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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有(2 / 2)

罩。

闻澈看着她的表情,满意极了。

良久,她才挤出一句:“妾愚钝。”来回应闻澈。

闻澈却将她松了开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说:“我若是记得不错,岑昭礼是赵王一党吧?”

岑昭礼,她的父亲,也是闻澈当年的顶头上司。

先帝膝下无子,立储时便打算从兄弟藩王的子嗣里挑,满朝最终选出了赵王和现在进入长安城的齐王,齐王入京承祚,势必要清算赵王余党,岑家虽然算不上首当其冲,但若闻澈有意,岑家也难逃一劫。

岑令溪心底一沉,六年未见,她早已不清楚闻澈变成了怎样的性子,偏他如今又权势滔天,自己须得顺着他的性子来才是,只好先做出一幅伏低作小的模样来:“请大人开恩。”

闻澈却摇了摇头,说:“不急,我若记得不错,方鸣野是明年开春后进春闱吧?”

岑令溪咬着唇,勉强开口:“是。”

闻澈上下扫了她一遍,说:“岑姑娘是个聪明人,想来不用我多讲,回家好好想想吧。”

言罢将她从妆台上抱下来,牵着她便往门外去。

“大人这是,做什么?”

岑令溪被他扯着,挣脱不得半分。

闻澈没有回头看她,只吐出来两个字,“回家。”

岑令溪怕他把自己带回闻宅,当年自己那样待他,若是被他带走,恐怕要死无葬身之地,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江宅便是妾的家!”

闻澈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她,反问:“怎么?江行舟入狱,你留在这里,是等着和他一起进刑部大牢吗?”

岑令溪愣了下。

只是愣神的片刻,她已经被闻澈打横抱起,大步跨出了江宅的大门。

街上虽然没有旁人,但门外守着的,全是闻澈手底下的人。

岑令溪掩耳盗铃一般地将头埋进闻澈的怀中,大氅边缘的绒毛挠得她有些痒。

她知道,今日之后,等长安城一切安定下来后,她就会成为长安城高门中的谈资。

于是在被闻澈抱上马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

闻澈也没有多说什么。

但她没有想到,闻澈说得回家,指的是,回岑宅,她的娘家。

耳畔还夹杂着细碎的风雪声,她整个人都被闻澈圈在怀里,等着闻澈手底下的人叩开岑宅的大门。

岑令溪不想让家人知晓她和闻澈有所来往,于是扯了扯闻澈大氅的边缘。

闻澈仿佛一下子就猜透了她的心思,故意垂首问道:“怎么了?我就这么拿不出手?”

岑令溪把头偏了偏,有意去躲开闻澈带着窥探意味的视线,“没有,大人送妾回来,已十分劳烦,到这里就可以了,妾自己回去便是。”

闻澈的指尖掠过她毛茸茸的衣领,“那怎么好?岑昭礼怎么也算是我当年的上司,也算是我在长安同僚中唯一的故交了,如今我既然回来了,怎能不好好叙旧?”

他手底下的人不用他多做吩咐,在先前岑宅的门童将门打开时,便和他们知会了闻澈的身份,并且要岑昭礼亲自出来。

岑昭礼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岑令溪被闻澈从马上抱下来,紧紧揽在怀中的景象。

惊愕之下,他没来得及先问候闻澈,三步并作两步到了两人跟前,才道:“溪儿!”

闻澈没有松手,像是宣示所有权一样,只是将岑令溪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发丝往旁边拨了拨,又看向岑昭礼:“岑中丞,长安城最近比较乱,中丞可要将自家女儿看好了。”

分明是寒冬,岑昭礼的额头上却冒出了虚汗,但也不敢擦,只是朝闻澈拱了拱手,战战兢兢地回答:“多谢闻太傅送小女回来。”

闻澈抬了抬手,“无碍,我与岑姑娘,也算是故人,是不是?”

这句话像是在问岑令溪,又是像在问岑昭礼。

岑令溪在他怀中挣了两下,但这次闻澈却很自然地将她松开了。

“我那会儿和岑姑娘说的话,岑姑娘还是好好考虑清楚,再决定要不要拒绝我。”

闻澈别有意味地在她耳边道。

岑令溪含糊地应了声。

闻澈伸手抚了抚她略有些瘦削的肩头,在她的脖颈上带出一阵战栗。

就像是在给自己饲养的一只雀儿顺毛一样。

闻澈先前在江宅说过的话又在她的耳边响起,让她周身只觉得恶寒。

甚至连闻澈跨鞍上马,带人离去时,她还呆呆地立在原地。

直到岑昭礼在她耳边轻轻唤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来。

“行舟呢?你怎么被那位带回家了?”

岑昭礼的神情颇有些担忧。

岑令溪克制着内心的恐惧,回答道:“江郎他,被闻澈送到了刑部大牢里。”

岑昭礼闻言,重叹了一声:“江家要完了,”说着又想起了方才闻澈的话,“不过那位方才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让你想清楚再做决定?”

岑令溪心头一堵,实在不知如何和岑昭礼说。

无力地摇了摇头:“爹爹,我有点累了,想回去歇一歇。”

岑昭礼见她不想说,多少猜到了一些,便也没有多问。

进了岑宅,她像逃一样地躲进自己未出嫁前的屋子,连有人叫她,也没有理会。

门被“哐”的一声合上。

她就这么靠着门,缓缓坠下。

闻澈,这是要报复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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