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这满地的污泥,窝进人怀里,“阿娘,阿娘”直叫唤,顾清晨更乐了。
顾清晨这一笑,莺儿春妮元香看着众人的模样,也忍不住笑起来。众人,站的站着,坐的坐着,受到感染,都忍不住笑起来,在田地里笑得前仰后合、东倒西歪。
凌玄烛看着那边大笑的女子,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这放肆的笑声,没有矫揉造作的虚假,自然而然的情绪表达,莫名让人心情舒畅。
大壮、马浩因在整地,走了稍远,听到动静,放下东西,也赶紧走了过来。还没闹明白,怎么都滚进了湿泥里,又听着这此起彼伏地笑声,一时摸不着头脑,但是看着那边被糊成泥人的主子和大人,也没忍住乐出来。
凌玄烛也不着急起来了,舒展双腿,双手往后撑着地,微微仰着身子,看着那边大肆欢笑的女子,没有被拉进湿泥里的恼怒,反而,心里很畅快。直到那边笑够了停下来,才缓缓道:“笑够了?”
顾清晨这会儿笑够了,这尴尬劲就上来了,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后脑勺,却抓下来一手泥,越发不好意思。“额,大人抱歉,民妇失礼了,您,您没事儿吧?”这会儿才想起来,赶紧爬起来,去扶人。
“大人,要不先回去清洗清洗?”见人顶着满头的泥,真是尴尬。
“无妨。反正也这身泥了,我也去试试吧。”牛,经过这么一打岔,顾清晨都忘了这事儿了。人是专门来学整地的,这倒好,差点耽误人正事。
将孩子给莺儿,交待其余人先回去清洗,顺便也给准备好热水,等这边完事,回去正好能用上。
凌玄烛回忆着先前马浩的动作,接过横柄,稳稳地握住,左手握着缰绳和鞭子,尝试着赶牛,刚开始有些掌握不了平衡,器具会倒,顾清晨在一旁时不时搭把手,又有马浩和大壮两个强有力的帮手,很快掌握了技巧。
掌握了技巧的凌玄烛,走了一趟又一趟,时不时点个头,半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顾清晨站在一旁,看着整了快小半块地的人,额头开始冒黑线,这人似乎越玩越起劲了?
“大人,要不您歇歇,还是小的来吧?”马浩、大壮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这哪能让官老爷来干活儿,这怎么行?
顾清晨偷偷比了个“嘘”的手势,拉了拉马浩的衣服,示意人带着大壮先去田埂上歇会儿。这有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啊。
“大人,这个是不是还算比较方便的?”
“嗯。确实要省时省力很多。等回去后,我写个条子出来,开始安排下面的人去着手推广起来。今年估计来不及了,不过,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大人真是个好官,为了农业发展,愿意屈尊降贵来田野这种地方。”顾清晨实心实意地夸着,这是实话。别说当官的了,就连普通的富人家,有几人愿意来这种地方。
“田野有什么不好?呵,比旁处可干净多了。”凌玄烛想到那些权势争斗,觉得十分无趣,这乡野之下,虽满地污泥,却是真正的净土。
“大人,大人,该转弯了,来来,慢着点,小心小心。”
凌玄烛看过来,顾清晨有些心虚地撇开了头。不就想白嫖一会儿劳动力,让庄上的人多歇会儿,小妇人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大人,慢点哈,小心脚下别咯着了。”
这边怀着白嫖劳动力的心思,那边人还有些意犹未尽,一个来回接着一个来回,大壮、马浩被抢了活儿,在田埂上战战兢兢随时等着接活儿,但看那官老爷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