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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死(文案第二段)(2 / 3)

岑令溪就立在一边的桃花树下,手里捏着那支糖人,秉持着闻澈不说话,她也不说话的原则,将手中的那支糖人剩下的部分吃完,而后手一松,竹签就掉落在了原地。闻澈瞧着她也不说话,终究是没忍住,先抬起眼来看向她,问了句:“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声音中似乎压着什么情绪,不似平时那样。岑令溪站在原地,反问道:“您想问什么?”闻澈敛了敛眉,眸色有些晦暗不明,说:“我在城楼上看见了,都看见了。”

岑令溪稍稍愣了一下。

原来她那会儿看到的身影不是幻觉,那就是闻澈。可她突然觉得这没有什么。

看见了又如何?

于是她将目光轻轻落在闻澈身上,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我也看见了。”

闻澈没有见过这样的她,一时动了动唇,却没说出什么来。

只是觉得心口蓦地一痛,分明不是雨天,痛意却沿着脉络一直蔓延到了他的头顶。

闻澈不免抬手支撑了下头。

岑令溪看着他不说话,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只是想回自己的屋子,却在经过他身侧的时候,被他抬手攥住了手腕。

力气大得很,岑令溪一时无法挣脱,她不由得回头瞪了闻澈一眼。

“还知道回来。"闻澈说着缓缓放下支着头的手,缓缓起身。

一瞬间,岑令溪只觉得自己的头顶笼上了一道阴沉的黑影,和无数次一样,视线下垂,居高临下,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

岑令溪不由得稍稍后退了下,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怕闻澈的。

闻澈有些湿热的气息轻轻拍打在她的脸上,“为什么去送他?”

岑令溪知道该怎样哄闻澈,很简单,只需要她低个头,温声软语两句,并说句以后不会了,闻澈便会松开她,这件事就会就此翻篇。

但是她不愿意。

她不想再对着闻澈虚与委蛇了,因为直到今日,她恍然惊觉,她之前所作的退却和让步,并没有换来什么,她所珍视的人,她一个都留不住。

她稍稍仰起头,直视着闻澈的眸子,反问了句:“为什么不可以?”

闻澈一噎,他没有想到,岑令溪会这么回答他。而后他看到了岑令溪脖颈处那道浅淡的血痕。侍卫告诉他,岑娘子用簪子抵在自己的脖颈处,以死相逼,他们不敢阻拦,只好放她出去。

闻澈的指尖不由得想抚上去,而后温声问道:“疼吗?”

但他话音刚落,指尖还没有碰上去,便被岑令溪头一偏躲了过去,他的手指就这么顿在了空中。岑令溪眼眶微红,看着闻澈,朱唇微启,很是残忍地吐出一句:“闻澈,你让我觉得恶心。”

霎那间万物都失去了生息。

闻澈压了压眉,不怒反笑,问道:“恶心?令溪,你觉得我恶心?”

“是。"岑令溪回答地果断。

闻澈忽然箍住她的腰,拽着她往里面走去。就像是几个月前,在江家初见之时那样。

岑令溪没有挣扎。

她被闻澈一路带进了屋中,而后闻澈将她反手压在妆台前。

铜镜中是他们的影子,闻澈一手按着她两只手,一手捏起她的下巴,声音有些颤抖:“你到底要我怎样做?我恨不能将我能给得最好的给你,我让你可以和天子坐在同一层位置上,这些旁人能给你吗?”

闻澈手上的力气很大,但这次她没有和闻澈说半个疼字,只是抿着唇,强忍着眼眶中那两点因为疼痛生出来的将落未落的泪珠。

闻澈透过铜镜看到了这一幕,又将手松开了些,也同岑令溪僵持着。

岑令溪这才缓出一口气来,她看着镜子里的闻澈,说:“你设计杀了我的夫婿,将我的父亲从清流拉入泥潭,逼迫我的阿野,不得不远离京城,再让我成为你笼中那只听话的鸟,对你无有不应,予取予求,这些也是旁人不能给我的,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她一口气说了这许多,加之腰身被闻澈禁锢着,一时也有些呼吸不畅。

“夫婿?阿野?“闻澈轻轻念了念这两个名字,又问道:“你为何还是对他念念不忘?他已经死了,天子已经在端午宫宴上为你我赐婚,你的夫婿,是我。”岑令溪并未有半分动容,“你用了怎样卑劣的手段得到这些的,我想你比我清楚得多。”

闻澈挑了挑眉,“我用怎样的手段得到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经拥有了,不是吗?”说着便俯下身子,扒拉开岑令溪的衣领,对着她的锁骨重重吻下。

岑令溪身子一颤,“闻澈,你不要逼我。”闻澈没有回应,大有继续向下探索之势。

岑令溪挣扎了两下,但她的手被闻澈死死地按着,动不了一点,她看着镜子,吐出一句:“闻澈,你不要逼我恨你。”

闻澈的动作停了一瞬,而后仰着头看向她,笑了笑,“那就恨我,毕竞,恨比爱长久。”

说着要继续方才的动作。

岑令溪面色冷冷,对着闻澈道:“你非要逼死我,才肯罢休吗?”

甫一听到“逼死”这两个字的时候,闻澈有一瞬的失神。这是岑令溪第三次对他提到这两个字。

第一次,是在她被绑架到那处隐蔽的山谷中,自己带人去救她时,却被江行舟捷足先登,自己将她带回府中,她双目含泪,和自己说“你不要逼死我。”第二次,是她知道了江行舟在西川的死讯,万念俱灰,在额头相抵的耳鬓厮磨时,轻着声音,颇是无奈地说出了那句"不要逼死我。”

但这次当他看到岑令溪的眼神时,闻澈才恍然意识到,这次与前两次的境况完全不同了。

那双眸子中,没有泪水,没有柔弱,没有逼不得已,甚至今天连一句软话都不肯吐出来,只有决绝。闻澈忽然像是被那道目光烫到了一般,撤开了手。他刚想哄着岑令溪,后者却在他不防备之间从发髻上拔下了那根珍珠簪子,用尖利的簪头抵着自己的脖颈,正是先前被她划出伤痕的地方。

在这一瞬,闻澈恍惚间又回到了七年前那个最无助的冬天。

那个大雪纷纷扬扬,岑令溪当着他的面,将婚书撕碎洒在他面前,昭示着他失去岑令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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