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忍心让长极一个人在宫里,可是他也想能日日见到她,与她像寻常夫妻一般。
他没亲眼守着长极出生和长大始终是他心头一件憾事。
“月,我们再生一个女儿吧。”
庆功宴上,有官员当众提出,霍太尉劳苦功高,寻常的金银已经不配封赏,可霍弛的官职已经到顶,他父亲死后,爵位也到了他身上,实在是封无可封。
“太祖皇帝病重时,曾受封过当时的八王爷为摄政王。”
此言在所有人心中都抛下一道惊雷。
殷常和许英才险些当众和霍弛撕开脸,季氏则是暗暗嘲笑。
裴太后信任霍弛打压殷常,没曾想还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霍弛这是要顺理成章染指朝政。
当下,也唯有长极有心情吃东西,他见娘亲突然沉默,很是懂事的让宫人布了她爱吃的菜。
“娘,什么是摄政王?”
“就是帮你处理朝政的人。”
“哦。”长极似懂非懂,“娘不高兴吗?”
“有这么多人帮着长极,娘高兴。”裴月姝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是啊,前世的霍弛就狼子野心,这辈子,哪怕是他的儿子成为了皇帝,他也不见得不会谋朝篡位。
他是想架空所有人,等着长极顺理成章认他为亲父,再禅让皇位与他不成?
原来他指的奖励是这个。
“霍大人觉得如何?”裴月姝端着笑意问。
“王大人夸大其词了,微臣并无其心。”霍弛淡然道。
王大人又站出来说,霍弛立下如此功绩还这般谦逊,实在是臣子的表率。
裴月姝自然也顺势夸奖。
霍弛脸上涌起笑意,“承蒙太后和陛下不弃,微臣既然做了陛下的亚父,自然要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霍思邈听着他这番话,更觉得他和太后之间有什么,瞧瞧这眼神,是在说不上清白,怪不得他这侄儿都快三十了还不成亲。
而封摄政王一事也快速揭过,但聪明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霍弛的一次试探,他既有这个心思,后面就绝不会草草了事。
周时章受封了将军,与周长风坐在武将们的最前头,父子二人都眉头紧皱,可又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对付霍家。
当初若是没有霍弛借全族之力压制住了季氏,迫使他们倒戈,凌王当然不会死得那么轻松。
可怕就怕现在,月姝以虎驱狼,反又被虎盯上。
宴席散去,殷常等人和周家父子都默契地去了甘露殿,只是太后以劳累为名让他们明日再来。
殷常脸色漆黑,“把江山交到妇人手里就是自寻灭亡!现在好了,虽没有了向氏,季氏也老实了不少,可霍弛比他们还要难对付十几倍!”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初可是你第一个同意让太后听政。”许英才道。
“我能怎么办,我若不这样,先帝肯定会怀疑我有专权之心。”
两人齐齐叹了口气,让太后听政其实也没什么。
只是任谁也想不到,当时裴月姝竟和霍弛达成了结盟,这才是最要命的。
“先前宫里有谣言,说太后与霍弛有私情,现在看来也不无道理。”许英才眼中闪过一丝幽光。
若是能将太后拉下,陛下年幼,必定就能斩断霍弛和宫里的关系。
届时他们就不会腹背受敌。
“你的意思是?”殷常想到了四王爷手里那封诏书,先帝立下这封诏书是为了保住萧氏的江山,他们俩是托孤重臣,给他们怕会影响两边的平衡。
所以先帝将诏书给了四王爷。
他们也是知情的。
“四王爷最是公正,若情况属实,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那也得属实。”殷常道。
许英才冷笑一声,“谋事在人。”
霍弛刚沐浴完,见裴月姝在梳妆台前面无表情地坐着,他走过去持起那如绸缎般的青丝,边用象牙梳子梳理边问道,“生气了?”
“为何不提前与我商量。”
虽然她已经猜到了,可白日里霍弛也未曾张口。
让她越发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过是个摄政王,我怕那两只老狐狸欺负你,你看吧,他们定是要利用四王爷手里的那封遗诏。”
霍弛眼中是志在必得,那封遗诏是假的,只要他们敢拿出来,他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往后就不会有人桎梏你了,整个朝堂的官员都只会听太后一个人的话,不好吗?”
裴月姝扯出一丝笑,“旁的我不担心,我只怕会有人质疑长极的血脉。”
那两人无非就是想坐实她和霍弛有私情,如今长极越长越大,眉眼间与霍弛也越来越像,霍弛若是入局,很可能会让人起疑。
不如换个男人,反正他们想要的只是自己的命。
这样也能保证长极的安全。
霍弛自然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长极还没到改姓的时候。
他不情不愿点头,能选的人无非就那几个。
他越想心中的醋意越发浓烈,没想到他将周时章一同带走,反而又便宜了贺兰辞。
她可是无缘无故将贺兰辞养在庄子里一年多,谁知道其中有什么羁绊。
他将她打横抱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层层叠叠的纱幔被放下,衣服凌乱得丢了一地。
抵死缠绵间,他紧紧拥着她哑着声问,“月,你爱我吗?”
身下面若桃花的女人勾着他的腰身,缓缓吐出一个字,“爱。”
“我也爱你,深爱。”
翌日,贺兰辞进宫,他的人已经得手,赵宏屿身首异处,旁人怎么查,也只会查出他是死于山匪之手。
经过丹凤门时,他与霍弛迎面对上。
“霍大人,这么早就进宫面见陛下啊。”他朝他行礼,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
霍弛冷冷的看着他。
贺