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得住吗？”
她点击了PPT切换，故弄玄虚地安静了几秒，就已经听到有同学开始笑了，甚至看到有同学拿起手机拍下了她的杰作，因为她的PPT上是楚殷翔和他无数前女友的合影。
她非常有恶趣味的给他拼了个图，做的时候就很期待他看到这张图的反应了。于是她又瞟了他一眼，才发现这个人已经羞耻地埋住了头，像个鸵鸟一样。
有点好笑，艾旋翼心满意足地又点击了一下鼠标，调出了另外一张图片，继续讲。
“左边展示的内容我不复述了以免伤了我们这位同学的幼小心灵，但是右边是我制作的社交媒体中与‘楚殷翔’这个话题有关的词云图。大家可以发现，‘帅气’‘开朗’‘热情’‘幽默’这几个词被提及的频率，实际上是远超过大家之前所想象的‘渣男’‘花心’‘劈腿’等词语的。而且从时间趋势上看，近6个月内，‘真诚’‘努力’‘踏实’这几个词出现频率也比较高。”
艾旋翼看到鸵鸟先生终于抬了个头，此刻也正眯着眼睛认真地看着她的PPT，罕见的满脸通红。
她忍不住又想逗他两下：“我是粉丝我先说，我们家翔总其实这六个月的确蛮努力的，大家在校园论坛里也都看到过那个梗吧，今天你在自习室偶遇超级大帅哥了吗？没有的话，可能得去配个眼镜了。”
大家果然又笑了起来，而那个中心人物再次害羞地把头埋了下去。
功德圆满，艾旋翼继续回到课堂展示：“但脱离粉籍，从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出现这样的数据与公关公司的运作密不可分。尹氏的用户定位，决定了继承人必须要光鲜亮丽，所以他们首先就打出了一张帅气牌。”
她点击了PPT切换，重新放上了一张新的统计图。
“这里展示了尹氏上市5年来楚殷翔相关话题的讨论趋势、所选取的品牌代言人和销售费用占营业成本的比例变化趋势。可以看到，在Y2的这个位置，楚殷翔的讨论度提高之后，尹氏开始选用了物美价廉但气质贴合的三线明星，同时销售费用实现三连降。据财报数据统计，近三年尹氏平均营销费用下降约10%，但产品销量至少上涨30%。”
艾旋翼稍微停顿了一下给大家看图理解的时间，偶然间又瞟到了某些人得意的笑容，于是忍不住想再使个坏：“那么除了帅气之外呢？不得不说，可能目前这个继承人质量也的确让尹总头疼了一下。”同学们又轻松地笑了起来。
她又点击了一下鼠标，重新正经道：“通过统计词频并进行聚类分析，从目前传播方向看，尹氏是想为自己的继承人贴上一个平易近人热情活力的标签。也就是告诉大家，虽然他目前有不足，但他真诚努力、踏实上进、善于学习，所以未来可期。”
“这一方面与大家所熟知的某人的实际性格比较类似，不至于出现人设与人物本身割裂的问题，另一方面，其实也暗含了尹氏20多年，甚至再追溯到商业帝国时期，本身韬光养晦、低调行事，始终接受批评、用心做产品、真诚面对消费者的企业形象。”
艾旋翼又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人群中的他。他正认真地盯着她的PPT看，右手还夹着他的电容笔，大概刚刚还记了会儿笔记。似乎察觉到她在看他了，楚殷翔也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艾旋翼翻到了PPT的最后一个小节，微笑着对着听众，但好像也只对着他说。
“最后，源于某人最近在苦恼的一个问题，他到底有什么价值。我简单做了一个计算，希望能回答他的问题。”
“我的主要研究方法是事件分析法，使用与楚殷翔有关的词条登陆高位热搜，即热搜榜前30，作为观测事件，查看事件前后10天窗口期内的尹氏股票价格变化情况。在控制了其他公司层面和宏观层面变量后，回归结果如表所示，正面热搜的系数0.037，在95%的置信程度内是显著的；负面热搜的系数是0.066，99%置信程度内是显著的。”
她瞟了一眼他有点困惑的表情，及时转换了他能够听懂的语言：“也就是说，他的形象对尹氏价值的影响在-134.6亿到65亿之间，这个数字约相当于尹氏市值的20%，去年财报披露营业收入的50%，利润总额的300%。”
他大概听懂了，因为艾旋翼看到他的眼睛张得老大，甚至还把嘴给捂住了。
艾旋翼便笑着给自己的展示做了个总结：“我的计算结果可能比较粗略，或许包含进了某些观测不到的因素，导致对某人的价值存在过度高估。但私心而言，他永远不存在被高估的情况。而且我也始终相信，未来，他一定能发挥出自己的价值！”
PPT翻到了结尾页，伴随着掌声，艾旋翼道谢鞠躬，而起身的时候正好对上了那个人的眼睛。他露出来的皮肤都是红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他的眼圈都有点激动地泛红了。
但他还是老样子，笑嘻嘻地伸出两只手指放在眉毛的地方再轻轻抬起，回给了她一个少年的致意。
她一个专门为他准备的演讲，他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