一个漂亮，我看她穿的衣服好像还是供销社最新款的，可惜就嫁人了。”
“不然啊，哥一定介绍给你。”
房东摇摇晃晃的拍了拍黄毛的肩膀。
“不过人家说不着急，好像手续还没办呢，也不知道这单到底能不能成！”
“那肯定能啊，哥你家房子那么好，要是我，肯定十年起步！”
见他遗憾，又有人起哄恭维，黄毛见套不出什么话了，放下酒杯，趁他们不注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黄哥，高啊！”
虽然不明白黄毛进去问了一堆有的没的是为了啥，二狗子还是竖起大拇指恭维起来。
“高什么高！赶紧走人！”
黄毛拍了他一下，另一只手里正玩弄着一个钱包。
真是刚刚从房东身上趁机摸下来的。
巷子里一群人还在喝酒，有人发现黄毛不见了，“诶哥，你那个远房亲戚呢？”
“什么远房亲戚啊。”房东又灌了一杯酒，早就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随意摆了摆手，“我爹妈早死了，哪来的什么亲戚！”
见他都这么说，其他还有几分清醒的人要不再多说，继续喝着酒。
另一头黄毛带着几个小弟走了好几条街才停下来，把钱包打开，里面有不少钱，拿走钱，销毁证件，再把钱包丢进路边的垃圾桶，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一行人扭头就钻进了一条废弃的小巷子里，巷子的尽头是个荒废的工地。
“来，一人一张，都有份！今儿还真是条大鱼！”
黄毛数了数手里的钱，十分义气的分了下去。
“黄哥厉害啊！”
“不愧是黄哥！”
几个小弟自然乐呵呵的恭维。
“这话就别说了，我刚刚说了我们要干就干一票大的，来你们俩从今天开始给我去食品监察局门口蹲着，就等一个长得好看，穿着时髦的二十岁左右的女的。“
“你们几个，二狗子和小六去食品站门口蹲着，还有你俩市监局门口蹲着，看见了一个跟上去，一个来找我！”
黄毛点了根烟，从仅有的一张床下面摸出一本翻到烂边的三十六计。
他自诩是个有学问的小偷，经常跑去书店看书，他倒是确实有几分小聪明，这些年凭借这些坑蒙拐骗的人不少，后来进去过一次，出来之后就召集了一帮小弟，还自封为盗圣。
根据刚刚打听到的消息，大概知道了房东口中的那个富婆，年纪不大，穿着时髦，长得好看，要开副食品店的话工商登记信息、食品监察局的食品经营许可证都是要办的，迅速分配好了人手
秦苏苏那边还不知道自己给人盯上了，周一下班前就接到了食品站那边的电话。
电话对面是陈书望，让她忙完之后去一趟食品站，说是合同已经拟定了，就差她签字后拿走那一份。
“时间也不早了，大家要是没什么急事就早点下班吧。”左右这周的工作并不多，秦苏苏检查完手头的工作就拎着包出门了。
食品站门口，二狗子靠在墙上抽烟，被叫做小六的年轻人蹲在那里，龇牙咧嘴的抹着自己新打的耳洞，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狗哥啊，你说着等耳洞不疼了，我弄俩大铁环，挂上面霸气不！”
“嗯，最好再镶金。”二狗子叼着烟，目光有些涣散，十分敷衍的回答着。
这几天他们一大早就被蹲守在这里，等人家下班了才能走，二狗子都有一些自己是来上班的错觉。
手也痒得很，偏偏黄毛千叮咛万嘱咐，在得手大鱼之前千万不能动手，免得被人发现。
小六抹着耳垂脑子里想着，秦苏苏从二人眼前经过，他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