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墙上的人头,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 “你这孩子,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姥姥被拉过来,却只看到梁砚行沉默的样子,很是不解:“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没事了。” 梁砚行最后选择了沉默。 他松开手,姥姥虽然诧异却没有逼问他,只是很温暖地补了一句:“砚行,你还好吗?” “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跟姥姥说,或者跟你爸妈说。” “我知道了…谢谢姥姥。” 这时,叩叩叩高跟鞋声音响起。 梁母,和被弥什留下来监视梁母的罗凡德,两人前后脚走了出来, 梁母看到姥姥后,露出演技精湛的惊喜表情,连声调都跌宕起伏:“母亲,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砚行快生日了吗?” 姥姥回复梁母的样子自然,由此可见,她并没有发现自己女儿的异样。 弥什站在角落里,以旁观者的姿态看着梁家几人的互动。 当梁母拉着姥姥进家门的时候,她的姿势更像是胁迫,又或者是迫不及待想把姥姥拉去囚禁。总之这两人只有脸上五官像是母女,其他交流和互动,完全没有亲母女许久未见的亲近。 梁母拉着姥姥进了梁家,高跟鞋声音渐行渐远,应该是进了内室。 现场只剩下知情者三人。 梁砚行伸手捏了捏鼻梁骨,身型不稳地在花墙上扶了一下。 “我的母亲真的有问题。我刚想同姥姥坦白,一转头就看到她站在花墙边上,冰冷目光瘆人。” 最要命的是,他们还不知道梁母听了多久,知不知道他们对她产生了怀疑。 弥什扭头看罗凡德。 自从发现电话线有问题后,她就把罗凡德留在花园,隔着半透明的窗户监视梁母——主要是,弥什很好奇她要装到什么时候。 现场没有旁人,她还会继续演讲电话的戏码吗? 她问:“梁母是什么时候站到花墙边上的?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们一下啊。” “什么站在墙边啊?” 罗凡德满脸不解:“我一直站在花园里盯着她…从始至终,她都一直坐在沙发上打电话。” “你确定?” 梁砚行无措反问。 “我确定,我一直看着她,眼睛都没移开。” 这样一来,梁母身上不可思议的地方更多了。 本应该在大厅里的人,却站在墙边看着他们。 而且大厅都没有人了,她为什么还要假装打电话?难道她早就发现罗凡德在监视她…? 弥什敛眸思考了许久。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问梁砚行:“你母亲以前的照片,还要上过的报道还有保存吗?” “有的,但是在我父亲的房间里。” 弥什这才惊觉,这两天发生那么多事情,她跟梁母、梁妍琼、梁砚行三人无数次接触交流,却从来没有见过梁父。 他却跟隐形人一样,只在第一天见面碰到,往后没再见过。 梁砚行带着两人往梁父的房间走,期间也跟他们说了很多关于父亲的事情:“父亲 是实业家,在眼睛失明之前做过很多行业,给梁家积累大量的财产,就算后面失明了,他也很积极治疗,并且通过几个信任的手下继续工作。” “所以哪怕发生化工厂失明意外,梁家的资产依旧膨胀,没有落败的趋向。” 看得出来,梁砚行非常崇拜他的父亲,他甚至说:“所以我的梦想,就是成为像父亲一样的人。” 嗯… 对此弥什保持沉默。 因为梁砚行还说过:他要以母亲为榜样,成为最优秀的绅士。结果他母亲就变成灵异了。 怎么算不算是有buff呢? 梁砚行敲了两下门,听到门板后传来拐杖敲击木地板的声音,才推开门进来。 “父亲,我和我朋友想和你聊聊。” 弥什朝门内看去——梁父梁宸铭的房间,就像是寻常实业家一样,摆满了书籍。不同的是,书桌上没有纸笔这些工具,取而代之是站在角落的工作人员,正朗读着手中的报表。 这应该就是梁父的工作模式了。 商铺工厂送来报表,梁父再雇人朗读,自己再口头回复,雇佣他人帮忙整理成文件的形式。就这么一个麻烦繁琐的工程流程,竟然能支撑全国连锁的众多商企。 别说梁砚行了,就连弥什也有点倾佩他了。 听到梁砚行的声音后,梁父挥挥手,让工作人员全下去了。 等人走后,刚刚还严肃认真的企业家消失了,取而代之是面对儿子和儿子朋友时慈祥的父亲。梁宸铭将毫无情绪起伏的眼眸投向眼前虚空,说:“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说母亲以前有不少照片,还上过不少报道,他们都想看看。” 梁砚行不敢和父亲说母亲的坏话,于是只挑不会被怀疑的部分说。 “原来如此…” 梁宸铭双手扶着膝盖,缓缓从办公椅上站起来。 即使没有人帮忙,他也能顺利避开办公桌障碍,可想而知这位后天致盲的实业家有多倔强,又是自己默默练习了多少次,才有这种近乎常人的举动。 他从书架上拿出一本厚实的本子,翻开内页,竟然全是梁母的照片和报道。 很多都是梁母代替梁宸铭参加店铺剪彩活动,留下来的照片。 梁宸铭用他那宽厚的手,慢条斯理抚摸着照片上的梁母,说:“这事找我就对了,你母亲的这些东西我都还留着呢,不过只保存到你出生之前。” “自从你出生后,我的眼睛彻底看不到了,也没办法将报道从报纸上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