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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2 / 3)

就不该救你。“故离呼吸有些急促,“你可以是个两面三刀的人,也可以是个包藏祸心的人,随便你。但唯独不能是个摇摆不定的人。从你进玄苍山开始,这里正的不正、邪的不邪,全都乱了套。一切都到我们出了墟为止,喻扶辞。你也别再来烦我。”

直到话音落下,喻扶辞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道:“可惜我不是个冷心冷肺的人呢,师姐。难道只有正邪作得了数,我们过去同门的情分就不作数了吗?”“对,"故离毫不犹豫,顺着他的话便往下道,“因为我就是个冷心冷血的人。”

故离已然打定主意不能再这般放任自流地拖下去,头也不回。正打算起身,余光里忽然一花,一样东西速度如电,“当”一声栽到她面前。

两人顿时都停下动作,定睛一看,居然是插在山顶的那把剑。它比预想中要短不少,埋在土里的部分约莫只有两三寸,尽头处是平平一截豁口,下半截不翼而飞,竞是一把断剑。

它不知如何将自己从土里拔了出来,扑到二人中间,又用断口着地,立起身来。

两人面面相觑,皆不知它要做什么。故离召出濯浪剑戒备,就见断剑突然原地一划,在地上划了道刻痕出来。“……“喻扶辞问,“它在于什么?”

故离迟疑道:“刀剑有灵,剑主死后,它或许还留了一点残念。”

那厢断剑动作不停,一下之后紧跟着又是两道。然后像是力气耗尽了,“啪"的一下应声倒地。故离低头去看,只见地上没有字字泣血的遗言,也没有失传的秘法,只有两个上弧一个下弧。合在一起,从她的角度看,居然像一个笑脸。

“嘶一一"喻扶辞挑眉,“这位道友还是个古道热肠?”故离也觉得古怪,用剑尖将断剑挑远些,对他道:“起来。先从这里出去再说。”

喻扶辞却不愿意,做魔头约莫只是捎带,死缠烂打才是他的拿手本领,当即瘫在地上赖道:“你出尔反尔,我不依。你说说,师姐,这能是正道所为吗?”故离冷声道:“那你还想如何?你若想摧毁正道,就正经做个魔修;如果不想,那干脆就别做了。可能吗?”喻扶辞静默一会,道:“可我这人就是这样,做事不讲道理。我是魔修又如何?仙门有规矩拘着,难道还有人规定非得如何才能做成个魔修吗?你便当我是失了智好了。”

故离猛然回头,视线横过他的脸,又在瞬息间偏转回来,直视着远处的山崖。

喻扶辞一直不愿配合,堆积到现在,她居然也说不出究竟是烦乱更多,还是一种眼睁睁看着事情脱离掌控、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恐惧更多些。

她坐了下来,始终没去看喻扶辞,最后硬邦邦地蹦出一句:“你随意,我不行,我不想关于我的任何事脱离正规。所以请你也正常些,至少做个无可挑剔的魔修,让一切回归原处吧。”

身侧终于没声音了,墟中一片死寂。

没了魔头不着调的插科打诨,故离一时还有点不大适应。不过这也正中她的下怀,所以或许应该感到庆幸。只是还没等她正式庆起来,就听耳边又响起魔头幽幽的声音:“不好。因为我千辛万苦才达到这一步,让我失败没什么;让我退一步自己放弃?没这个道理呢。”纠缠不休的人故离见过,但两辈子加起来,从没见识过在自己身上如此百折不挠的人,也算是开了眼。照理说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足能让任何人火冒三丈了,不过可能伸手不打笑脸人确有其理,那点火气还没积攒起来便后劲乏力。她冷冰冰道:“没可能的事有什么好坚持,愚不可及。”

喻扶辞:“当初你叫我做我想做的事,我以白篆之身继续修行,难道是为了什么吗?为了功成名就?为了让昔日看不起我的人刮目相看?听着未免也太可笑了些,旁人或许信,我可不信你会这么觉得。”

他声音越逼越近,带上一点笑音,听在故离耳中活似勾人性命的幽魂阴鬼软语不断:“怎么如今你倒想不明白了?我如何就一定要为了什么才可以继续坚持,我不能什么都不为了吗?因为那些劳什子希望和可能才愿意锲而不舍的人,他就真的真心吗?”

故离惊愕之下要回头,又生生梗住脖子,几乎是肢体僵硬地坐在原地。脸随着耳边那道声音的逼近,不断缓慢地往反方向挪,直到避无可避。若起身往远处挪动又过于刻意,好像她真的心虚一般,一时间进退维谷。她张口要辩驳,奈何本就不是什么能言善辩的人,这个话题于她更是再过八百辈子也没想过有朝一日能牵扯上关系,仓促上阵,满脑子只有“不可理喻”“胡言乱语”“神智失常”,库存简陋得令人咋舌,于是可悲地卡住了。与之相反,喻扶辞气焰正劲,放轻声音又道:“一个什么都不求的人,你怎么能叫他死心呢?”故离终于理清思绪,可还不等她一展身手,只听耳畔话音一转,好似十分不解一般:“不过你若觉得我既讨人嫌又甩不脱,不理会我不就行了。”

他骤然反客为主,让故离好不容易才疏通的关窍又堵住了。她心中才道一句说得轻巧,就听喻扶辞接着问:“你到底在烦什么呢?”

他的声音好似鬼魅般绕着故离的耳廓交缠,如近在咫尺,又似直接响在识海:“究竞是什么在让你心烦意乱,师姐?”

好像一道天雷劈在头顶,劈开一道耀目的白光,光芒之盛灼人眼球,不可直视。故离欲出言反驳,但一动之下,她愕然发觉自己连深思都不敢。思绪才蜻蜓点水般往下深入,就被一层禁制般的壁障挡住,宣告此地不可窥视、不可闯入、不可轻观。

是什么?

为什么?

沉默在静寂的墟里来回摇荡,不知道过了多久,思绪如麻心神不定间,故离忽听旁边的人唤了一声:“哎,师姐。”

这一刻完全游离于理智之外,下意识地,她回转头看过去,蓦地撞上喻扶辞那双点漆般的眼睛。两人之间并未贴得过近,还隔着大概几寸的距离。但已经足够她看清喻扶辞根根分明的睫毛,以及眼睫下一双眼里隐约蕴藏的笑意。似乎有光芒自动跃进了阴沉的眼瞳里,正俏皮地腾跃闪动,不让她抓到踪影。喻扶辞轻轻冲她笑了笑,眼睫讨巧地垂下,压住半边眼眸,极为专注地盯着什么。

故离后知后觉地垂眸向下,目光划过他直挺的鼻梁,一路下滑,落到略有些缺乏血色,因而色泽浅淡的唇瓣上。心脏慢而重地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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